第68章

發佈時間: 2024-08-21 03: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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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心動的理由

瑾寧剛想說,便聽得下人進來禀報:「蘇大人,靖廷大將軍來了。」

蘇意樂了,「這小子不是在吃酒嗎?怎地大晚上的往本座府中鑽啊?快請進來!」

瑾寧下意識地把脚放下來,端坐了身子。

蘇意睨了她一眼,「還知道自己失禮沒個女孩子家的樣子嗎?」

「自己家人就不拘束,他到底是外人嘛。」瑾寧汗顔。

「閨女啊,好好考慮一下師父的提議。」蘇意語重心長地拍著她的手背道。

瑾寧端了酒,「你真以爲你徒弟是個稀罕貨?人人都搶著要?人家是說了親的。」

「說了親也能退!」蘇意霸氣地道。

瑾寧懶得搭腔,自顧自地飲了起來。

陳靖廷本只是乏悶想找來蘇意這裡討杯水酒喝,方才的那個場合,著實讓他厭煩。

沒想却在這裡見著了瑾寧,他含笑道:「三小姐竟也在?你們師徒二人好快活啊!」

瑾寧微笑看他,這一身青色錦袍顯得他身段頎長利落,燭光之下,面容柔和,那眼睛竟是迷死人般的美麗。

「大將軍怕也是聞到了酒香味來的吧?」瑾寧道。

陳靖廷揚袍坐下來,「可不是?蘇大人這裡別的不多,好酒多,我這不是聞著酒香來了嗎?」

他和瑾寧坐得很近,沉水香的味道兜頭兜腦地朝瑾寧壓過來,她只覺得呼吸間都是這個味道,說不出的沉醉迷人,不自禁,地想起了在山中躲的那一宿。

她看了他一眼。

剛好他也正看過來。

瑾寧今晚穿得很隨意,一身寬鬆的青色袍子,是男裝,來的時候沒帶衣裳,蘇意便給了她一身自己新作的袍子,很長很寬鬆,長髮只在身後束起,脂粉不施,她的皮膚本來就很好,這般素面朝天,便有一種純淨的美。

陳靖廷的呼吸有些凝滯。

他覺得是因爲這酒香撲鼻。

蘇意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叫人去取酒杯筷子來,然後微微地抬了抬眸子,不甚經意地道:「對了,靖廷,聽說你說親了,哪家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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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廷微笑,「也真是巧了,和我同姓,陳侍郎之妹陳幸知。」

「噢?」蘇意笑了,「本家結親啊?那可是好事。」

下人取了杯子上來,爲陳靖廷倒酒,陳靖廷捧著杯子,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轉了一下,酒一滴不灑,「是好事。」

他的聲音有些隱晦不清。

「怎地?不喜歡?」蘇意問道。

陳靖廷笑了,「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總得成親的。」

「是啊,你父親便只有你一個兒子,你確實得成親傳宗接代,只是,也別爲了傳宗接代而成親,若不喜歡,推了便是,興許以後會遇到喜歡的。」蘇意道。

「不必了,長姐爲我尋的婚事,不差。」陳靖廷淡淡地道。

瑾寧怕師父說出回不了頭的話,連忙便扯開了話題,「對了,今晚李良晟納妾,你不是該在府中吃酒嗎?」

「吃過了,酒也敬了,我金子也撂下了,算是盡了禮。」陳靖廷飲了一口,看著瑾寧回答說。

瑾寧瞪大眼睛,「你撂下金子?」

「不知道送什麽,給金子她,喜歡什麽買什麽,乾脆!」陳靖廷皺眉道,誰還得空去揣測她喜歡什麽然後費心去張羅?

瑾寧笑了,「那表妹得多生氣啊。」

蘇意伸手打住,「行,你哪裡來的不知廉耻的表妹?可別胡亂攀親。」

蘇意說著,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對了,丫頭,關於長孫拔的事情,你說你想插手,我又交給靖廷,趁著靖廷今晚在此,你們不妨說說這事。」

說完,他站起來,又打了一個哈欠,彷彿真困得不得了,背著手施施然地走了。

瑾寧知道他的小算計,想讓她和陳靖廷單獨相處,可確實她是真想參與此事。

陳靖廷倒是怔了下,長長的睫毛下閃著疑惑之色,「蘇大人熬不得夜?他可是連續熬個三天三夜不帶說累的。」

瑾寧連忙飲了一杯酒,都替師父感到臉紅,「許是最近忙碌,真累了。」

陳靖廷嗯了一聲,「最近南監事兒多。」

他看著瑾寧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你想參與長孫拔這案子?」

「對,我想參與!」瑾寧爲他倒酒,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

陳靖廷聽完之後,立刻搖頭,「不,長孫拔武功很高,你不是他的對手。」

瑾寧輕聲道:「放心,我知道他的弱點,且我也不需要跟他打,大將軍,這一次你聽我的,這是最好的法子,還能知道福州案的主謀是誰呢,師父調查了這麽久,楞是沒把這人給揪出來,長孫拔這裡是一個突破口。」

陳靖廷確實想破了這案子,但是,這計策到底是凶險,若有什麽閃失,她……

「你實在不必以身犯險,我們可以找其他人。」

瑾寧耐心地道:「不,大將軍,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恨我,也只會盯著我。」

陳靖廷沉默了一下,還是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

瑾寧有些生氣了,「爲什麽?」這分明是好計,而且能把福州案的主謀挖出來,他有什麽好猶豫的?

陳靖廷看著她,面容沉靜,「我不想你受傷!」

瑾寧怔住了!

「你……」她呼吸有些凝滯,「你是怕我出事無法跟師父交代?你放心,我會跟他說的。」

陳靖廷垂下眸子,長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排美麗的陰影,手指依舊轉動著杯子,「不,不是,總之我不答應。」

風很好,樹葉沙沙。

瑾寧眼底有些濡濕。

「靖廷,」她改了稱呼,注視著他,「你我在狼山算是換個命的交情,我若沒把握,會輕易說出這計策來?我不是那種該被呵護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我是一個莊子裡長大的野丫頭,我有我制敵的辦法,而且,長孫拔不除,我在國公府也不得安生,其中原因,你知道的,師父能保我幾次?還不如除了他,乾淨利落,而要徹底打他個不能翻身,只有我這個辦法,他是老狐狸,你們追查了這麽久,都沒突破,這便是證明。」

陳靖廷看著她閃動的眸子,那張充滿自信又堅毅的臉,聽她說她不是被呵護在深閨裡的大小姐,這話沒有一點的無奈和埋怨,反而她以此爲榮。

他實在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凝望良久,他敗北,「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