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夏寒邪將劍扔到地上,淡淡道,“擡回去,告訴你們皇上,下回殺我夏寒邪,記得找個好點的理由。”
話音才落,他人已經到了門口的地方。
見離和影紛紛退到院門口,然後關上院門。
夏寒邪會動手殺人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風爽以爲夏寒邪會忌憚自己的禁衛軍,就算不忌憚,在風城殺了人,他也別想逃走。
風律以爲夏寒邪多少還有些耐心,不會想挑起兩國的戰爭。
但在夏寒邪這裏,早在溫雪昨晚被人帶走之後,他就不在乎這些了,齊盛國和風度國的戰爭遲早要發生,更何況,現在雙方都知道還不是時候。
等到風爽大怒,帶更多人來捉拿的時候,別院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一封告天下書。
那書文只平靜闡述今日發生的事情,風爽若是認下是他下命令的,那他就是不分青紅皁白亂扣帽子,當着風城百姓的面,說他夏寒邪要殺自己妹夫。
風爽若是不認下是他下命令的,那禁衛軍首領就是自作主張,受人蠱惑,死有餘辜。
前者,如果風度國和齊盛國終歸有一戰,將來在戰場上被人拿來大做文章,到時候齊盛國的將士肯定士氣鼓舞。
後者,不過是風爽喫癟罷了。
在風爽還未下命令時,風律就率先對外宣稱,三王爺從來沒有刺殺過自己。
這下,風爽的話都憋了回去。
夏寒邪的人名正言順從風城離開,一路往南,他在告知天下書中還寫了自己打算去尋找三王妃的事情,同時給遠在京城的夏崑崙送過去書信。
做到這個份上,夏崑崙只有答應的餘地,儘管他的寢宮被他砸了個稀巴爛。
當天子夜,暗城出現夏寒邪的身影,祁湛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他沒想到夏寒邪會這麼快過來,甚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祁湛下意識去看溫雪,這時候,言天的視線也在溫雪身上。
只見溫雪默默喝了口咖啡,味道微微發苦,但她莫名的喜歡,在聽到夏寒邪的名字時她就在心跳加速,但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溫雪淡淡的說了句,之後慵懶的躺在一旁的榻上,下巴擱在手肘上,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門外,今天是晴天,因爲在化雪,所以很冷。
祁湛似乎對自己很好,房間的炭火一直都很充足,門口的丫鬟也十分貼心,但從來不會打探她在做什麼,祁湛雖礙於言天的身份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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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天似乎很開心,他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因此一整天幾乎沒見到人。
溫雪也就樂得自在。
“你……在想什麼?”
言天問了句,溫雪不受控制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傳來,他十分謹慎。
溫雪側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困了,能不能去睡覺?”
“……自然可以。”
言天點頭,溫雪起身,施施然離開,整個過程,根本就沒給祁湛和言天任何眼神。
溫雪到了房間內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時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人的眼神,太過溫柔,以至於她心跳不自主的加快。
喝過咖啡後,她儘管很困,但根本就睡不着。
房間內陡然多了個人,溫雪已經察覺到,她不動聲色,抿着脣,想看對方的動作。
“你沒睡。”
平靜的嗓音傳來,溫雪睜開眼睛,側頭看向那邊的男人。
她覺得祁湛很奇怪,他似乎很瞭解自己,比她還要了解自己,她能感覺到,這裏的每一個安排肯定都是符合她習慣的,不然不會那麼舒服,那麼理所當然。
如果不是因爲夏寒邪,她甚至都要相信言天的話了,自己可能真的和祁湛是一對愛人。
“你不想去看看他嗎?今天,整個大陸都是他的事蹟。”
祁湛淡淡的說了句,他在暗處,再加上身上的衣服讓溫雪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
“嗯?不去了。我不記得他了。”
溫雪聲音平靜無波。
“不可能,剛纔提到他名字時,你分明在緊張。雪兒小姐是擔心言天讓你真的忘記他,所以才假裝不記得。”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若是不明白,我便去找言天問清楚,你應該知道,他是想利用你來對付我。”
祁湛聲音依舊是平靜的。
他很珍惜現在的時間,至少溫雪能和他平靜的說話。
“我知道,雖然你在極力剋制,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祁湛,我與你是什麼關係?”
溫雪很真誠的發問。
祁湛身體抖了抖,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此遲疑了很久。
“其實你沒必要受制於人,我看得出來,你應該很痛恨他,既然如此,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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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會讓你受傷,一點都不會。”
祁湛突然說了句,很是篤定。
溫雪心裏頭咯噔一下,她有些發愣。
她苦笑了聲,再次躺在牀上,自己現在的樣子,還真是生不如死。
“早些睡吧。這藥,是治你手上的傷的。”
祁湛放下藥就走了。
溫雪沒起來擦藥,只慢慢熟睡過去。
夢裏,她見到了一個男人,對方身材偉岸,朝着她笑,十分溫柔,眉目都是清明的柔軟的,像是能將她揉到懷裏一樣。
她朝着他跑過去,本帶着滿心歡喜,卻陡然畫面一轉,她手上握着長劍,正好刺向對方的心臟,疼的,卻是自己。
溫雪猛地從牀上坐起來,只覺得心口一陣難受,像是有人拿着袋子矇住了一樣,呼吸更是十分急促。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還未天亮。
溫雪起牀批了件大氅,想在這裏走走,無意間聽到不遠處的長廊下有人說話。
走近了才發現那是言天和祁湛。
祁湛:“你到底想要什麼?”
言天:“我想要什麼你一直都知道,湛兒,不管你對我做什麼,只要你乖乖認錯,我都會原諒你,你喜歡的人,我也會給你抓回來。你看,爲師一直是寵你的。”
祁湛:“你別以爲我真不敢殺你!”
言天哈哈大笑,“你確實不敢!爲師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爲師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