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歡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深坐在自己病牀前,臉色額有些不好看。
她仰頭看了看頭上的輸液袋,朝着李深道謝:“謝謝!”
李深聽到張歡的聲音扭頭來,頓時冷笑了一聲,“你都不問問自己怎麼了嗎?”
張歡有些茫然,“我怎麼了?”
“你懷孕了!”李深冷眼看着她,臉上帶着諷刺的笑,“你不是說你自己單身嗎?你不是說你自己三十歲之前不結婚,三十五歲之前不生小孩嗎?張歡你這又算什麼?”
張歡還沒有從李深剛纔那句話裏面緩過神來了,她懷孕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自己不知道?
看到張歡不辯解的模樣,李深以爲她是心虛了,頓時氣的將牀頭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張歡我發現你這個特別虛僞,一面拒絕我,一面跟別的男人上牀,我開始以爲你是什麼好貨色,沒想到,確是別人穿過的爛鞋!”
李深的話非常難聽,張歡面色發白,心裏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孩子是宴遇卿,那天晚上他們沒有做措施。
張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大姨媽這個月推遲好幾天,今天有點出血,她以爲是要來大姨媽,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
“張歡,你真讓人噁心!”李深原本以爲自己拆穿了張歡真面目,對方哭着求他原諒或者懺悔。
沒想到張歡竟然一言不發,而且態度看起來還十分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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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深最後一句話,張歡忽然擡起頭來,冷笑道:“你算個什麼玩意?本來我還感激你將我送到醫院來,誰知道你竟然滿嘴噴糞,你給我滾!”
在李深印象裏,張歡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有資格讓我滾嗎?你住院的錢都是我替你交!”
張歡拿出手機來,“多少錢,我現在轉給你雙倍,一萬夠不夠?”
他們之前互相夾了微信,張歡利落的將錢給李深轉過去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張歡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這個孩子到底留不留啊?
李深毫不猶豫的收下拿一萬塊,就直接走了。
張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接着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想給宴遇卿打個電話,可是又怕對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接電話。
宴遇卿面度哭個不停的劉芝芝也是厭惡的要命,還有劉芝芝手上的化驗單子,上面的明確表示,劉芝芝現在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將孩子做掉,不然那可能以後都無法生育了。
他不能剝奪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
可是孩子若是生出來得到完整的家庭,完整的親情,那生出來幹什麼?
宴遇卿在孤兒院的之前種種涌上心頭,他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孩子是無辜,如果讓劉芝芝生下這孩子,他該怎麼對對方?
宴遇卿心煩將面前那些檢查結果全部掃落在地,他閉了閉眼,心裏恨不得將張歡抓回來狠狠打一頓,都是她弄出來的好事情。
現在孩子打又不能打,留又不能留,宴遇卿從來麼有這樣煩憂過。
“這件事情,我明天自會給劉小姐一個答覆!”
說着宴遇卿擡腳就朝屋外去,方雅琴急忙問道:“你去哪裏啊?”
“不知道!”宴遇卿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要去哪裏,最後還是去了阮南溪之前住的那套公寓。
宴遇卿喝着酒心裏很是煩躁,忍不住給了張歡打去了電話。
張歡也糾結很久,準備跟宴遇卿攤牌,如果對方不要這個孩子,那她一定不會留了。
她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經很苦了,不想自己孩子以後出來跟自己一樣苦。
手機響了,張歡沒有想到宴遇卿竟然主動打給自己了,欣喜的接起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不高興了,沉悶的喊了一句,“張歡?”
“嗯?”
張歡以爲宴遇卿回家了,準備開口告訴對方的位置,就聽到宴遇卿聲音裏帶着不知所措。
“劉芝芝懷孕了!”
張歡頓時愣住了,心裏還有幾分不確定,“你想說什麼?”
“孩子是我的!”宴遇卿對張歡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攪着難受,他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張歡也愣住了,心裏頓時難受的要命,深吸一口氣,這才讓聲音平穩下來。
“嗯,恭喜你要當爸爸了!”這話也是她想對宴遇卿說的,她摸着自己肚子,現在才一個月,根本感覺不到生命的微動。
宴遇卿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我…….”
張歡擦了擦眼淚,“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恭喜你啊宴老闆,小傢伙一定特別可愛!”
宴遇卿提到那個帶着笑聲祝福,心裏像是堵着一團棉花,他低聲說道:“張歡你別這樣!”
病房門開了,李深從門外進來,“歡歡,我剛纔出去又想了想,我想要娶你!”
這話剛好被宴遇卿聽到了,他嘴邊帶着苦笑的對着張歡說道:“那我也祝你有情人終成眷屬,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張歡勉強答應了下來,“好,我現在困了,要睡了!”
她掛了電話,在面對李深的時候,態度又強硬了起來,“你不要胡說,就算是你想娶,我還不想嫁,你給我出去!”
李深不以爲然,繼續說道:“你知道你一個女人未婚先孕要遭到多少人的恥笑嗎?再說,你以後怎麼跟你孩子交代,難道說你在外面鬼混搞大肚子,才生下他的?”
這話讓張歡徹底怒了,拿起桌上的水杯朝着的李深砸過去,“你特麼給我滾,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被子不偏不倚剛好砸到李深頭上,他面露狠光,“好,張歡,你給我等着!”
李深再一次被張歡氣走了,張歡不顧手上還打着吊水,直接將門反鎖了,一個人靠在門口,將這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了。
今天一天張歡都沒有聯繫自己,阮南溪覺得有些不安心,趁着秦亦安做宵夜去,阮南溪又給張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帶着哭腔,但還故作堅強的問道:“南溪怎麼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宴老闆欺負你了?”阮南溪第一反應就是宴遇卿欺負張歡了,不然張歡怎麼哭了。
前兩次給張歡打電話的時候,對方都是高高興興,還跟她說在南城過的不錯,都不想去新海城了。
張歡擦了擦眼淚,“我沒事,宴老闆也沒有欺負我,只是剛纔看電視劇太感動了,所以纔會這樣?”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隨後笑着問道:“你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不太放心你,所有打個電話來問問!”阮南溪不相信剛纔張歡的那一套說辭,張歡對於那些狗血電視劇早就免疫了,怎麼會因爲一個電視劇哭的稀里嘩啦的。
肯定是宴老闆欺負她了,阮南溪在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真的沒事,等你跟三少兩個新婚蜜月過去了,我就回來了!”張歡吸吸鼻子,碰巧護士要過來換藥,房門打不開。
“不跟你說了,我朋友來了!”
張歡麻利的掛了電話,護士看到張歡赤腳站在地上,眼睛都哭腫了,以爲她跟李深鬧矛盾了,不由的勸道:“張小姐,你現在身體還弱了,而且已經有流產現象,要是不注重保養,這個孩子極有可能留不住!”
聽到護士說的話,張歡這纔回神看向自己的肚子,苦笑的道謝,“謝謝!”
“不客氣!”護士將張歡扶到病牀上從新躺好,“你家屬呢?”
雖然張歡住的是單間,看起也挺有錢的,但是身邊總不能一個陪護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