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辭臉上有些掛不住，這麼久沒見，從前每天都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竟然敢給他甩臉子了。
他不但沒走，反倒坐了下來，“不用，我們是熟人。”
服務員一臉尷尬看着幾人也不知道怎麼做。
沈蘭芝優雅放下手裏的刀，拿出紙巾擦拭乾淨嘴，懶得再搭理他，看向蘇清予溫柔道：“換家喫吧。”
“好。”
蘇清予等了半天才等到上餐，她這會兒餓得不行，但她也不想面對那兩人喫飯。
她朝着兩人點了點頭簡單打了個招呼：“告辭。”
厲南辭的表情已經肉眼可見變差了，蘇清予挽着沈蘭芝離開。
“站住！”
厲南辭大概是在沈蘭芝這裏受了氣，便將所有的脾氣發在蘇清予身上，“你是霆琛的妻子，也算是我的兒媳，這就是你對長輩的禮貌？”
沈蘭芝之前還能維持着冷靜，但無辜的蘇清予突然被拖下水，她氣得太陽穴凸凸地跳，剛想要發火，另外一道聲音響起：“兒媳？厲先生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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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霆琛從遠處走來，順手就將蘇清予帶到了自己的懷中，一副老母雞護犢子的樣子。
這一點兩人真的同根本源，護妻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厲南辭也有許久沒有見到他了，雖說早些年也見了幾面，但他印象最深的還是三歲那年突然來找自己的小豆丁。
那時候厲南辭剛被沈蘭芝作妖給氣到，就遷怒於厲霆琛身上。
一轉眼當年那個被抹得滿臉是蛋糕的小男孩已經長得這麼高，尤其是那張臉和自己太像了。
他比厲寧唯更像自己。
厲霆琛不知道他的想法，再也不是那個渴望父親的小豆丁，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沉穩的氣息。
他平靜開口：“早在二十多年前厲先生就親口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爸爸，你沒有我這樣的兒子，還說爺爺將你逐出厲家的事情你都忘記了？既然我不是你的兒子，她又怎麼會是你兒媳？”
蘇清予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人當真就是用最平靜的口氣說最狠的話！
字字都往厲南辭的心窩裏捅。
“厲霆琛！”
厲霆琛相較於他的憤怒就顯得淡定許多了，“我母親好不容易纔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來，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很開心，麻煩你管好自己的妻兒，不要再來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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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厲霆琛還補充了一句：“尤其是你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兒子，再動不該有的歪腦筋，下次我就不會這麼輕鬆放過他了。”
一席話是半點沒給厲南辭面子，厲南辭耳根子透着紅，不知道是被氣還是羞的。
不過蘇清予覺得像是他這樣絕情的人，肯定沒有羞恥心。
“我們先走了，你們慢喫。”
末了，厲霆琛還極其紳士打完招呼才離開。
蘇清予不知道沈蘭芝有沒有爽到，反正她自己是挺爽的。
走出門，沈蘭芝的眼眶紅紅的。
“臭小子，我過去那麼對你，你不怪我？還在他面前維護我？”
“怪過。”
他不想在仇恨中浪費時間，把握當下纔是正確的選擇。
將沈蘭芝扶上車之前他說了一句：“過去是我太小，現在我長大了，可以守護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