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從四爺口中得了準話李沈嬌高興完便讓小路子去家裏傳話去了。
小路子傳完話回來歡天喜地的,進來回來的時候也說了是因爲夫人高興給了他賞銀。
瞧着他那歡喜的勁兒,李沈嬌揮揮手自然也不會讓小路子拿出來,雪天的路滑不好走,這幾日小路子爲着家裏安置忙上忙下的,李沈嬌自然也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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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額娘給了賞銀,後頭她也是要賞小路子的。
不止是額娘高興呀,她自己這會兒也還是高興呢。
上回額娘進府來是在她生下四阿哥月子裏的時候,那會兒二格格年紀還小,也還沒記事,四阿哥更不必說,那會兒還在喫奶呢。
兩個孩子聽說外祖母要來,自然都很歡喜。
不過這回也還是只有李沈嬌的額娘能進府,嫂嫂尹氏雖說這回也進京來了,但進府卻還是不能。
這就和昨兒個阿瑪一個人遞了拜帖來拜見四爺而並沒有和哥哥一道來的道理是一樣的,雖說年節裏,只是父兄一道,瞧着倒像是來打秋風似的。
再有又是在回京述職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呢。
不過李沈嬌這裏還是給小侄兒預備下了年節禮的,前歲嫂嫂尹氏又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大侄兒和二格格一般大,小侄兒比四阿哥略小一歲。
不過孩子們自然是更不能跟着進府來的,不然李沈嬌想想到時候那熱鬧勁兒只怕是這幾日都得笑醒。
一家人都聚在一處這纔像是過年的樣子啊,李沈嬌連着盼了幾日,總算是等到了四爺休沐這日。
正月裏天氣雖涼,只是元宵過後福晉主動向四爺提起讓孩子們回到前院進學的事兒,左右四爺還是點頭了。
但還是等了三四日之後二格格便回到了前院進學。
這日二格格起身到前院去進學的還挺悶悶不樂的,在確認外祖母會留到午膳時候小姑娘在才由綠菊牽着出了東院。
李沈嬌望着小姑娘的背影還頗覺好笑,其實昨兒個她就讓綠菊去前院和忠嬤嬤說過了,額娘是會待到午膳用過才離開,只是她讓綠菊去同忠嬤嬤說了,讓阿滿早半個時辰從前院回來。
忠嬤嬤那裏自然欣然應允了,誰家沒有一點急事兒,她也不是那等嚴苛不給一點兒情面的人。
四阿哥今兒個也起得早,李沈嬌纔看着二格格進學去,轉頭就看見廂房的盡頭四阿哥揉着眼睛站在內門旁,小小的一個,她望過去的時候頑頑還在打哈欠。
“呀,咱們頑頑睡醒了呀?早膳擺好了嗎?額娘只怕是起了個大早早膳估摸着也是和上回一樣沒用好。額娘早膳愛喝甜粥……”
秋壺說一應這會兒都已經準備好了。
“怎麼還沒到……”李沈嬌往院門望了兩眼,而後又牽着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頑頑往裏間去洗漱了。
四阿哥坐在小梳妝檯前乖乖的由額娘扎着辮子,李沈嬌也不和頑頑說什麼過陣子他也會到前院去進學的話,她不說,頑頑反倒是更惦記更想和姐姐一起進學。
李沈嬌算着時辰,等四阿哥洗漱完牽着到花廳用早膳的時候便見秋壺喜滋滋地從外頭進來說夫人到了。
李沈嬌“呀”了聲,快步往外走。
……
母女倆相聚自然是難得的歡喜,只是對於福晉來說想要見額娘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讓門房套了馬車不到一個時辰便能見着額娘。
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福晉重規矩,也不願叫外頭說什麼太過惦記孃家的話,只每個月裏會讓人請額娘到府上來一回,但平日裏逢年過節她都是會讓身邊的玉如或是錢嬤嬤親自回府上去的。
福晉這裏知道東院李氏家裏來人的時候已經起身用過早膳了,她擦了擦手:“她家……她家進京了?”
福晉記得李氏並不是京城人士。
玉如“誒”了聲,接過帕子:“王進忠去打聽過了,說是李家進京述職來的。正好正月裏便來向福晉拜年了。”
福晉施施然起身往小佛堂走,玉如扶着她。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沒規矩……”福晉顯然是不大高興李家來人的。
這道理很簡單,只是單純瞧着東院李氏不順眼,於是李家來人福晉自然嫌棄厭煩。
玉如先應了聲是:“只是今兒個主子爺休沐,聽說李家夫人來了便見了一回……”
四爺都見了,也就知道李家來人了,福晉自然也不好再做什麼了。
福晉聽了這話腳步微頓,半晌,福晉擺手:“年節裏事多我便不見了,叫王進忠把人帶到東院。”
“可真是好心計啊。”福晉吩咐完之後又忍不住道。
這是專門挑着四爺休沐在府上的日子上門呢?
這母女倆,怕是老早就挑好日子了。
福晉更懶得見了。
左右四爺那裏都已經見過了,倒不如順水推舟。
實際上早早算好日子的四爺,
……
東院裏母女倆對坐,李沈嬌聽額娘說了福晉沒見額娘倒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我說怎麼比我算得要早一些……阿滿那孩子到前院進學去了。額娘先用早膳吧,這一路辛苦了。”
沈氏摸了摸四阿哥的小臉,就是表情有些複雜,像是格外慈祥又像是暗戳戳地藏着什麼壞心思。
“額娘……”李沈嬌喚了聲。
沈氏回神時臉上還帶着笑:“聽說萬歲爺已經給這孩子賜名了?”
李沈嬌說是:“叫弘曆呢。咱們四阿哥叫弘曆呢。只是我還是愛叫頑頑。”
沈氏從自己女兒中得到答案,又語氣不明地“哦”了一聲,她再次摸了摸四阿哥的小臉蛋。
“哎……”沈氏收回手。
弘曆啊,沈氏早就聽過這個大名了,只是上輩子都是從史書上看到這個名字。
現在人出現在面前了,還是個小豆乾樣,沈氏既覺得好笑又忍不住擔憂……
女婿是皇帝、外孫是皇帝,這和預想的女兒失寵的劇本不一樣啊……
不過如今太子爺被廢也比歷史上早了好幾年,一切早就亂了套了,誰知道自家女兒的弘曆,她的外孫能不能當皇帝……
沈氏將一切情緒都隱藏得很好,那陣隱隱的擔憂很快便掩飾在母女相聚的歡喜之後。
誰說得準一切是否會和她知道的走向一樣呢?
沒影兒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