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果然聰明。”顧夢溪眼眸微轉，笑着稱讚。
“你想讓我做什麼？”糖衣炮彈於傅允昂而言是最無用的東西。
“不要說這麼勉強。”顧夢溪無奈攤手，“身爲合作者，於我有利的事情肯定與你也有利。”
傅允昂沒答，只冷笑一聲表明他的態度。
只當聽不出話裏音，顧夢溪道：“很簡單，我要查她的電腦，不過要是我去問的話可能會被以各種理由推拒，要想拿到沒有修改過的電腦，還要傅先生出面纔行。”
還不忘小小的恭維傅允昂一下。
“可以。”只一瞬，傅允昂就答應下來了。
這麼爽快？
顧夢溪心中訝異，甚至在聽到他接下來的一聲“不過”時，不僅沒有覺得意外還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你的條件。”
“把你給爺爺的藥給我一份。”
這麼快就知道她和老爺子之間的交易了嗎？
“要是老爺子知道的話不會放過我的。”顧夢溪倒是想一口應承下來，但一想到會發生的後果還是稍微收斂些。
老爺子無非是想要個獨家顯示出藥劑的價值，要是這麼快提供給第二個人，哪怕是那人是他欽點要繼承家業的孫子，怕是也不容易善罷甘休。
傅允昂放棄的極快：“那就換另外一種更養生的給我。”
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顧夢溪氣笑了：“用一個破電腦換藥劑，傅先生未免太會做生意了。”
“你覺得值，生意才能做下去。”
值嗎？
顧夢溪咬了咬貝齒，當然值！
在她心裏，有關顧夫人的一點線索都是不容錯過的，但……
這不能讓傅允昂知道。
“再加上點。”顧夢溪討價還價，“欠我一個要求，不管什麼時候都作效。”
傅允昂眼神瞬間犀利，審視地看着她：“你想做什麼？”
“既然是要求，肯定就是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啊，總之，你答不答應。”
想起外公的身體，沉寂數秒，傅允昂冷然頷首：‘可以，但前提是你的要求不能對JE有害。’
“當然。”她還沒傻到以一己之力去和龐然大物般的JE對抗。
爲了防止那個祕書得了消息提前帶着銷燬電腦，傅允昂要親自去一趟傅正友的辦公室。
臨走前，他突然想起外公之前的話，再次看向眼前的女人，語氣難得遲疑。
“我的腿，你真的能治好？”
雖說通過三次治療加上顧夢溪平時的按摩，腿部已經有所好轉，但比起徹底治癒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專業技能被治癒，顧夢溪瞥了他一眼：“我以爲你早該堅信這一點了，要是連我都治不好，世界上誰還敢接手？”
張狂至極！
尤其是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神采飛揚，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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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允昂移開視線，沉聲道：“京城醫師總督，知道嗎？”
怎麼突然提這裏，難道是知道什麼了？不應該啊，他們內部不是號稱掩蓋信息技術一流且受上面保護的嗎？
顧夢溪心頭一跳，面上卻要裝作淡然：“學醫的還有不知道它們的嗎？集最好的醫師爲一堂，以救世濟民爲理念，以國泰民安爲己任，這兩句話都快成醫師宣誓語了。”
“傳聞中，那位首席的醫術更是出神入化堪比華佗在世，扁鵲重生。”
平淡的語調，絲毫找不到誇獎的意思，像在念臺詞一樣，顧夢溪的臉色開始變得僵硬。
從傅允昂嘴裏聽到這種話，真切感受就是在做夢。
“跟他相比，你覺得你們倆誰的醫術更深一籌？”語調涼薄，傅允昂的視線鎖定在她身上，帶着沉沉的壓迫感。
“差不多……”顧夢溪含糊道，“不相伯仲。”
“既然你都有這種能耐，爲何不去京城醫師總督認證？”
協會名聲大，協會里出的醫生在外面也要更受人尊重些。
“因爲我生性愛自由啊。”嘆了口氣，顧夢溪俯下身，和他對視，“傅先生，我可不是你的疑問解惑人，我一直堅信有來有往，要是你再問下去，那我也要問了。”
“我自然要找最靠譜的醫師。”薄脣掀動，傅允昂冷然道。
“要是能找到那位總督的話，你的腿也不會現在還拖着吧？”顧夢溪一臉無辜地看了眼他坐着的輪椅，“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道理都不懂嗎傅先生？要是再說出什麼傷我自尊的話，小心我坐地起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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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允昂狠狠剜了她一眼。
顧夢溪說的沒錯。
那位首席醫師憑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鍼灸技術和對藥理的掌控大戰協會各大德高望重的前輩，一戰成名之後，反倒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就連醫師協會內部的人找他都要碰運氣，和先前揚名立威時的高調截然相反。
傅允昂倒不是沒想過找他。
可惜，苦尋半年也沒有半點音訊，礙於對方身份特殊又不能用特殊手段，只能就此作罷。
至於醫師協會的其他人……
想起腿部是怎麼嚴重到這個地步的，傅允昂臉上神情愈發冷冽。
等他走了，顧夢溪一直繃着的那口氣纔敢輕輕吐出來。
難道，是傅允昂請了協會的其他人，所以這是先一步透一下她的口風？
出了電梯，傅允昂就遇到剛好要上樓的傅正友。
“傅總，是要來找我嗎？”愣了一瞬之後，傅正友瞬間反應過來。
在公司裏他一直很有分寸，不會刻意去攀關係叫傅允昂侄子。
“我聽說傅總監的祕書也上交了一幅設計圖？”眼神落在他臉上，傅允昂緩緩道。
“這個……”傅正友遲疑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不管怎樣，他選擇先明哲保身。
“我也不清楚，不過小李現在就在我辦公室，你還是親自問問她吧。”
左右先把自己摘乾淨再說。
推開門，打扮豔麗的女人正嘟着嘴坐在老闆椅上玩手機，聽到開門聲還以爲進來的人是傅正友，開口就要撒嬌，
“傅總監，人家又看中一款包包，但是這個月工資還沒……”
擡眼就看到傅允昂那雙充滿冷意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