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沒說話的話,蘇鬱然卻苦笑了一下,“如果你覺得,秦煜會打我的主意,那你就想多了!”
“你爲什麼覺得不會?”傅寒洲看向她。
不明白她爲什麼對秦煜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還是說,她心裏喜歡秦煜,所以……
更偏向秦煜?
蘇鬱然說:“因爲……他是秦家的繼承人,他的妻子,只能是一個可以幫助他的人。以前我是蘇家的女兒,他才願意跟我在一起!現在,他不會爲了我,得罪蘇家,更不會得罪宋敏兒的。而且……他也不會得罪你!”
“……”傅寒洲盯着她,她說話的時候,帶着笑。
卻有剋制不住的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傅寒洲,道:“所以你放心,我跟秦煜,不會有任何關係。”
她說完,就要轉身,往車上走,卻被傅寒洲扯了回來。
他按住她的胳膊,望着蘇鬱然,道:“可你,還是會因爲他和別人在一起傷心,不是嗎?就像現在……”
蘇鬱然以前提到秦煜,都不會承認。
不過現在……
她想起自己跟傅寒洲的關係。
好像就算承認了,也沒有什麼。
她道:“被蘇家趕出來的那天,我還在想,可能在他眼裏,我是不一樣的!因爲之前,他對我真的挺好的。他甚至願意陪我去醫院照顧奶奶。
要說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也不至於。
從小到大,除了奶奶,沒有人像他那樣對我好!可是,對他來說,他的未婚妻是我,是宋敏兒都沒有差別。他給我買的東西,轉頭就送給了別人……
所以,我挺難過的。
倒不是因爲我有多喜歡他,而是……
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個透明人,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被堅定地選擇過。
我好像很差勁,好像除了奶奶,沒有一個人會喜歡我。”
說到這裏,她的眼淚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當着傅寒洲的面落了下來。
她這樣爲別人掉眼淚,傅寒洲本來想掐死她的……
可看着她這副模樣,想起她今天因爲蘇母的一句語音,在那裏發了半天呆。
他好像又能理解了!
他第一次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她現在是自己太太,他以後要對她好一點。
免得人家對她一點點好,她就把持不住……
事實上秦煜爲她做的那些事情,他也能做啊!
不過都是隨手的一些小事。
傅寒洲道:“別人喜不喜歡你不重要,你別不喜歡自己就行。秦煜算什麼?他不跟你在一起,是他的損失。”
蘇鬱然不敢相信地望着傅寒洲,“傅爺這是在安慰我嗎?”
她真沒想到,傅寒洲這樣的人,也會安慰人。
她震驚的時候,傅寒洲卻沒理她。
對着蘇鬱然道:“行了,上車吧。”
兩人回到車上。
傅寒洲看着她眼眶紅紅的,遞過來一瓶水,“喝點水。”
蘇鬱然說:“對不起,在你面前丟臉了。”
傅寒洲看了她一眼,想說,你又不是沒丟過。
不過他忍了。
蘇鬱然把眼淚擦乾淨,覺得自己有時候太脆弱了。
她理想中的自己,是看到秦煜,提到他,對他一點都不會在意……
可一想起之前的事情,她還是會覺得難過。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蘇鬱然拿起手機,看到是宋敏兒給自己打的微信視頻。
她接了電話,“什麼事?”
宋敏兒道:“蘇鬱然,我剛剛打電話問了李奶奶,你老公根本不是傅宴!你休想騙我。”
“……”蘇鬱然看了一眼旁邊的傅寒洲,她老公當然不是傅宴!
她老公是傅寒洲!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個?”蘇鬱然覺得有點可笑。
這個電話,足以說明今天宋敏兒有多在意這件事情。
她生怕這件事情是真的……
要是讓她知道,她逃婚,卻逃掉了像傅寒洲這樣的人,她心裏不知道有多生氣。
宋敏兒嘀咕,“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讓傅總陪你演戲!但你這種假話,我是不會相信的!宋傢什麼條件,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他們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你嫁到傅家去!我也是瘋了,纔會相信你這種鬼話。”
有一瞬間,還真的以爲,蘇鬱然跟傅宴結婚了!
好在自己打電話去問清楚了,拆穿了蘇鬱然的謊言。
蘇鬱然說:“你不信就算了。”
她把電話掛了,看了一眼旁邊的傅寒洲,道:“宋敏兒現在還覺得我們在騙她。她也真是奇怪,明明沒有見過你,爲什麼會想要逃婚?”
傅寒洲放低了椅子,躺下休息:“這是她的自由。”
只是,現在宋敏兒跑來勾飲他的行爲,多少顯得有點可笑。
……
蘇鬱然望着身邊這個男人,宋敏兒光是知道他是傅宴,就已經氣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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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他是傅寒洲……
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臉色。
見傅寒洲閉着眼睛,蘇鬱然道:“你又不舒服了?”
他昨晚才生了病,今天又忙了一天,兩個人到現在,連飯都沒喫。
傅寒洲說:“有點。”
“那我們還喫不喫飯?”
傅寒洲睜開眼看了她一眼,“不是不想請我嗎?”
“……我也沒說要請你啊!”
“那你說什麼?”他說完,又閉上眼睛。
蘇鬱然:“……”
就非要自己請他纔行?
不過……
蘇鬱然這會兒覺得,請他喫個飯,似乎也不是不行。
她對着傅寒洲道:“我們去喫飯吧!去哪裏喫?”
傅寒洲聽到這裏,睜開眼……
……
兩人到了餐廳,蘇鬱然望着這裏,對着傅寒洲道:“這裏的東西應該不好喫,確定要在這裏嗎?”
好喫不好喫,她不知道,但很貴,是當然的。
傅寒洲道:“你既然請我喫飯,那就要有點誠意。”
“……”
蘇鬱然有點後悔自己答應請他喫飯了!
真想打道回府。
還不如回家煮個面。
傅寒洲也沒跟她客氣,點了一桌子菜,餐桌都放不下了。
蘇鬱然看着這個男人,“我們兩個根本吃不了這麼多。”
傅寒洲說:“都是我想喫的。”
“那你倒是喫啊!”
他坐在一旁,沒動。
蘇鬱然拿着餐具,她心痛得要死,在一旁認真地喫着。
這頓飯喫下來,沒有幾千塊錢根本不可能。
她覺得傅寒洲真不是個人!
他明明有那麼多錢,卻還要佔她便宜,打她那三瓜兩棗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