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上輩子顧清風並未向她提及到,這輩子遇到了,雖從顧彩虹口中聽到一絲半縷。
但,她對此事也知之甚少。
因爲那件事,被有心人捂得嚴嚴實實的,甚至在網上甚至各個媒體已經尋不到當年之事的一絲着墨。
是以,韓奚雖有心想了解事情詳情,但無從下手。
而當年的有心人,肯定不會是肖家人,應該是顧家人。
顧清風與顧彩虹之間的堂叔侄之間的關係,只是隔了好幾個旁支而帶着些血脈關係的遠親罷了。
能把當年的事壓下來的,應該是顧清風那邊家族的人。
S市有財勢的家族裏面,沒有姓顧的。
韓奚不由地想到顧安安那個“顧”家。
思緒飄得有些遠,但肖英的話過於刻薄,讓韓奚頗爲不喜。
“我能說什麼?我就是想把這個事實告訴你罷了,當年,顧清風拿着我們肖家二叔的設計圖去參賽,後來被我們揭發,還不承認,要不是我們提供的證據確鑿,他還想抵賴,你說這種人如何當得了大學老師?我呸,如果不是當年顧家掌事的顧董事長上門求和,誠意滿滿,我們肖家還真不願意放過他這種人!”
見到韓奚臉色不好,她內心暗爽,終於在她身上扳回一局,出了口氣,“他還能在畫家協會苟着,還不是我家二叔大度,親自上門保他,他才能留在畫家協會里?”
她又說,“當年的事過去這麼久,但當年知道的人不少,畫家協會里,只要有些資歷的都知道,他呀,在這行裏,名氣都臭了!”她嘲笑兩聲,“你說,這次比賽的評委裏會不會有當年的知情人?你找他,莫不是想輸吧?找不到推薦人,你可以找我呀,求我的話,我可以讓我二叔給你當一回推薦人!”
韓奚不想聽她聒噪的聲音,聽着心煩。
她鐵青着臉,直接繞過肖英的身子,快步離開。
肖英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哼,跟我鬥,看我怎麼收拾你!”
程如娟皺着眉拉了拉肖英的衣角,“表姐,這件事,二表叔不讓我們再提的,而且還再三強調不許說出去的。”
肖英瞥了眼程如娟,不以爲然,“這件事,又不只我們肖家知道,當年只要在圈子裏,就沒人不知道,怎麼?這事再傳出去,就一定是我傳出去的?”
肖英有些看不上程如娟這種怕事又怯懦的人。
程如娟之所以知道,主要他爸在肖氏的設計部工作,當年的事他知道一些內幕,只是提到關鍵處,他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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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覆強調讓她不要再跟其他人談論這件事。
她作爲一個旁觀者,總覺得此事處處透着詭異,只是自己太年輕,着實想不到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走吧,跟我去逛商場,我看上一個包包了,之前沒貨,不知道現在補貨了沒有……”
S市,秦氏大樓,林靜從車上下來,一身定製的黑色西裝套裝,面上妝容精緻得體,身子挺得筆直,擡頭看了眼多日沒來的秦氏大樓。
她剛下車,一樓前臺的值班梁經理已經認出她來,奔跑着過來,恭敬地向她彎腰,“太太,您來了!”
林靜只“嗯”了一聲,看也沒看他,徑直向大廳走去。
氣場非常大,路過的秦氏職員,不論認不認識她,無不駐足微微低頭,表示恭敬。
梁經理把林靜帶到高層專用電梯,電梯來得很快,梁經理問都不用問,直接幫她按了最頂層,非常會做人。
頂層不是秦大少爺,就是總裁。
肯定是來找這二位,沒錯的了。
林靜非常滿意,淡笑向他點了點頭。
梁經理這才退了出來,待電梯門關上,他才鬆了口氣回到前臺。
“經理,這就是咱們的總裁太太?氣場好大啊,經過時我都不敢呼吸了!”新來的前臺小陶擡手壓了壓胸口,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梁經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瞧你出息的!太太只是氣場大一些,習慣了也沒什麼!”
“那也要練就成像梁經理這樣寵辱不驚淡定從容的纔行吧,我就不行了!”小陶剛進職場的小白,非常懂得討好上司。
梁經理果然很受用,嘴角輕揚。
“不過,太太很久沒來公司了,這次過來不知因爲何事呢?”小陶小聲嘟囔着。
“趕緊通知頂層前臺,讓她安排接待!”
“是!”
梁經理眼皮一擡,若有所思地看着電梯那邊。
他記得,林靜每次過來都是爲了秦家那兩位少爺的,不知這次過來,是爲哪一位祖宗的呢?
林靜踏出電梯,總經辦的前臺已經通知了秦懷之的助理。
龔一峯很快跑了出來。
“太太!”
“你們總經理呢?”林靜只向他點了點頭,就直接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總經理正在辦公室!”
龔一峯禮貌又恭敬地把她帶到秦懷之的辦公室。
林靜門都沒敲就直接進去了,讓龔一峯剛準備敲門的手滯了滯,見她已經踏入辦公室,他才訕訕地跟了進去。
“媽!”秦懷之從電腦後面擡頭看了看林靜。
林靜隨意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你忙完了沒?”
秦懷之無奈,只好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站了起來。
“媽你怎麼過來了?”
他走到林靜對面坐着。
林靜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兒子,然後輕聲道,“我怎麼過來,你能不知道?”
秦懷之無辜地聳聳肩,“我真不知道!”
林靜臉上的笑容直接垮了,也懶得跟他耍嘴皮子,“你讓你的好弟弟上來!”
秦懷之暗歎一口氣。
到底,該來的終究要來,躲都躲不掉!
他認命地拿起手機,給秦銘之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秦銘之上來了。
但辦公室兩人見到他時,明顯一愣。
“你這副模樣給誰看?”林靜氣得罵人。
秦懷之皺着眉歪着頭看他,眼睛不斷地把自家弟弟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地循環了兩遍。
他挑眉,怎麼回事?
秦銘之並沒理會自家大哥的眼神,扒拉了一下快成雞窩的頭髮,拉了拉鬆鬆垮垮還掛在脖子上的領帶,眼下青黑,嘴邊被鬍渣暈了一圈青色。
林靜從未見過如此邋遢的小兒子。
“龔助理,麻煩幫我衝杯咖啡過來!”他說完就直接癱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