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醒來的時候,略有些迷茫。
意識到自己此刻在哪裏,嚇得她急忙翻身坐起來。
檢查了下自己,發現似乎……沒什麼異樣。
微微的鬆了口氣,望着身上有些褶皺的裙裝發呆。
“溫小姐!”門外的人說着並不流利的夏國語言,接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溫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起身將門打開。
陌生的女僕端着托盤進來“這是祭司大人爲您準備的衣服,洗手間有全新的洗漱用品。”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二十分鐘後祭司大人會準時下樓用餐……”溫儀不理解,爲什麼夏國語言如此生疏,她還固執的不用E國語言。
但是她聽明白了。
想到昨天那位祭司讓自己陪同用早餐,溫儀無奈的嘆了口氣。
想到那危險的女人,再想到昨晚看到的冊子。
腦子裏紀遇和季寒煙的臉反覆出現,讓她有些無力又無奈。
見那女僕退出去,溫儀看了看那準備好的衣服。
很尋常的職業裝,算是比較符合她的習慣。
走進浴室簡單的衝個澡,再把衣服換上。
花了一點時間將自己打理好,距離那女僕說的時間只剩下一分鐘。
急匆匆的下樓來。
早有人帶着她進入餐廳。
那祭司安靜的坐在桌前,手中翻着一本厚重的冊子。
溫儀走過去,大概掃了一眼。
發現書名已經模糊不清,而內容……看不真切。
她在這糾結要不要行禮問候,那人已經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那藍色的眸子似乎在自己身上頓了頓,讓溫儀略有些不自在。
早餐……
溫儀望着桌上的東西,略微有些不解。
夏國很常見的早餐,幾乎都放在自己這一邊。
另一側祭司大人身前,是很常規的E國風味。
就、溫儀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祭司大人……”她嘗試開口說些什麼。
結果那人淡淡的看過來,聲音聽不出起伏,但十分固執的提醒“伯納黛特!”
溫儀“……伯納黛特,那合約的事?”
“吃完再籤!”祭司大人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事上爲難人。
溫儀得到準確的回覆,終於能安心吃飯了。
選了一款比較清淡的粥,然後給自己配了一個煎蛋。
對面人目光在這兩樣上頓了頓,眼底閃過幾分了然。
直到溫儀放下筷子,祭司大人才優雅的擦了擦手“走吧。”
帶着溫儀進入書房,伸手將昨日的合約抓在手中。
擡手將桌上的筆拿起來,看也不看的直接簽字。
這十分爽利的態度,讓溫儀以爲昨晚的爲難是個意外。
只是她才伸出手去,那人卻將合約壓在書案上。
“雖然、你有半年的時間可以考慮。”
“但是,我不希望這半年內有別人騷擾你。”清冷的聲線,毫無溫度的闡述。
溫儀望着她那波瀾不驚的眸子,彷如湖水般湛藍的色彩,定定的望着自己,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想昨晚的記錄,已經刻在你的腦海裏了,雖然、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但是、大約我已經這麼做了!”明明是十分卑劣的行爲,偏生她說得一臉坦然。
便是聲調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想到昨晚看到的東西,再想到這人昨晚的話。
先對付紀家,還是……
溫儀微微的閉了閉眼睛“祭司、伯納黛特。”
見這人面色不善,她十分配合的改了稱呼“愛情是兩人的事。”
“我當然知道!”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贊同的望着溫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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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情感有些問題,又不是傻,每次來教堂請求祝福的新人,都是一對!
低頭從一側的抽屜裏拿出個小盒子,然後對着溫儀開口“伸手!”
後者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明顯……自己此刻還是不要得罪她。
隔着桌子將手遞過去,後者擡手握着那纖細的手腕。
入手溫潤、帶着屬於溫儀的體溫,讓她有些怔然。
和昨晚的感覺不太一樣。
另一手將那盒子打開,捏起一枚戒指來。
意識到她的意思,溫儀下意識的要將手抽回來,可偏生這人握得緊,她竟然完全掙脫不開“祭司大人!”
溫儀一臉驚慌的望着她,後者擡頭看過來。
平靜的眸子裏似乎帶了幾分波瀾,然後輕聲解釋“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拒絕。”
“而且、這半年我希望你能不被打擾的,全心思考要不要成爲我的寵侍。”她這般望着溫儀,那眸子裏彷如盛滿星海。
指尖的微涼一路蔓延上來,溫儀望着那古樸的戒指,有些呆。
她幻想過無數次,但是絕沒有一次是這樣的場景。
伯納黛特望着那纖細手指上的戒指,嘴角似乎輕輕的勾了勾,然後將自己的手攤開。
手指上赫然戴着另一只。
“看、一樣的!”那眸子裏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
溫儀望着眼前的人,眉眼精緻而又漂亮,可……莫名覺得純粹的像個孩子。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這思想很危險。
這女人、明明危險得很,哪裏像孩子了?!
“哦,還有!”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畫面,坐在椅上的人忽然站起身。
擡手一支紅玫瑰出現在指尖,十分鄭重的遞給溫儀。
後者一臉錯愕的望着她,現在她也算是習慣了這人的超能力。
但是……
想到昨晚的對話,溫儀默默的伸手接過來,十分禮貌的接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伯納黛特見她接過去,似乎心情很好。
微微歪頭望着溫儀,然後思量了一下“接下來……”
她將溫儀那帶着戒指的手執起,在溫儀錯愕的目光中,輕輕的落下一吻。
望着那微微彎腰的人,目光落在那淺褐色的頭髮上,溫儀忽然覺得……這位祭司大人、有些思維異於常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已經站直了身子。
“合約給你,我叫人送你回去!”
“記得、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我不想爲難你。”
“但是、我覺得你大約捨不得那兩個人。”
說完不給溫儀反應的時間,隨意的打個響指。
於是接溫儀進來的女人將書房的門打開,含笑對着溫儀行了一禮“溫小姐,請吧。”
溫儀:……
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確切是哪裏不對。
她覺得自己被強行捆綁了,但是……望着面無表情,也沒什麼情感波動的祭司大人。
溫儀到底是跟着走出去。
感覺到那戒指的存在,她覺得似乎發生了些什麼。
然而、又好像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自己好像只是來簽了一個合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