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益怒視着他,雙眼通紅。
“你說我爲什麼打你,我不是告訴你,不要找你爺爺幫忙嗎?你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你說我爲什麼打你?”
厲承彥自嘲一笑,笑容涼薄又充滿了無奈。
“爸,都啥時候了,您還在乎面子呢。”厲承彥分析眼前的情況,字字在理:“如果我們只在乎面子,那公司的前途怎麼辦?我們投入的兩千萬也會打水漂。年終大會,您準備拿着虧損的賬目給爺爺看?您不是說要超過厲夜寒,成爲厲家最有能力的管理者嗎?”
這一次,美田紗子也站在了厲承彥這邊:“天益,承彥說的不無道理。你是厲家二少爺,用厲家的資源,無可厚非。”
厲寧:“爸爸,別人想用這樣的資源,還用不上呢。”
厲天益被家裏人反駁,失了面子,脾氣愈發暴躁。
厲天益還沒發作,美田紗子握住了他的手,輕聲細語的說道:“天益,承彥跟寧寧也是爲你好。老爺子也同意幫忙,你若是現在不接受他拋來的橄欖枝,他老人家該有多傷心呀。”
厲天益吐血。
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厲天益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厲寧跟厲承彥對視一樣,厲寧看着他腫起來的臉,跑去廚房拿了冰塊給他降溫。
美田紗子道:“承彥,以後還是聽你爸爸的,別跟他對着幹。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強迫他做,他肯定會生氣。”
“媽,我知道了。”厲承彥也沒反駁。
他的出發點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公司。
厲天益不理解,他想不通。
爲了尊嚴面子,其他的什麼都能不要嗎?
……
美田紗子走進來時,厲天益正在書房喝紅酒。
一杯接一杯,也不品酒了,喝的很猛。
“你跟承彥生什麼氣,那孩子也是爲你好。”美田紗子低聲勸道。
厲天益擡眼看她,美田紗子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將書房的門關上,從裏反鎖。
靠近厲天益,美田紗子捏着嗓子說話,生怕自己的音調過大被人聽見似的。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厲天益:“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他哪裏像是我的孩子?他讓我失望!一點都不像我的孩子!”
美田紗子眼神閃了閃:“你又提那些事,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裏嗎?”
厲天益:“那孩子一點拼勁都沒有,不是我厲家的種。”
“他叫你一聲爸,也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孩子,不是你的種,是誰的種?”美田紗子被氣到了,說話也沒有平日裏的溫柔。
厲天益重重地放下高腳杯,怒氣放在動作時,高腳杯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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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田紗子見狀,臉色沒有鬆動,也不想慣着他了。
“天益,你這樣說,我真的很傷心。我們一家人回到厲家之後,你就變了,變得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厲天益皺了皺眉:“我沒有變。”
“你還說你沒有變,承彥想幫你,你卻打了他。以前的你可不會這樣打承彥,你只會誇獎他,肯定他。”
厲天益低着頭沒說話,美田紗子輕聲細語的安撫他的情緒。
“天益,你消消氣,一切以大局爲重。如果沒能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以後可怎麼辦?”
見厲天益不再反駁,美田紗子坐下來,挨着他,又說了幾句好話給他提供情緒價值。
厲天益的心情由陰轉晴,跟美田紗子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處理。
……
厲老爺子打電話給厲夜寒,和他說了幫助厲天益的事。
厲夜寒在電話裏表明態度:“爺爺,二叔也是您的孩子,您幫他,我沒意見。”
“夜寒,爺爺知道你肯定不會在意。不過我找你,是有件事兒想讓你幫幫忙。”厲老爺子還挺不好意思的。
厲夜寒從厲老爺子的言語之間,已經猜出來老爺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想讓我從技術部門調人過去幫助二叔?”
“夜寒,這個家沒你得散。”厲老爺子給予最大的肯定。
厲夜寒:“……”
老爺子也太看得起他了。
“夜寒,只有這一次,唯一的一次,行不行?”
厲夜寒思索片刻,感受着厲老爺子的無奈跟懇求,最終還是同意了。
“好。”
“夜寒,謝謝你。”厲老爺子鬆了一口氣。
厲夜寒掛了電話,南喬坐在他的辦公室裏處理工作。
擡起頭,兩個人對視。
厲夜寒的辦公室太大了,是南喬見過最大的一間總裁辦公室,裏面還有臺階,通往辦公桌。
厲夜寒讓趙祕書準備了一張辦公桌,挨着他的辦公桌,方便南喬過來時沒地方辦公,更想跟她近距離的相處,不想隔得那麼遠。
以前不覺得辦公室有問題,現在厲夜寒只覺得辦公室太大了,不如小一點。
對上南喬水潤的小鹿眼,厲夜寒語氣不自覺的柔下來:“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爺爺爲了二叔一家,真是操碎了心。”南喬想着,厲老爺子對厲天益,更多的還是想補償吧。
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南喬都不會插手太多。
“你知道我爲什麼答應嗎?”厲夜寒挑眉。
厲夜寒靠着椅背,貴氣逼人,挑起眉頭的動作帶着幾許玩味,放蕩不羈又蠱惑人心的臉,真的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吸走。
“你想趁此機會打入厲承彥公司的內部?”
“不愧是喬喬,一如既往的聰慧過人,能夠洞察人心。”
南喬笑出聲:“你就會誇我,不過事情應該不好辦。他們知道爺爺找了你的人過去,必定會防備。”
“那就看誰更有能力了,除非他們只想輸不想贏。”
厲夜寒起身,給南喬倒了一杯蜂蜜水。
最近南喬不愛喝白開水,只想喝有味道的水,嘴裏沒什麼味道。
南喬接過水喝了一口,甜絲絲的,她愛喝。
“南山要跟我師父一起離開了。”南喬放下水杯。
“他捨得離開?”
南喬睨了一眼厲夜寒:“厲先生,你在喫醋嗎?”
厲夜寒沒說話,沉默的他,讓南喬站起來,坐在桌子的旁邊,這樣的姿勢能夠緩解腿部的不適。
“南山還是個孩子,而且我跟你已經結婚,你爲什麼那麼在意他?”南喬伸手捧住了厲夜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