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目光復雜地看着跪在底下，對自己磕頭跪求的老王妃。
“老王妃，地上涼，您快起吧。”
老王妃擡起頭，目露哀求：“求皇后娘娘開恩，放過慕兒吧。”
沈姒煙緩緩出聲道：“老王妃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老王妃閉了閉眼睛，無奈道：“都是陳氏自作主張，慕兒或許也被矇在鼓裏了。”
沈姒煙怔了怔，卻是嘲諷般勾了勾脣角。
是啊，獨孤慕兒好歹是老王妃的親孫女，她怎麼可能不維護呢？
沉默半晌，她緩緩道：“這件事，已經由陛下親自處理，本宮怕是幫不了您了。”
她不可能救一個居心叵測的人，還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要害死自己的人！
老王妃瞠大眼眸，哀求道：“皇后娘娘，求您看在老身的面子上，救救慕兒吧……”
當年結了這份善緣，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沒想到卻用在了這種地方。
是可惜也是無奈。
沈姒煙眯了眯眸子，剛要開口說話，就聽門外宮人道：“娘娘，陛下派老奴來請您過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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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聞言，頭再次深深磕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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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煙臉色有些複雜，不過隨即消散，只剩下無盡的冷漠。
扶着雙兒的手緩緩起身，越過老王妃朝外走去。
在即將踏出宮門時，緩緩停住腳步道：“老王妃放心，陛下不會要她的性命……”
落下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王妃脣瓣顫了顫，無聲說了句“謝謝”。
最終獨孤慕兒的八十大板也就打了五十，宮裏便來人制止了。
宋大人鬆了口氣，好歹沒再鬧出人命。
要是壽親王府的人再死在大理寺，那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可就要不保了。
年初一這天，獨孤慕兒被血淋淋擡回了王府。
而王府大門卻緊閉不開。
直到老王妃從宮裏回來，獨孤慕兒才得以進門。
壽親王愛妻如命，寵溺女兒也不在話下。
如此這番作爲，實在令人費解。
可只有獨孤慕兒清楚，父王怕是恨上自己，將母妃的死歸咎在她的身上了。
她不怪父王，只恨沈姒煙將自己害得如此地步。
老王妃見她滿眼恨意，卻是嚴厲警告道：“慕兒，此番你的命，是你母妃爲你掙下的，祖母也豁出老臉去求皇后娘娘，陛下這才饒了你一命。”
“若是你仍然執迷不悟，妄想對付皇后娘娘，那祖母就親自送你去庵堂，從此青燈古佛度過餘生。”
獨孤慕兒強忍着身上劇痛，睜大猩紅的眸子看着老王妃。
“祖母……怎麼連你都站在沈姒煙那邊？”
“住口！皇后娘娘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老王妃驚怒交加地斥責道。
壽親王府不乏皇上耳目，要是慕兒的話傳入宮中，還不知遭來怎樣的災禍。
可獨孤慕兒卻不懂。
面對祖母的斥責，心中怒火更盛。
於是急怒攻心之下，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老王妃見狀，既心痛又焦急。
“太醫，太醫，快看看慕兒怎麼樣了。”
御醫聞言，趕緊上前把脈。
好好一個姑娘，受了五十大板，不死也要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