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靖老王妃的臉被打歪，保養得當的小臉上瞬間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還高高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一點鮮血，嘴巴里充滿了淡淡的鐵鏽味。
靖老王妃慢慢擡頭看向夜玄，美眸裏閃爍着濃濃的憤怒：“你又爲了沈若漓打我，沈若漓在你心裏就那麼重要……”
“是，她在我心裏最重要！”夜玄面色陰沉，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靖老王妃瞪着夜玄，歇斯底里的怒喝。
“你是本王的王妃！”夜玄冷冷回道，目光冷若寒冰。
靖老王妃努力牽牽嘴角，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是了，她是夜玄的王妃，也只是夜玄的王妃，除此之外，她在夜玄心裏沒有任何地位！
夜玄心裏只有一個沈若漓！
她和夜玄二十年的感情，都抵不過夜玄對沈若漓的一見鍾情。
“難怪沈若漓死後，你失魂落魄的，連靖王都不做了……呵呵，真愛過世，生無可戀啊，你可真是個癡情種……”
“本王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你是靖王府的靖老王妃，記得做好你的本份。”夜玄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話，眸底暗芒流轉
“你……”靖老王妃一噎，狠瞪着夜玄，氣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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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清冷目光輕掃過面色陰沉的兩人，悠悠的道：“兩位之間的恩怨，說完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該解決我們和靖老王爺之間的恩怨了……”
靖老王妃和夜玄夫妻二十年，已經說了足夠多的臨別話，她可以放心的動手殺夜玄了……
夜玄還未說話，一道威嚴的聲音搶先響了起來：“你們之間的恩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慕容雪循聲一望，只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皇帝，在四皇子和幾名侍衛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過來，目光深沉如墨。
慕容雪重重點頭，一字一頓：“回皇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皇帝銳利眼眸猛的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夜玄在十年前的青焰對南疆戰役裏，買通了我爹身邊的親衛，又聯合南疆的某位將軍，害死了我爹……”慕容雪低低的說着，將手中血書遞了出去：“這就是證據，皇上請過目……”
一名皇宮暗衛憑空出現在慕容雪面前，接過血書，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拿起血書，仔細看了看，皺着眉頭看向夜玄：“靖老王爺，你有何話說？”
夜玄目光幽深：“血書上寫的，差不多都是真的，本王買通了慕容越的親衛，趁他重傷，將他斬殺，在戰場上的那位南疆宋將軍，也是因與本王達成了協議，纔會在本王的故意放水下，刺傷了慕容越，不過，本王與那位將軍之間的協議，僅僅是刺殺慕容越，本王並沒有通敵叛國，更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青焰國的事……”
兩國交戰，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殺掉敵方的一名主帥，這麼佑人的條件，南疆自然會答應，靖老王爺不需要再另外的通敵賣國，他也不屑通敵叛國。
皇帝看着夜玄，眸底閃過一抹古怪的神情：“你倒是誠實。”
“本王敢作敢當！”夜玄一字一頓：慕容雪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皇帝目光沉了沉，沒有說話。
慕容雪勾脣冷笑：她就知道，皇帝不會賜死夜玄，夜玄殺了慕容越，卻沒有輸掉戰徵，雖然借了南疆的一點兒手，卻沒有傷到青焰一分一毫，這樣的人才，皇帝豈會讓他輕易折損了？
死者已逝，慕容越再厲害，也已經不在了，而夜玄是活生生的皇室之人，爲青焰立下赫赫戰功，還有個手握兵權的兒子，麾下能者無數，皇帝也絕不會殺他，最多讓他將功補過……
慕容越已經死了，夜玄的戴罪立功，是爲青焰國立功，將功補過，也是爲青焰國謀利，補不到慕容越身上，所以，她不會讓皇帝說出這樣的處理結果……
“皇上，您已經瞭解了事情始末，我們兄妹可以爲父親報仇了嗎？”
望着慕容雪凝重的面容，皇帝微微皺了皺眉：“你們一定要和夜玄不死不休？”
“皇上，青焰律法規定，殺人償命！”慕容雪一字一頓，目光清冷：“況且，那時的我爹是三軍統帥，靖老王爺謀害他，會讓三軍失了首領，羣龍無首的將士們士氣低落，青焰損失了很多……”
“本王是在戰役取勝後動的手，青焰並沒有損失什麼！”夜玄驀然開口。
慕容雪不屑輕哼：“無論青焰有沒有損失，我爹被你殺了是事實，相識二十多年的好朋友，靖老王爺說殺就殺，您的心性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夜玄殺害三軍統帥慕容越，往小了說，是私人恩怨，往大了說，就是通敵叛國，可時隔十年，皇帝已經不想重懲夜玄，想報仇，她只能自己動手……
夜玄目光沉了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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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老王妃面色陰沉，挑眉看向慕容雪：“你就這麼想殺了夜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慕容雪一字一頓，堅強的態度看得靖老王妃不屑輕哼：“虧夜玄還處處向着你，時時想着讓你做她的兒媳婦，你竟然就這麼對她，真是沒良心……”
慕容雪挑挑眉，淡淡看着靖老王妃：“如果我殺了靖老王妃的父親，再對靖老王妃態度好一些，多關心一些，靖老王妃是不是就不會找我報仇了……”
“當然不會。”靖老王妃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這不就結了，夜玄殺了我爹，跑到我面前關懷一番，就想讓我放過他，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慕容雪瞟一眼靖老王妃，眸底閃着毫不掩飾的輕嘲。
靖老王妃一噎，狠狠瞪着慕容雪，氣的說不出話來……
夜玄劍眉挑了挑，擡頭看向慕容雪，望着她那張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明妹小臉，他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慕容越的女兒，確實有幾分他的傲骨……”
慕容雪一怔，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她四歲那年，中寒毒時，聽到那名斗篷男子說的話：“你是慕容越的女兒……這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