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兩口辦理值機手續時,方語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正開車趕往方家。
電話裏,方母並沒有多說,只說有急事,讓方語回去一趟。
還以爲是家裏出了什麼事,當方語趕回方家時,便見父母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而弟弟方泉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見她走進來,冷言冷語的出聲:“呦,這不是蕭家三夫人嗎?捨得回來了?”
說話間,方泉斜倚在單人沙發裏,晃悠着翹起的二郎腿,眉眼間盡是嘲諷。
雖是姐弟倆,但兩人向來不合。
年近四十,還整日裏遊手好閒,沒有成家,沒有工作,除了伸手向家裏要錢,什麼也不會。
當初方家父母還想讓兒子去新源工作,但方語對弟弟的三分鐘熱度太瞭解不過,若是進了新源,怕是工作不好,還要替他擦屁股,最後方語以專業不對口直接拒絕了。
後來,方泉以創業爲由從蕭清那裏前前後後拿走了二百萬,直到方語發現,才阻止了方泉的行爲。
將方泉的樣子收入眼中,方語沒有理會,而是直接看向了母親:“媽,這麼急着讓我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你還好意思來問我?外面吵得那麼熱鬧,你以爲我和你爸都是聾子,聽不到?你現在有本事了,不需要什麼事都和我們說了!”
聽懂了方母語氣中的不滿,方語笑了笑,出聲安撫着,:“這件事您們別擔心,我沒事…”
因爲涉及太多,一時之間方語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只不過話音還不等落下,便聽到方母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和蕭清怎麼樣?離婚手續在辦了嗎?”
“什麼?”
方語不懂,母親這話從何而來。
離婚兩個字傳出來時,眉心當即擰在了一起,聽到方母又說:“你嫁給蕭清這麼多年,陪着他一路創業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有所成就,結果現在他卻鬧了個私生子出來,不管怎麼說,總要對你有個交待!”
這是在關心她?
聽聞方母這話,方語眼中喜色一閃而過。
自從當年,她偷偷與蕭清領了證,母親只說了一句話,說不管以後過得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讓她別後悔,就像以後過不下去了,也不許她再登方家的門。
雖然後來,在蕭清的幫助下,與父母的關係有所緩和,但終究還是做不到毫無芥蒂。
本以爲,這就是她的命,註定得不到父母的疼愛。
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母親的關心,這令方語有些意外,剛想解釋溫勵的事,卻聽到母親的聲音繼續傳來:“結果我和你爸昨天去蕭家,你知道蕭家那老四怎麼說?說你們即便是離婚也休想從蕭家拿走一分錢!”
說起這事,方母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你說當年,你放棄了當豪門闊太太的機會嫁給蕭清,給他生兒子,輔助他事業發展,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結果蕭家居然這麼說話。更過分的是,晚輩不懂事,老的也不表態,顯然默許了蕭家老四的行爲。蕭家這麼欺負人,就是你平時太軟弱了,所以他們現在纔會合起夥來欺負我和你爸…”
聽到這些,方語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盡數熄滅。
儘管在發生了當年的事後,她便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需要親情,可心裏仍舊忍不住的渴望。
可她卻忽略了,時間確實可以改變很多,卻不能改變人的本性。
她瞭解父母,更瞭解蕭家人和老四,雖然母親說得含糊,但就憑這三言兩語,方語便足以斷定當時發生的事。
將母親怒不可遏的神情收入眼中,方語覺得自己實在太傻太天真,轉而看向方母的眼眸冷冽迫人:“你們去蕭家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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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麼表情?”
感受到方語神情間的異樣,原本臉色難看,一言不發的方父也跟着直起身來,沉聲質問:“但凡你在蕭家硬氣一些,我和你媽也不至於被他們那樣欺負。沒本事的東西,就會和我們瞪眼睛,我看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行了!”眼看着方父越說越激動,方語連忙出聲打斷,自知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轉而瞪了方父一眼:“閨女受了委屈,心裏難受着呢,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受委屈也是她自找的,當初她要聽我的話,至於走到今天這步嗎?”
“不至於!”
方語冷淡出聲,漆黑的瞳仁裏彷彿藏着冰冷的光澤,沒有任何溫度,卻又銳利清透。
“當初若是聽您的嫁給那富豪,我進門就當後媽,撿着別人用剩下的老公和孩子,都不用自己親自生,又怎會如此?”
聽出了方語字裏行間的譏諷之意,方父當即瞪起了眼睛,剛要開口怒罵,卻被方母攔下。
帶有警告性的看了方父一眼,起身坐在了方語身邊,動作親暱的拉起她的手:“別聽你爸的,他也是擔心你,就是好好的話不會說,別跟他一般見識。”
方語沒有回答,視線卻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印象裏,母親上次這樣親暱的拉她的手,還是在方泉畢業時,爲了他的工作安排。
其它時間,能夠坐在一起說說話都不容易,更別提感受母親的關心和愛護了。
如果說,之前通過母親的話,斷定他們去蕭家老宅要錢有些不分青紅皁白,那麼現在,方語幾乎可以斷定,只怕這次讓她回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想法纔剛落下,便聽到母親再次出聲:“今天叫你回來就是爲了提醒你,離婚前把該辦得都辦了,在這件事上,他蕭清屬於過錯方,按道理是要淨身出戶的!”
“家都沒了,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方語故意這麼說,就是爲了引母親說出目的。
大概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過分,感受到女兒低落的情緒,方母還安撫了兩句:“這裏也是你的家,你從小在這裏長大,在這裏生活,你若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方母還在心裏措辭,想着要如何能哄着女兒將分到手的財產心甘情願的拿出來。
誰知方泉已經等不及,直接打斷兩人的對話:“你們女人就是麻煩,離個婚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等你幫我娶了媳婦,繼承了我媳婦家的公司後,大不了我照着你,看哪個王八羔子還敢欺負你!”
“我幫你娶媳婦?”
方語眯了眯眼,神情間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