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猜到了屋子裏的情形。
但蘇何問還是沒忍住問道:“屋裏怎麼了?”
涵涵害怕的收回自己的小腳腳,縮在粟寶身邊。
老太婆聲音充滿了悲痛和憤怒:“屋裏牀邊正坐着這個小娘皮,哪裏還有白天的樣子,只有一層人皮,正啃着一塊血肉!”
看到自己被發現,人皮嗖一聲就逃跑了,瞬間消失在山林間不見蹤影。
老兩口巍巍顫顫的去掀開被子,只見牀上血肉模糊,他們兒子只剩下頭蓋骨和幾縷頭髮……
衆人聽得汗毛倒豎,花心鬼喊了一聲‘刺激’。
粟寶問道:“然後呢,你們是又怎麼抓到她,還把她醃到酸菜缸裏的?”
老太婆的聲音從悲憤轉爲陰鷙和怨毒。
“兒子是我們家唯一的勞動力,我們老兩口就指着兒子了……如今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了生活的期盼。”
他們心底只有怨恨,當然恨自己不該貪便宜,可正是因爲自己貪便宜、太大意害死兒子,兩老的更受不了。
這事鬧得村裏都知道了,有更老一些的老人驚恐低語,說這人皮是山林精怪,名字叫做美人皮。
以前巴蜀之地戰爭綿延,死了無數人,這些怨魂執念凝聚在某張人皮上,漸漸成了精怪。
他們以啃噬人的血肉爲生,尤其是年輕壯男的血肉,一般不與人纏鬥,只會啃食同枕人後立刻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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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想抓了美人皮,爲兒子報仇。
但一直都沒再見美人皮出現,兩人越來越老,一開始恐慌的村子也漸漸恢復如常。
期間老倆口沒力氣,做的莊稼收成不好,缺米缺面,再也不敢煮飯喫菜,只能種些芥菜醃了酸菜,煮粥配酸菜勉度日,晚年生活得悽慘極了。
老太婆更是恨不得把美人皮也醃了,反正也老了,沒什麼好怕。
“那時候村裏有一個小媳婦和她相公吵架,天天尋死覓活,正好有一天上吊死了……”
這時候人皮哼了一聲,插話道:“什麼叫正好上吊死了?那小媳婦原本不死的,是這老太婆天天跟小媳婦說這樣的日子有什麼可活的,不如一死百了。又跟人家小媳婦支損招,說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人盡皆知,不能讓婆家白白欺負。”
小媳婦在她的唆使下,有一天真的在鬧上吊的時候吊死了。
蘇何問幾人立刻就想到了剛剛路過的村莊,那個屋子中央只有一張椅子、橫樑上吊着的女人……
粟寶問:“然後呢?”
老太婆支支吾吾,繼續說道:“那家的小媳婦死後,她男人就成了鰥夫,加上婆媳倆一直鬧,人家也知道那家人婆婆不好相處……”
他們家想再娶,自然沒人願意再嫁。
“我就把這消息使勁傳播出去。”
美人皮就是找那些年輕力壯,又沒有婆娘的男人,現在村裏有這麼個壯男,老兩口就期盼着能把美人皮引來。
“她果然來了!”老太婆冷笑:“隔了整整六年,她終於再次出現。”
“她換了個藉口,說什麼被孃家發賣,逃到此地……裝得楚楚可憐。”
“於是那晚他們洞房的時候,我們就守在他們家門外,入夜後聽到異響衝進去,用一條浸泡黑狗血多年的繩索把她捆住了……”
衆人哇了一聲,好勇!
粟寶卻皺眉問道:“那第二個受害的壯男是不是也肯啃食了?”
人皮哼了一聲:“當然,要不是在我啃食血肉的時候不注意,他們怎麼又能抓住我?”
粟寶:“……”
也就是說,這兩老的是用人家的性命做釣餌,故意引來美人皮,也不顧別人兒子的性命。
她猜得沒錯,這回輪到美人皮告狀了:“他們抓了我,但那壯男也死了,只剩半身血肉。他老父母發了瘋,老母親撞死在院子的石階上。”
而美人皮也不是那麼好抓的,一番掙扎打鬥,兩家的老頭都死了,只剩下老太婆抓着她,把她塞進了酸菜缸。
“那酸菜缸用黑狗血泡着的,我被塞進去後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尖叫着往外頂,老太婆也拼命的把她往下壓。
兩人就這樣鬥死鬥活,直到老太婆都死了,雙手還是跟有意志似的在把人皮往缸裏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轉眼百餘年過去,老太婆的那雙手也漸漸成了精怪鬼物,合着自己的怨恨不甘繼續壓制美人皮。
黑狗血早已乾涸殆盡,但人皮被同樣爲鬼物的白骨手臂壓着,再也出不來,餓了百餘年,漸漸沒了力氣……
後來這個村子經歷了幾代人,經歷大清亡、新世生,經歷戰火、饑荒、瘟疫、人口遷徙……
漸漸的只剩下老人,又漸漸人都死了,就只剩下這鬼村。
村子詭異,又沒人來這大山裏,後面新時代來臨,修了路,有建築工程的曾經想在村子裏暫住,又發生總總詭異事情,慢慢的村子被山林雜草覆蓋,成了如今的樣子。
荒廢的村子吸引過路的遊魂野鬼,有孤魂野鬼在這裏住下,唯一不變的只有醃酸菜的老婆子和酸菜缸裏的人皮。
哦,還有那被慫恿上吊死的小媳婦和她那個死了兒子的婆婆,媳婦掉在橫樑上,婆婆呆滯坐在門口。
話說到這裏,粟寶他們已經完全明白了。
“那我們還有三個大哥哥呢?”粟寶問道。
神祕小分隊有七個隊員一個隊長,隊長司夜和缸裏砸出來的四個隊員都救出來了,還剩下三個沒找到的隊員。
(在某處昏暗中的三個隊員:666,服了你們這些老六,你們清高,你們1080p,你們橫屏!你們聽故事不管我們死活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