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語,你這個私生女,你敢打我?”紅衣女被打懵,捂着臉,半晌才冒出這一句。
鹿語的面色淡淡,揉着自己的臉,說:“再惹我,我殺了你!”
說完,她掀起一個笑,瞳孔微縮。
這表情,有些像顧宴安在宴會廳裏,看她的表情。
顧宴安心裏震動。
難怪怪自己多管閒事。
白切黑,真帶勁兒!
還敢殺人,不怕坐牢?
“我去告爺爺,你打我!”紅衣女被她陰冷的氣場,嚇得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啪!”
突然,一聲巴掌響起。
這巴掌,不是落在紅衣女臉上,而是鹿語的。
打的人,是她自己。
顧宴安再次挑眉。
短短十幾秒,她這是第二次給自己震撼。
“告吧!我這張臉破相了,我看急的是誰?”鹿語笑得譏諷,轉身離開。
她一步步的,朝着顧宴安而去。
眼神淡漠,平靜得異常。
就像眼前沒有人一樣。
與他擦肩而過時,她卻停下了腳步。
顧宴安回頭,與她四目相對。
她淡淡的問:“結婚嗎?”
這話實在太平常了,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顧宴安怔愣。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他濃眉一挑,戲謔的問:“你配嗎?”
鹿語點頭,“我是頂配!”
這種配得感,顧宴安從沒在其他人身上,感受過。
他心裏沒有厭惡,甚至有一絲欣賞。
“不結。”顧宴安拒絕。
他對她,有興趣。
但並不代表,他可以隨便娶她。
鹿語點頭,看了一眼顧宴安,神態自若的離開了。
但她那銳利的眼神,卻像是在無聲的表達:姐只給你一次機會,過期無效。
這女人,是不是住着兩個人格?
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霸氣女!
怎麼差距感,能這麼大?
他回過神,在擡眸去看,人早已離開了走廊。
而紅衣女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她怕靠近顧宴安,被收拾得屍體都不剩。
等顧宴安走回大廳,找到顧老那一桌時,飄飄仙女已經,對着鹿老啜泣了。
她哭得很好看。
大眼睛裏,不斷的涌出淚水。
就像是涓涓細流。
她的眼眶、鼻子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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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替她平反。
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哭成這樣?
但誰又知道,她那一巴掌,是自己幹自己的。
鹿老觀察着她的臉,氣得發抖,“太腫了,晚上怎麼可能消退?完了完了,駱智遠今晚來家裏得發火了。他娶你就是看中你的臉啊!”
鹿語只是哭。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不會乾涸的井,一直汩汩的流出淚來。
彷彿爺爺說的話,一句都和她無關。
駱智遠?
那老傢伙都63歲了!
娶她?
顧宴安舔了舔後槽牙。
他突然明白了,剛纔她說結婚的理由。
她想借他,脫離苦海。
“爺爺,我想先回去消腫。”鹿語說。
“對!先回去,不行就去醫院。我這裏走不開,你讓司機送你。”
鹿語乖巧的點頭,拿起自己的包,起身離開。
她等了好一會兒的電梯,背後終於響起了皮鞋“噠噠噠”的聲音。
她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笑來。
她不知道的是。
這玻璃電梯,能讓顧宴安看到她的表情。
這笑容,是志在必得了吧?
這女人,果然會拿捏人心。
不對。
是男人的人心!
顧宴安不按照她寫的劇本做,轉身離開。
走了?
怎麼會這樣?
鹿語猛然轉頭,看到他偉岸的背影,暗歎一聲不好。
回過頭來,看着玻璃電梯,她才恍然大悟。
顧宴安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女人的聲音響起,“我現在去你那裏。”
他停下腳步,又聽到女人說:“做就做。”
做?
和誰?
63歲的駱老頭?
他的拳頭一硬,想也沒想,轉身就朝着女人走去。
他渾身的怒火,就像是能燎原一般,讓周遭的空氣,都被影響了。
鹿語把手機放回包裏,瞥了一眼電梯的屏幕,已經到了五樓,馬上就上來了。
“叮!”
電梯門打開,鹿語走了進去。
可下一秒,就被拽了出來。
“砰!”
她撞到了男人的胸膛,鼻子就像是要斷了一樣,疼的她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她白皙又纖長的手,捂住自己的臉。
一雙眼睛,卻沒捂住,露了出來。
眼淚吧嗒的,這樣子,他見猶憐。
是爲了不得不嫁給老男人,而哭嗎?
顧宴安居高臨下的問:“不是說結婚嗎?”
沒想到。
正在流淚的女人,黛眉一蹙,說:“可你沒機了。”
顧宴安怒了。
他一把將人拉過來,扣在懷裏,說:“結!現在就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