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太醫院太醫妙手,有了太醫的準話在萬歲爺總算能漸安心南巡去了。
六月中旬,聖駕啓程南巡。
這回只帶上了太子爺和十三阿哥。
對外萬歲爺的說法是京城裏需要年長的皇子監國,夏日裏天熱年幼皇子們怕遭受不住。
至於爲什麼帶的是太子爺和十三阿哥,這便說不清了。
不過太子爺的禁足是正好已經過了的,不過聽說太子爺身子沒好全,即便是解了禁足也還是不曾上朝的。
不過萬歲爺也一直都是冷落着太子爺,這回南巡忽然說要帶着太子爺,羣臣上下其實都有些琢磨不明白萬歲爺這是在想什麼。
還有就是年幼的幾個皇子裏又獨獨帶了十三阿哥,這也讓人不大想得明白。
只有四爺在聽完皇阿瑪的旨意之後最先反應過來。
上回太子爺在德州養病時留下來相陪的也就只有十三阿哥,那會兒也只有十三站出來爲太子爺求情。
不論皇阿瑪出於何種心情,大抵還是記着呢。
只是對於萬歲爺來說帶着太子爺去,或許還是存了忌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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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只是四爺和戴鐸深夜商量後的其中一個可能,皇阿瑪這回南巡帶着太子爺,或許也只是因爲許久沒見的惦記。
什麼樣的可能都要,左右四爺這回是不跟着聖駕一道南巡去的。
雖說四爺不伴在聖駕側,只是許多臨行前的事宜自然還是免不了要敲定的,尤其是和戶部有關的。
等到六月十四這日聖駕便啓程了,若是有心之人便會發覺這其實和裕親王咳血那日只隔了五六日。
顯然,萬歲爺要南巡是早就敲定了的。
四爺這裏忙了幾日,十四這日更是起了個大早,六月裏天已經熱起來了,四爺在日頭下目送着聖駕漸行漸遠,等騎馬回了府上後背都溼透了。
蘇培盛更是站的兩腿顫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擡眼卻見四爺早已大步進了後院,瞧着還是東院李主子的方向。
主子爺的體力那是真的好啊,蘇培盛在心裏感嘆了一回連忙跟了上去。
四爺到東院這一路又曬了一路的太陽,四爺走的急,自然蘇培盛拔腿也追不上主子爺。
不過蘇培盛才繞過走到院子裏的時候便停住了腳步,烈陽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眼看得更清晰一些。
看身形瞧着像是上回在熱河行宮裏時萬歲爺送來的那位露姑娘。
這是……專門攔下四爺爭寵來了?
蘇培盛不敢耽誤,連忙上前爲四爺撐傘。
只是他走到近前四爺便揮了揮手,蘇培盛只聽見一聲:“爺知道了,你回吧。”
蘇培盛下意識地瞧了眼那位露姑娘,今兒個天熱,露姑娘穿着一身淺碧色的旗裝,整個人瞧着也清爽了不少,說話時的嗓子聽得人也心尖兒發軟。
露姑娘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對着四爺行一禮:“多謝主子爺給奴才一個公道。奴才告退。”
不論是從儀態上還是從言語上都是瞧不出任何輕挑勾飲的,蘇培盛略略側目,只見四爺輕揮手,意思是讓露姑娘可以退下了。
那位露姑娘倒是禮數週全,仍舊屈膝行着禮,等着四爺的身影遠去了她才站直了身體拿帕子擦了擦汗。
“真熱呀,只是總比在烈日下練琴寒天凍地裏練嗓子來的舒服的。”
露姑娘一甩袖子,一個留戀的眼神也不給四爺,加快腳步便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蘇培盛撐着傘,快到東院的時候果然聽見了四爺的吩咐。
“叫福祿去查查,府裏各處的月例銀子那些是短了的?叫管事明日前補上,再有昧下府裏女眷月例銀子的事兒傳進爺的耳朵裏,他們的差事也不必要了。”
四爺這麼說蘇培盛哪裏還能不知道方纔露姑娘在四爺跟前說的是什麼。
不過這位露姑娘倒是有些意思啊,底下人短了她的月例銀子,她並不去找負責管理後院事務的福晉,反倒是主動來找上了主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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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是只想找主子爺做主呢還是順勢上福晉眼藥。
左右這事兒都是和蘇培盛這個主子爺身邊的管事大太監沒有利益牽扯的。
他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一句多話也沒有的。
等到了東院,蘇培盛明顯察覺四爺加快了腳步,他在邊上撐着傘都險些快跟不上了。
四爺到東院的時候還沒到正午,也還沒到用午膳的時候。
二格格還在前院裏進學,二阿哥起來用過早膳和額娘玩鬧了一陣之後便又睡去了。
李沈嬌便招呼着小路子在院子裏那棵高大的槐樹下扎着鞦韆。
人一閒着便總是有許多的心思主意。
四爺帶着一身汗來,看着李沈嬌在樹下忙活都覺得燥熱。
李沈嬌眼尖也注意到了四爺的身影,她向前走了幾步但仍舊還是在樹下:“爺怎麼來了?用過早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