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蘇原祭司的手段
銀裙女子跟北齊的宮女說:“聽聞北齊的新君還未大婚,那想來後宮也沒有妃嬪了。”
宮女點點頭答道:“您說得沒錯,如今後宮就兩位太后管着,還有一些先帝的太妃們也住着,只不過都住在相對偏遠之處,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來走動的。”
銀裙女子點點頭,“等我們休整一番,便去拜訪拜訪太后娘娘吧!”
宮女笑笑沒說話,倒是夜紅妝對拜訪太后一事生出了期待。她特別想見到李太后,她想看看李太后如今是個什麼態度,也想弄清楚李太后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六殿下是假的。
如果不知道,那她就能跟李太后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如果李太后知道,那她就得弄清楚現在這個六殿下跟真正的六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也得弄清楚李太后是決定放棄以前那個兒子,還是依然想念着以前那個兒子。
她手裏還有一張王牌,是被夜飛舟藏起來的那個懷孕的女子。蘇原太子救下她之後並未直接進入臨安城,而是拐了道往夜飛舟藏人的莊子裏去了。那莊子在哪裏夜紅妝早就跟夜飛舟問了出來,如今人已經被蘇原太子控制住,放在一個隱祕的地方,隨時等着她去用。
那是真正的六殿下唯一的孩子,只要李太后還想念着那個兒子,就不可能對那個孩子無動於衷。她只等着那女子把孩子生下來,再與李太后好好談談。
據宮女說,客居的宮院已經快到了,再往前走一段路,拐個彎就能進客居宮的巷子。
而就在這時,夜紅妝看到了一個熟人,那人雖也是丫鬟,但卻沒穿宮女服飾。因爲她不是皇宮裏的丫鬟,而是一品將軍府四小姐身邊的近侍。
夜紅妝心裏犯了合計,墜兒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夜溫言進宮了?
她開始發慌,雖然她已經易了容,還照過鏡子,是在確保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情況下才安心進宮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夜溫言也在宮裏,她就控制不住地害怕。畢竟如今那夜溫言的手段已經不同於凡人,帝尊大人給了她太多超乎尋常的本事,她已經鬥不過夜溫言了。
走在前面的銀裙女子突然停了下來,她轉回頭看了夜紅妝一眼,又順着夜紅妝飄忽不定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在行走的墜兒。領路的宮女走着走着就發現後頭沒有人跟着了,也停下來回頭問道:“怎麼不走了?是不是想歇歇?也是,北齊皇宮很大,雖然奴婢沒去過蘇原,但也聽說過蘇原國土不多,想來姑娘是沒走過這麼遠的路,那咱們就停下來歇歇。”
銀裙女子冷哼一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也沒有同一個宮女計較太多,只是朝着墜兒所在之處指了指,“不是說後宮裏沒有年輕主子麼?總不能那個十幾歲的姑娘,是北齊先帝留下來的小妃子吧?早聽聞北齊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人,想必那姑娘也是其中一個。”
小宮女聽得直皺眉,立即糾正道:“所謂後宮佳麗三千,不過就是那麼一說,怎麼可能真的有三千人,請姑娘不要把蘇原人的喜好代入到北齊這邊來,我們跟你們那是不一樣的。至於您說的那位姑娘,她可不是後宮主子,她是外面官邸裏的丫鬟。”
“丫鬟?”銀裙女子不解,“何以官邸的丫鬟都能隨意在宮中行走?”
宮女又道:“因爲她是一品將軍府四小姐的近侍丫鬟,四小姐是未來帝后,將來也是要住進炎華宮的,所以她的人行走在宮中很正常,就像炎華宮的宮人也會在宮裏行走一樣。”
“哦。”銀裙女子點了點頭,也算是理解了夜紅妝的恐慌。但是她並不打算迴避這份恐慌,反而是衝着也往這邊看過來的墜兒招了招手,“姑娘,過來說話!”
小宮女急了,“您這是幹什麼呢?您是客人,客人就該守客人的禮數,奴婢現在是領您到客居宮去休息,怎麼您還反客爲主,隨隨便便叫人說話?”
銀裙女子冷哼,伸手往小宮女的手臂上拍了拍,“你別急,我只是與人說說話,不礙事。”
小宮女也不怎麼的,就是被她這麼一拍,竟也覺得不礙什麼事,連帶着態度都軟了下來。甚至還幫着她衝墜兒喊了一聲:“墜兒姑娘,您來一下,我們與您說說話。”
她對墜兒說話是很客氣的,可雖然客氣,卻還是幫了銀裙女子的忙。墜兒不明所以,納悶地走了過來,才走一半就覺出不對勁。因爲銀裙女子散過來一種味道,正是之前在宮車裏與那輛奇怪的馬車擦肩而過時,順着窗子飄進來的那種香味兒。
她想起夜飛舟和三殿下說的話,蘇原人。再看看不遠處那個銀裙女子,深目高鼻,明顯不是中原人的樣子。原來這就是蘇原人?可蘇原人叫她幹什麼?
