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雪的心底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怎麼可能會是私生女!
她的母親出身雖然不高,但整個帝都都知道她的母親是書香世家何家千金。
父親對母親一見鍾情結婚生下了她,但母親多年前意外去世。
她一個婚生女,怎麼會變成私生女?
那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
陸映雪眼底掀起滔天的驚疑,她還想多聽一會兒牆角,卻發現陸半農和陸雨桐已經轉移了話題。
只能作罷。
但這件事,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中。
她竟然是人人厭惡的私生女!
陸映雪深吸了一口氣,當務之急不能浪費時間。
而是需要將嚮明珠好好地帶到陸雨桐的面前,讓她滿意。看來陸雨桐的手上掌握着許多陸家的把柄,她是有備而來的。
她緩緩走到了偏僻的地下室。
……
半小時後。
陸映雪帶着洗漱乾淨穿戴漂亮的嚮明珠走到了客廳裏。
嚮明珠原本驕縱明妹的面容變得慘白,那雙眼睛躲閃不定。她看着畏畏縮縮,一動就渾身顫抖。
她被折磨怕了!
所有的心理防線都被陸映雪這段時間的針對給擊潰了,現在乍然見到了外面的光,還有些恍惚和呆傻。
“姑姑,我把人帶來了。但是明珠可能太自責了,這段時間鬱鬱寡歡。怎麼勸都勸不好,爲此我和父親還給她開了不少藥。不過你放心,她身體是健康的。”
心理就不一定了。
就是因爲這樣,陸映雪纔敢將嚮明珠帶到陸雨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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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桐站起身,緩緩靠近嚮明珠。她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臉,可向明珠直接躲開,雙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打我。”
“明珠,我是媽媽呀。”
陸雨桐再憎恨向海,對嚮明珠也有幾分關愛的。曾經她以爲出國就能夠逃避一切,但心底還是惦記着和自己血肉相連的女兒,那幾個孩子中,嚮明珠是和她長得最像的。
她憎惡男人,也憎惡自己生下的兒子,唯一的一點點溫情就落在嚮明珠的身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那個孩子過得好不好,但卻始終不敢回國。
“明珠,我是你媽媽。”此刻的陸雨桐滿眼都是心疼,“我不會打你的,你別害怕。”
“不要。”
嚮明珠雙手抱着頭,哭着哀求。
她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很難感知到別人的情緒。
陸雨桐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眼底發紅。她將嚮明珠扶了起來說道:“別怕,你先坐一會兒待會兒我就帶你離開這裏,以後我們一起生活。”
“不要!”
嚮明珠一把將她給推開,挪到了沙發之後躲了起來。
瑟縮着,不敢看人。
陸雨桐明明記得她是個很活潑開朗的小姑娘,以前向海給她打電話言語中提到明珠還說她嬌氣任性。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陸雨桐冷眼看向陸家父女:“你們到底對明珠做了什麼?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陸映雪無辜地說道:“姑姑,我們已經很照顧她了。誰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麼,將自己逼成了這樣。或許是她內疚曾經做錯了事,又或者是對我的未婚夫愛而不得,又或是趙昌在背地裏折磨她呢。”
陸雨桐一臉怒容。
“她和趙昌的事,是你們……”
“雨桐。”陸半農打斷了她的話,“她和趙昌的事,我們一開始並不知情。那段時間明珠竟然覬覦鐘意,愛而不得才借酒消愁,誰能想到趙昌居然那麼大膽對她下手。爲了明珠的名聲,我纔不敢張揚的。
何況我想着向家已經破產了,明珠能有個依靠也行。”
陸半農說的話冠冕堂皇,就好像是給嚮明珠考慮。
絲毫不提自己曾經靠着這種交易拿到了陸家十年穩定的中藥材供應權。
“你總是這樣虛僞。”
陸雨桐冷聲說道,心中卻無可奈何,“我就此和陸家劃清界限,你們父女也別犯踐來招惹我。否則我和你們玉石俱焚,明珠我帶走了。”
她走到了嚮明珠面前,哄了好一會兒嚮明珠才冷靜下來。
“明珠,我們走吧。”
陸雨桐很有耐心,牽着嚮明珠的手慢慢地往外走。
別墅外很冷,可月光溫柔。
久違的月光灑落在嚮明珠的身上,她有些晃神。彷彿很久很久之前,才見過這樣溫柔的月色。
“明珠,我們上車。等你的情況穩定一點,我再帶你出國。”
陸雨桐看得出來,嚮明珠心理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她也很清楚陸家父女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只是她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底氣和能力與陸家對抗。掀了陸家的底,就意味着她要把以前的舊傷疤全都翻得鮮血淋漓。
陸雨桐皺起眉頭,心底很不是滋味。
卻沒有看到嚮明珠眼底一閃而過的清明。
別墅中。
陸映雪站在原地,渾身散發着不悅。
她在陸半農面前極力地收斂了,緩了緩才說道:“父親,她回國真的只是爲了彌補嚮明珠失去的母愛嗎?我怎麼覺得她另有所圖呢?”
她現在最想知道私生女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她向來清高自傲,怎麼甘心成爲一個私生女。
陸半農的臉色很冷:“只要不激怒她,就沒事。不過也沒有什麼威脅,那些事如果她想說早就說出來了!”
“那……以前的事,還有證據嗎?”
“怎麼可能有證據!”
“證人呢?”不知道爲什麼,陸映雪的心中總有一股不安。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她總覺得有很多東西不受控制。
陸半農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哪有什麼證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出庭作證。你不用擔心這些事,只需要操心鍾家的。聽說喬遷宴出了問題?”
“鐘意帶了葉瑩那個女人住進了新別墅,而喬惜也來了。陸彥那蠢貨對喬惜下手沒得逞,還被打斷了左腿。現在已經派人送去醫院了,眼不見爲淨。”
“沒出息的東西。”
陸半農冷笑了一聲。
陸映雪有些遲疑:“父親,鐘意好像知道訂婚宴上是我給他下藥了。他今天和我……撕破臉了。說是以後只有利益往來,並說自己不會丟掉繼承人的位子,他是不是……”
啪!
陸半農一耳光扇到了陸映雪的右臉頰上,“你太令我失望了!”
“啊!”
陸映雪捂着臉頰發出尖叫,倒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