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村裏的這些老人有點本事吧,還真的下雪了,只不過現在才飄起雪花。”
趙淑芬一邊打掃着身上的雪花,一邊看向正在放空的孫女。
隨後又瞅瞅坐在炕梢的安美麗。
其實安美麗這孩子確實招人心疼。
腿殘疾是事實,但卻過分懂事。
除非腿疼的時候受不住,纔會瘋狂的喊幾句話。
但凡能忍住,平日裏說話都是和和氣氣,暖言暖語的。
想到曾經檸檸告訴她,安美麗被村長兒子和隔壁村村長兒子騷擾的事,趙淑芬臉上愈加難看。
“檸檸啊,一會要不要把上次塒越拿過來的各種鐵絲網罩在院牆上。”
那些不是普通的鐵絲網,上面還有些釘子,就是怕有些人進院子圖謀不軌。
自從上次趙光亮和李赤大半夜的跳進院子,秦塒越便開始差人準備了。
反正鐵絲網不要錢,鐵釘也不要錢。
聽到這話,放空的安檸終於被拉回幾分意識,隨即點點頭。
“奶奶,要罩的,我這就跟你一起!”
晚上家裏只有三個女的,誰知道趙光亮和李赤會不會來。
萬一來了,依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情況,估計打不跑,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
“哎呀,不用你,罩個鐵絲網,很快的。”
趙淑芬衝着檸檸擺擺手,麻利的離開屋子。
而坐在炕梢的安美麗似乎想到什麼,臉上一陣慘白,再看向妹妹時,欲言又止。
可又怕自己說出了實情,招妹妹不待見。
許久,安檸笑笑。
“美麗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屋子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興許是安檸的語氣過分輕鬆,又或許在安美麗心裏,檸檸是她爲數不多的同齡親人。
終於,繃不住,哭了。
“妹妹,我被趙光亮和李赤騷擾,上次……上次,他們來找我,我不得不,告訴他們我在這裏看病。”
所以那倆人應該是來趙家找過人,否則怎麼會準備那些帶釘子的鐵絲網呢。
“很多次吧。”
安檸望着對方哭紅的小臉,輕聲的問了句。
安美麗輕輕的點點頭。
“大概五六次,他們也不太敢,畢竟我平時都在家,除非,家中沒人,他們纔敢來。”
可是,家中幾乎總有人,偶爾沒人的時候,他們倆或許還有其他事做。
所以能對上的時間和次數本就不多。
然,只這幾次,安美麗也如驚弓之鳥般,不敢反抗。
“有很過分的舉動嗎?”
“除了摸摸我的臉,我的手,嘴頭上佔我的點便宜,到也沒有。”
主要是,做賊心虛,一個放哨,一個騷擾,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放心吧,以後不會有事了。”
安檸沒說其他的,只要在趙家住一天,她雖然身體不怎麼好,但還是能保安美麗安全的。
“對了,你平日裏會什麼?可以告訴我。”
會什麼?
安美麗想了想,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回答。
“我也不會什麼,主要是不能久坐,但我的刺繡很不錯。”
村裏的女孩子都會做點女紅,裁剪衣服,甚至織毛衣。
安美麗從小就跟着媽媽學,雖然李雪的刺繡不咋樣,但勝在她有這方面的天賦。
所以刺繡還算拿的出手。
“前陣子,我們村裏有戶人家嫁女兒,來不及繡那麼多陪嫁品,還是我幫忙繡的一對枕套,被套呢。”
“真的?”
安美麗點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
安檸也會刺繡,但她繡的可不是繡品,而是一些不可言述的東西。
安美麗心思純淨,繡這個剛好。
“美麗姐,等會我給你幾個樣圖,你能不能幫我把它秀在長生牌上?”
或者是平安牌,再或者運氣牌。
這些都可以賣錢的。
尤其是抵擋厄運的化煞牌。
想到這些,安檸眸光錚亮。
這根本就是錢錢在向她招手啊。
“可以啊,我先繡試試,你覺得行就行。”
反正安美麗的確沒有事情做,旁的事,她又幫不了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心裏能自在些。
“好,我這就讓人準備。”
做那些牌需要原材料,而且只有開光的纔有用。
所以選擇原材料的時候,必須謹慎。
她需要自己親自去選。
只要能賺到錢,安檸覺得自己渾身是勁兒。
連帶着病症都好了不少。
至少今天就沒發燒,身體也恢復了一些體力。
於是,穿好棉襖,繫好圍脖,戴好手套來到院子裏。
就見趙奶奶正在往柵欄上罩鐵絲網。
已經快罩完了。
“奶奶,我去縣裏一趟。”
“不行,這都開始下雪了,萬一被攔在路上回不來,怎麼辦?”
趙淑芬說什麼都不同意。
“可是我需要一些原材料啊。”
“需要啥,和奶奶說,就算我沒有,在這村裏,我還認識幾個老姐妹吧,總能給你湊齊。”
安檸抽抽嘴角,實在是賺錢的心思太迫切。
最後只能將自己需要的東西講出來。
“原來是這些啊,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弄來,你看着行就用,不行的話,等雪停了,奶奶陪你去縣裏買。”
用錢方面,趙淑芬很大方。
她覺得,安檸就是老天派來的天使,能陪她度過晚年。
所以自己的一切都是留給孫女的,從沒想着藏着掖着。
“好,謝謝奶奶。”
趙淑芬見檸檸不執意去縣城,忙往村裏走去。
安檸往屋子裏瞧瞧,覺得自己進屋和安美麗大眼瞪小眼,有點尷尬,於是坐在外面的木凳上。
看上天上飄下來的雪花,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被她忽略了。
她這腦子總是忘這忘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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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呢?
——
山上,秦塒越回到隊裏後,就拿着安檸畫的圖紙找到里程,指指上面的點。
“安檸說這些地方大致有礦藏。”
聽到這話,里程擡頭看看自家老大。
自從昨日,老大抱着人下山,里程便覺得老大變了。
不再是以前那個冷靜自持的鐵血男人。
而變成了一個只聽媳婦,媳婦說啥是啥的沒主見男人。
“你那什麼眼神?”
秦塒越見好兄弟無聲的看着自己,也不吱聲。
可眸光裏的嫌棄,清晰可見,忍不住問道。
里程抽抽嘴角,沒敢應聲。
主要是,他打不過秦塒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