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見狀,慌忙跟上她的步伐。
這一路,小桌子對這位主子也多了幾分瞭解,知道這位主兒最喜歡看熱鬧聽八卦,如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帶,誰能護着他們?
一想到這裏,小桌子心驚膽戰,也顧不得尊卑,一把將到樓梯口的白落梅拽了回來。
“公子啊,鬧不得鬧不得!”
“這是在外頭,不是在京城啊!真要出點什麼事,您讓小的找誰去?又如何向爺交代?”
“您聽小的一句勸,快別看熱鬧了,吃了飯好生歇息,明個兒咱就走了!”
小桌子欲哭無淚,急得都想直接上手將她扛下樓。
那熱鬧往哪湊,不要命了?
也不怕被人給盯上!
這時,樓上雅間之內喧譁依舊。
白落梅遠遠的瞧見裏邊穿着常服,戴着黑色瓜皮帽,留着山羊鬍的男子,頓時心口猛地一緊,喃喃自語,“還真是他老人家!”
“小桌子,你先到樓下去,記住了不管看到什麼人,聽到什麼話,都不準多一句嘴!要不然,我炒了你!”
說着,白落梅甩開他的手,理了理衣服,撫摸着貼在脣上的小鬍子,咳嗽一聲,打着扇子進入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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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桌子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多嘴。
正當那裏邊的人側身,露出被困那人的面龐,小桌子嚇得癱坐在地上,慌慌張張的趴在臺階上,“我的老天爺,今個兒我是撞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遇上老主子爺了!”
“跟着白格格,看來是沒跟錯!”
雅間內。
一名人高馬大的夥計掄起木棍,凶神惡煞的就要教訓康熙帝。
白落梅眼疾手快用力奪下木棍,“有你們這樣對付一個老人的嗎?進門是客的道理你們掌櫃的沒教過你們?還不快退下!”
“嗐,我這暴脾氣,你是哪冒出來的,敢管我們清和樓的事兒?”跑堂的擼起袖子,上下打量着挨自己一頭的她,見她穿着普通,還以爲她就是個小家子,頂多也就是個白面書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我可告訴你,這是清和樓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喫飯給錢,天經地義,沒錢想喫白食,沒門兒!”
反觀康熙帝穩坐椅子上,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幕,無動於衷。
彷彿眼前的事與他無關。
康熙帝溫和的視線落在白落梅身上,卻沒能認出她就是四爺府的侍妾,“這位小友,此事與你無關你可自行離去,不必管我。”
“那怎麼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您放心,今兒這事我管定了!”白落梅拿出錢袋,這麼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這可是康熙帝,當今皇帝啊!
別說一頓飯錢,就是再多她也要拿出來。
這靠山,可遇而不可求啊。
天老爺,你丫的可算是開了眼。
這樣的好事讓我給遇上了!
白落梅從錢袋裏掏出一錠銀子,重重的砸在桌上,“他的賬算我的!”
“十兩?你當我這是乞丐窩兒啊!”
“他喫白食,給我們清和樓帶來了損失,還有我們幾人誤工、出力氣,都得算在他的頭上,二十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你要是拿不出來,老子連你一快打,讓你知道知道沒本事別學人家出風頭!”
跑堂的囂張跋扈,看出她有意爲康熙帝付賬,又見她一個人來,趁機宰她一回。
二十兩?
白落梅掃了一眼桌上兩碟菜餚,一碗米飯,一壺酒,差點沒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也太狠了!
宰客也不帶這樣的。
不要臉的商家,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爲白落梅好欺負?
正當這時,有客人上樓,白落梅眼睛一亮,心裏有了主意立馬走上去。
“二位客官,你們怕是不知道這清和樓的物價吧,兩碟小炒肉,一碗白米飯、一壺酒就要二十兩銀子,您二位帶夠銀子了嗎?沒錢,您二位瞧見裏頭的老先生沒,他就是沒錢付賬,瞧瞧,這幾位爺,掄起木棍要將老先生打得頭破血流嘞!”
兩名正要坐下的客人一聽這話,又瞅見幾名跑堂的正包圍康熙帝,大驚失色,連忙撒腿就跑。
跑堂的一瞧白落梅壞事,就要衝着她撲來。
白落梅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猛地往地上一摔,“開門做生意有來有往,你們這樣做生意是犯法,更是不道德,有本事,來啊!嘴長在爺的身上,爺往底下一喊,將你們的惡行公之於衆,到時候,爺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收場!”
“十兩銀子已經是多了,不要,好啊,咱到說理的地方去,咱掰扯掰扯!”
該出的她出,想讓她當冤大頭,門都沒有!
想搞事,她白落梅可是不怕事兒的主兒。
幾名跑堂的見狀,氣焰也消散了幾分。
“拿着錢,再給本公子和這位老先生上酒上菜!滾!”白落梅一聲怒喝,昂首闊步走進雅間,隨手將桌上的銀子丟了出來。
跑堂的見來了位不好惹的主兒,本想叫人,可白落梅一坐下,手中的錢袋子砸在桌上,那滿滿當當的錢袋子一時引起了幾人注意。
白落梅察覺,並未理會。
有康熙帝在,難不成還讓她喫虧?
“好,二位爺稍後,小的這就吩咐下去端菜上酒,”其中一名跑堂的給同伴遞了個眼色,幾人不約而同的下樓。
雅間內,一時寂靜了下來。
康熙帝,快誇我!
從今以後做我的靠山,讓我飛黃騰達!
一想到有機會和康熙帝搞好關係,白落梅心裏美滋滋的。
年側妃,等着吧,有康熙帝出手有你好受的!
“不知小友姓甚名誰,爲何要幫我?”
康熙帝一開口,差點沒讓白落梅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合着她的僞裝太好,康熙帝沒看出來?不能夠啊,歷史上康熙帝是爲聖君,眼明心亮,又有過目不忘之能,前不久她在康熙帝面前露過面,還求過墨寶。
他怎能這麼快就忘了?
白落梅剛要開口,突然意識到什麼,真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豈不是不打自招,身爲王爺侍妾偷跑出府,還女扮男裝,這要是被發現,砍頭倒是輕的,怕是要連坐,抄家滅門啊!
“咳咳咳!”
“相識是緣,在下也是碰上遇上不平之事,隨手解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先生不必掛懷,”白落梅下意識就要爲他滿上一杯酒,手頓了頓,思緒萬千。
會不會太做作了?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