她朝着對方走過去,一直走到那銀裙女子跟前,毫不畏懼地將她仔細打量,同時也打量起她身後跟着的兩名侍女。那兩名侍女也同銀裙女子有一樣的外貌特徵,只是其中一人眼窩陷得沒有另一人那麼深,看起來平和許多,身上的味道也更淡一些。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蘇原人,只除了樣貌與北齊人不同之外,倒也看不出其它問題來。
看過之後,墜兒衝着她們俯了俯身,禮貌地道:“雖不知尊駕是何人,但還是要問聲好。”銀裙女子衝着她笑笑說,“我是蘇原國的大祭司,人們都叫我阿蔓。”
墜兒微微詫異,但還是又問了一聲:“大祭司好。”
阿蔓點頭,也不客套,開口就問:“聽聞你是一品將軍府四小姐的近侍丫鬟?怪不得沒穿宮人的衣裳。夜四小姐如今名滿天下,人人皆知她是帝尊大人親點的未來帝后,也人人皆知她是臨安第一美人,不知阿蔓能否有幸見上一面。這位姑娘,夜四小姐也在宮裏嗎?”
墜兒聽着阿蔓說話,也不怎麼的,竟一點點的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逐漸接受。她看着阿蔓的眼睛,越看越覺得這阿蔓生得實在是很好看,特別是配上這一身銀光閃閃的裙子,就像一位仙子,讓人總忍不住想要親近她,想多看她幾眼。
阿蔓還在衝着她笑,越笑墜兒就覺得她好,越笑就越覺得自己有一肚子話想要和她說。可是這種念頭剛剛興起,又立即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回去,她有一瞬間的清醒,雖然很快又陷入到阿蔓的世界裏,卻也再沒有興起想要跟阿蔓說很多很多話的念頭。
不過對於阿蔓先前的問話,她還是做了回答,她說:“我家小姐並不在宮裏,只有我一人進宮,是跟着炎華宮的連時公公一起進來的。剛剛往虞太后那裏去了一趟,這會兒正要回炎華宮去。不知蘇原的大祭司,您叫我過來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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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蔓笑着說:“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見姑娘比其它宮人特別,心生好奇,便叫你過來說說話。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幾句話間我竟覺得與姑娘十分投緣,不知姑娘願不願意隨我一起到客居宮去坐坐,喝盞清茶,閒聊幾句。我們初來乍到,有許多北齊的規矩禮節都不懂,姑娘若不嫌煩,便與我說上一說,也省得我在宮裏這幾日因不懂禮數而做了丟臉的事。”
墜兒聽了這話立即點頭,“很樂意爲您效勞。”
說完,跟着阿蔓一行人就往客居宮走了。那個領路的宮女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倒是夜紅妝心頭大駭,沒想到蘇原人竟這麼厲害,幾句話間就把這墜兒給迷了魂,竟是說什麼都聽了。
她可太知道墜兒對夜溫言的忠心程度了,如果蘇原這個大祭司能有辦法讓墜兒反水,從墜兒口中套出話來,那麼她們將得到很多有價值的信息。
只是她還沒想明白,這個阿蔓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控制的墜兒?總不能說幾句話就能讓人服從吧?那這天下豈不是要任她行走了?這豈不是堪比帝尊的本事?
款待蘇原太子的午膳還在繼續,墜兒跟着阿蔓去客居宮了,此時的夜溫言跟師離淵二人正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對於京中之事全然不知。
而此時在臨安城裏,也有一處十分熱鬧,那就是肅王府。夜家二小姐帶着五小姐上肅王府了,這事兒已經讓內城的人談論了一上午。且不只是閒在家中的女眷們談論,連那些今日不上朝的官老爺們也參與其中,紛紛開始分析爲何一直沒什麼關注度的夜二小姐,竟也竄到了大前方,開始討伐肅王府了。
這事兒還得從今日清早說起。
已經變成夜連綿的夜四小姐,一大清早就把夜楚憐從被窩裏給挖出來了,盯着她洗漱換衣,換完衣裳就給拽出了東宅,早飯都沒讓喫就直奔着肅王府去。
夜楚憐心裏那個苦,她想說昨晚上我就沒喫飯,今早你還不讓我喫飯,這位姐姐你該不是剛復活就想把我給整死吧?她的命怎麼這麼苦,以前心心念唸的想跟四姐姐一起玩,四姐姐都不帶她。現在她不想跟這個不知道四還是二的姐姐一起玩了,可爲啥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