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三王府的人都感覺到了,王爺和王妃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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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這些天每天早出晚歸,盯着現場裝修的事情。
就是林舫都覺得奇怪,這些事情哪裏需要王妃來親自盯,他自己看着就好了啊。
但林舫也不敢說,只恭恭敬敬在一旁聽候差遣。
溫雪強迫症犯了,對酒樓的裝修一點都不放過,桌面稍微有點不平她都要讓木匠重做。
這種龜毛一般的挑剔讓林舫覺得,眼前的王妃不是原來的王妃吧。
這一晃就是七天時間過去,到了給夏寒邪鍼灸的日子。
溫雪在東苑左思右想,銀針拿起來又放下去,直到天色全部暗下來,頭頂星光璀璨。
她深吸口氣,拿了銀針正好出門,發現夏寒邪已經到了東苑門口。
溫雪迅速把銀針藏在身後,自己依靠着門框,瞪着他。
夏寒邪擡了擡手,影消失,青禾帶着丫鬟小廝們都下去。
“王爺。”
溫雪不緊不慢地行了個禮,夏寒邪笑了笑,“溫雪……”
他只喊她名字,溫雪擡頭看着他。
“本王上回說話太重。”
“不不不,您是王爺,都是妾身不應該,不該與九爺走得那麼近,讓王爺心裏不舒坦了。”
溫雪假意逢迎,聽得夏寒邪臉色怔了怔。
“王爺還有事麼?妾身打算睡了。”
“本王……”
夏寒邪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事了,王妃早些休息。”
說着,他直接驅動輪椅往南苑去,溫雪目瞪口呆!
所以,你就是爲了說這話?
你不知道你今天要鍼灸嗎?
溫雪真是……無語透了!
夏寒邪回了南苑,看了眼房間的藥浴水,淡淡道,“收了吧。”
影一臉爲難,“公子……”
夏寒邪目光落在他臉上,影頓時沒了聲音,他從來不會違抗夏寒邪的命令。
“是。”
影直接拎着木桶兩邊,把一大桶水給拎起來往門外去。
“你去做什麼?”
溫雪正好看到這一幕,問了句。
影下意識去看夏寒邪,“公子吩咐,把藥浴水倒了。”
“夏寒邪!”
溫雪咬牙!
她費勁心思給弄的藥就這麼給他浪費的?
門內,夏寒邪嘴角揚了揚,臉上終歸恢復了神情。
“影,拿回來。”
影臉上難得出現無語的表情,把一大桶水又擱在房間,然後消失。
整個南苑只剩下夏寒邪和溫雪兩人,夏寒邪驅動輪椅到了門口,目光落在溫雪身上。
溫雪別開臉懶得看他。
“溫雪,本王已經不生氣了。”
“夏寒邪!”
溫雪瞪大了美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這到底誰給慣的臭毛病。
你不生氣了不起啊!
“嗯,你說,本王聽着。”
夏寒邪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溫雪深吸口氣,“我去趟紅樓怎麼了?我不就是好奇想去看看嗎?”
“我違背律法了嗎?我偷人了嗎?我背叛你了嗎?”
“你至於說那麼難聽的話嗎?”
……
溫雪雙手叉腰,大說了一通,不是他讓她說的嗎?那她就好好說道說道。
溫雪越想越覺得生氣,所以,我怕什麼?怕球啊!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夏寒邪一臉驚訝。
他印象中的溫雪從來都是一副柔弱模樣,在外人面前更是隨時都能暈倒一樣,哪裏會有這樣中氣十足的樣子。
外頭的青禾聽着自家王妃的話都跟着紅了臉。
原來王爺生氣是因爲王妃偷偷去紅樓了啊!
還是和九王爺一起去的。
難怪最近外頭都在傳言九王爺家後院養了個絕色傾城的男人,想來他們說的男人,該不會是王妃扮的吧?
青禾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家王妃變得比暈倒更不可控了。
影與青禾並排站着,聽着裏面的聲音也是一臉懵。
他突然想到七天前,拎着桶水健步如飛的王妃,突然對他說,你家王妃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樣子……
影越發沉默了。
溫雪說了老半天,夏寒邪只回了句,“說完了嗎?”
“說完了。”
“那你過來。”
溫雪瞪着他,“你幹嘛?”
嘴上這麼說,但溫雪人已經到了他身邊。
“王妃與九爺走得近,本王沒意見,但免不了讓人說閒話。”
溫雪愣了下,怎麼夏寒邪突然這麼溫柔了?
“本王知道你不在意,但九爺到底是要娶妻生子之人,現在外頭都傳言他喜好男風,長此以往,哪家好姑娘願意嫁給他?”
溫雪頓了頓。
好吧,這件事是她考慮不周了。
用了地球的思維習慣,完全沒想過這是另外的世界。
“雪兒,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哪怕你想離開,本王也一定放你走。”
“……”
溫雪懵了,怎麼這話聽起來這麼悲傷?
她愣愣的看着夏寒邪,“王爺說什麼呢,妾身……”
溫雪想說自己不會走,都轉過頭來一想,肯定還是要走的,不然怎麼回現代。
“妾身去給王爺準備施針的東西,王爺先去藥浴。”
溫雪轉了話題,夏寒邪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眼神一陣明滅,眼底波濤翻涌,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給湮滅了。
溫雪已經把銀針給青禾收着了,就是爲了不讓夏寒邪知道她是帶着銀針來的。
等到她拿了銀針過去時,夏寒邪已經在房間的浴桶內,而且他身上衣物也都退了乾淨。
溫雪直覺房間的氣氛不對,她笑了笑,“既然王爺不生氣了,那妾身也不生氣了。”
夏寒邪閉上的雙眸打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嗯。”
之後,他又閉上眼睛。
溫雪聳了聳肩,走過去全神貫注給他施針。
整個施針的過程中,兩人一句話沒說。
等到對腿部施針的時候,溫雪去看時發現夏寒邪已經準備好,褲腿是上回她幫忙挽到的位置,剛剛好。
一切順利得溫雪根本就不用開口說話。
溫雪沉默地施針完畢,再看一眼夏寒邪,發現對方依舊閉着眼睛。
她嘆了口氣,“妾身已經弄完了,再過兩次,王爺的腿就可修復好,只是不知那人找到沒有?”
“沒有。他若想來,自然會來。”
夏寒邪眼睛都沒睜開,只淡淡的說了句。
溫雪只覺得呼吸一窒,聽他這樣說話真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