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除夕

發佈時間: 2024-10-29 05:46:08
A+ A- 關燈 聽書

直郡王如今是郡王,爵位再往上走一走,那就只有親王了……

那麼……原本先前因爲七爺被封了淳郡王衆人以爲的平起平坐的局面頓時又土崩瓦解了。

那麼直郡王、哦不,直親王,又一躍成爲了衆皇子中的第一人。

保和殿之內頓時一片死寂。

就連直郡王聽了萬歲爺這話都微愣,他難得謙遜了一回:“兒子一切都是按皇阿瑪旨意而行,不敢邀功。”

萬歲爺心裏認準的事兒自然是沒有誰能改變的。

萬歲爺沒看直郡王,倒是把另外幾個兒子都看過一圈,最後才道:“在皇阿瑪心裏,保清你擔得起。”

這話說的便是父子而不再是君臣了。

直郡王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站出行了大禮:“兒子謹記皇阿瑪教誨,定不負皇阿瑪期許。”

梁九功便在邊上笑呵呵地道:“奴才恭賀直親王。”

直親王站起身,不敢託大,對着梁九功一拱手。

當着皇阿瑪的面自然也不好給賞錢,但這一拱手便已經夠客氣了。

上首梁九功見狀連忙低首躬身側開不敢受禮。

衆人這才堪堪回身,不論心中是怎麼樣的想法小心思,面上都是笑眯眯地端着酒盞祝賀的。

四爺也祝賀了一回。

說實話,四爺其實不大意外。

算起來,等到新歲二月裏,大哥便要是三十二歲了……年紀實在是不小了。

四爺說句不恭敬的話,前朝歷史上,不知有多少皇帝在這個年紀都已經登基多年了。

大哥封親王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四爺心裏覺得再過三四年他自己年滿三十了,大概也到了封親王的時候……

就像從貝勒到郡王,大哥同樣是一衆皇子兄弟中最早的那個,只是卻並不會是唯一一個。

早晚的事兒,四爺心裏雖說有一些意外,但卻並不多。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不冷不淡地恭賀了一回大哥,四爺便又坐了回去,眼睛去往上頭看。

這會兒孩子們都被各家的侍從領了下來,四爺方纔也瞧見了四阿哥和二阿哥站在一起。

等着冬生把四阿哥牽回來坐下,四爺先摸了摸四阿哥腰間的荷包。

得,還是鼓鼓囊囊的。

四爺問:“方纔和你二哥哥說了些什麼?”

四阿哥低頭喝湯,乖乖地任由阿瑪捏他的荷包:“阿瑪你輕些,別把山楂糕捏碎了。”

進宮的次數多了,李沈嬌便發覺了前頭保和殿預備給皇孫們的喫食都是一等一的精細,不然每回從宮裏出來頑頑的小肚皮也不會圓圓的,頒金節後李沈嬌便不怕四阿哥進宮餓着了,只怕這孩子在宮裏喫撐了。

四阿哥喝了半碗甜湯,聽見阿瑪的問話便老老實實地答了:“三叔家的弘晴扯二哥的辮子。”

他都聽見二哥喫痛的聲音了,額娘每回給他梳辮子扯下他一根頭髮都要哄他好久呢。

四阿哥便站到了二阿哥身邊,順便踩了三叔家的弘晴一腳。

當着皇瑪法的面,額娘說了若是在御前鬧出什麼動靜那就是失儀。

果然,弘晴後面便不敢搞小動作了。

四阿哥說的簡單而清晰,二阿哥站在一旁,看了四阿哥一眼,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四爺便問了句二阿哥是否屬實。

二阿哥老老實實地點頭。

四爺便讓四阿哥坐回去繼續喫,他讓蘇培盛看着二阿哥,去前頭找三哥敬酒去了。

他不能和弘晴一個孩子置氣,難道還不能和三哥拼酒嗎?

三爺的酒量真說起來那可不如四爺,只是四爺在外頭向來表現的都是酒量不佳,灌醉三爺的同時,自己也表現地醉醺醺的。

加之三爺這裏因爲大哥得封直親王的事兒心裏也很是不痛快,不用四爺灌酒自己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這陣子三爺小動作也不少,只是皇阿瑪待他顯然是不如從前那樣,連召見的次數都少了許多。

三爺也後知後覺地估摸出來大抵是因爲裕親王恭親王一事兒。

但是那日商量時只有大哥、老四老五在,三爺把三個人都懷疑了個遍,但卻也想不出皇阿瑪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左右他心裏也不痛快,便也就是借酒消愁了。

除夕夜宮裏照舊放了一回焰火,皇子皇孫們都圍在萬歲爺身邊,三爺是真喫醉了,焰火才昇天,一陣嗡鳴,三爺便吐了一回。

四爺早在出了保和殿就沒在三爺身邊了,而是和十三十四站在一起,十三和十四跟前站着三個小蘿蔔頭。

皇阿瑪左右是直郡王和太子爺,四爺站在了太子爺這邊一些,左右是十三和十四,三個阿哥都在跟前。

另一邊八爺站在直郡王身邊,九爺自然而然地也在八爺身邊,五爺也被九爺這個弟弟拉了過去,期間五爺還對着四爺拱了拱手。

方纔兩人正說着話呢,老九便把他給拉過來了。

十爺也在,十二阿哥也在,他今歲便已經成婚,只是還只是一個光頭阿哥,並沒有爵位。他和哪位阿哥都不算太親厚,站在了較爲中間的位置。

左右瞧着倒是挺涇渭分明的。

三爺這一吐自然不敢吐到大哥直親王身上,再有大哥身旁就是皇阿瑪了,他就是腦袋暈乎乎的但本能的意識還是存在的。

三爺捂了捂嘴,一轉頭,全吐到了八爺身上。

八爺平日多麼溫和好脾氣的一個人,但還是被這麼一出鬧的臉都黑了。

頭頂的焰火越絢爛,八爺的黑臉便更清晰可見。

十四阿哥沒忍住笑了,笑的同時順手還捂住了四阿哥的耳朵:“到底還是八哥好心呢,這樣體貼地去接三哥的……”

後頭半句十四沒說出來。

因爲十三拿手肘戳了戳十四,另一邊站着的四爺也擡手掐了掐十四的手臂。

冬日裏到了外頭看焰火時都披上了大氅,十四阿哥雖說左右都捱了兩下,但卻並不疼。

撓癢癢似的。

他自己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