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勵不明所以,下意識擡眼看向會議室門口。
目光纔剛落定,便見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十分有型。
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的樣子,容顏精緻迷人,尤其是那雙狹長而邪狷的眸子,看上去懶洋洋的。
薄涼的脣角輕勾,看到蕭清時,開口的語氣頗有些不滿:“三爺,您這助理真是沒眼力,看我拎着東西也不說幫我一下,不如我乾脆給您換一個好了!”
話音落下,男子已將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會議桌上,還賭氣一般的瞪了一旁的小助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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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顯得有些尷尬,倒是蕭清,面色平靜的出聲解圍:“他粗手粗腳的,是怕碰壞你的東西!”
男子脫了外套,將袖子挽至手肘處,始終揚起的脣角似是非常滿意蕭清的回答,隨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原諒他了!”
不過這一次助理倒是反應的快,連忙爲男子搬來一把椅子,總算得到了男子的些許欣賞。
將兩人的相處模式收入眼中,溫勵早已變了臉色,當即上前:“雲先生…”
“溫總,這麼巧!”
巧?
這是一個巧字能說得清的嗎?
他可是花了高價請他出現爲自己操盤,結果眼前這是什麼情況?轉投了蕭清那邊?
那也不對啊!
他錢都花了,就在昨晚他還和雲帆通過電話,直至得到對方信誓旦旦的保證,溫勵才放下心來。
雲帆是他最後的王牌,結果就想用一個巧字掩飾過往所有?
溫勵眼中陰鬱一掃而過,但到底是忌憚着對方的身份,纔沒有撕破臉,轉而舒緩出聲:“雲先生,先把股權書拿出來吧,這邊還等着用…”
“什麼股權書?”
雲帆一臉的驚異,瞪大了眼睛看向溫勵,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雲先生,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連週轉資金和請您操盤的費用都是我親自給您送到的府上,這您不能忘吧?”
“我沒忘啊!”雲帆並未否認,只是邪魅再次出聲:“可我也記得,當初我並沒應下,只說時間安排上恐怕不允許,是你非要把錢扔下的,我有什麼辦法?”
“可是昨天在電話裏您不是這麼說的,再說您若沒打算幫我,今天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這人可真逗,我記得這新源姓蕭,不姓溫吧?憑什麼你能來得,我就來不得了?再說你昨天給我打電話又有什麼問題?說得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陰謀詭計一樣!”
雲帆微微眯起眼眸,璀璨的眸子暗藏星辰但又有些複雜,即便仍舊在笑,但已經可以感覺到他不悅的神情。
事到如今,雲帆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可溫勵仍舊不能死心,還在掙扎。
“昨天在電話裏,我問您股份都拿到手了嗎?您當時說都拿到手了啊!您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悔了您的名聲嗎?”
“名聲是個什麼東西,我根本不在乎!”雲帆似笑非笑的看向溫勵:“再說我並沒騙你,新源的股份我確實拿到了,但不是爲你,而是爲四爺!”
居然是四爺請來的人?
衆人面面相覷,從雲帆走進門開始,衆人看向他的眼中,便盡是好奇與打量。
雖然今日也是初次見面,但對於此人的名號,大家卻是耳熟能祥。
在國內人才輩出的股市,英雄人物各領風-騷,而云帆則是棵常青樹,因爲他獨有的能力,很少出現困境。
業內皆知,雲帆出生於高幹家庭,做人做事皆是貴族風範,敢於孤注一擲,傾其所有,這樣的氣度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另外,除了雲帆敢於逆勢發動行性,得到如今的地位,也是因爲他手下有兩員猛將,在業內都是屈指可數的人才。
如今的雲帆已經退居幕後,不需要再自己操盤,便可以任他喫喝玩樂。
只不過即便如此,仍舊少不了人登門請雲帆親自操刀。
而溫勵就是在聽說了雲帆的威名後,才動了想要請雲帆幫忙的心思,雖然付出的是同行業內高出十倍的價格,但溫勵求得就是穩妥。
哪裏想到,恰恰是他最值得放心的地方卻出了差錯?
尤其在此時,從雲帆口中聽到四爺的名號時,更是當即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本以爲蕭允趕在這個時候離開,擺明了就是不想管蕭清的閒事,哪裏想到,蕭允不是沒管,也是在背後悄悄出手了。
四爺的離開擺明了就是讓他放鬆警惕,結果自負的他根本沒意識到異樣,還以爲是因爲司一笙的事令他們兄弟之間有了隔閡,實則人家不僅管了,而且還來了一招釜底抽薪、暗渡船艙?
如今他股份沒拿到,就算有那幾位股東的妥託書又如何?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癡人說夢而已!
意識到上了當,溫勵愈漸清晰的眸子陡然迸射出凌厲,聲沉暗啞的語氣夾雜着無法忽視的怒意。
“我是說,以你一個毛頭小子還敢和四爺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雲帆冷聲笑了笑,轉頭看向蕭清:“三爺,我們開始進入正題吧,這一份,是四爺妥託您全權作主的股份管理權。”
說話間,雲帆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了小助理手中。
就在小助理準備上前時,溫勵暗藏鋒芒的眼直逼蕭清:“所以,你早知道今天的結局?”
蕭清看了他一眼,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並未回答,眼中盛裝的是滿滿的失望。
倒是方語,勾脣輕笑:“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怪不得我們,若非看在你是溫錦的孩子,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閉嘴!”提到母親,溫勵突然提高了嗓門:“你個殺人兇手,若不是你第三者插足,我媽怎麼會死於非命?你沒有資格提我媽!”
“該閉嘴的人是你!”到底是混跡商場上的女強人,面對溫勵陡然大變的臉色,方語並未退縮,反而騰的站起身來:“原本當初溫錦應該有更好的生活,卻爲了生下你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你不爭氣也就算了,居然還一而再的利用溫錦做文章,讓她死了都不得安生,這就是你的孝順?都是藉口!”
“你一直想弄清楚的真相很快就會知道,旦願到時候,你們能夠接受!”
就在剛纔,溫勵還在試圖提起母親來刺激方語,因爲他知道蕭清與方語最近一直在分居,而且連方家人都親口承認了兩人正在辦離婚手續。
其實所爲之事,無關他是不是蕭清的兒子,只因爲他的母親是溫錦。
畢竟,跟一個死人爭寵,方語註定了失敗。
自以爲謀劃了一出大戲,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別人戲裏的小丑。
不過此時溫勵已經顧不得這麼許多,因爲方語的話音纔剛落下,身後的助理便上前,湊近溫勵耳邊說了些什麼。
接着,溫勵臉色大變,面露兇色的看了蕭清和方語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便聽到雲帆再次開了口:“站住,把你的髒錢拿走!我雲帆愛財,但取之有道,不賺沒良心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