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嬌看着他說道:“還要做什麼?”
她原本該派人送到門口的,但又覺得不太禮貌。於是親自送來了,但沒有想過要進門。
她和謝敘白之前因爲慶功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那次也有很多公司員工在場。霍思嬌並不想加深他們的誤會了,因爲她心中還是放不下沈玄知。
寧遠一本正經地撒謊:“我聽謝總的意思,好像是有重要的事和您談。您要不還是去辦公室等會兒吧,例會還有十幾分鍾就要結束了。”
霍思嬌疑惑地問道:“什麼重要的事?”
“那您應該直接問謝總,我不知情。”寧遠笑得一臉無辜,“今早來公司前,謝總還去了醫院一趟。”
他真的爲謝敘白鞠躬盡瘁了。
霍思嬌將信將疑,腦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了昨晚的畫面。她的手指垂落在身側,手心微微發涼,指尖還有些發麻。
她咬了咬脣,昨晚那樣混亂的場面,她是不是手勁兒太大啦?
車子急剎慣性太大,她那一按下去也沒輕沒重的。
早上還去了醫院?
霍思嬌忍不住多想,謝敘白要和她談的不會就是這種事吧?
臉上滿是視死如歸,看着寧遠說道:“那就請你帶路吧。”
“好的。”
寧遠也不知道這位霍家大小姐腦補了什麼,怎麼俏臉上毫無笑意,反而有些心酸隱忍。
“您這邊請。”寧遠在前面帶路,態度恭敬。
霍思嬌跟在他的身邊走了進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前臺小姐始終保持着禮貌,一見到霍思嬌那雙眼睛裏面也透露着八卦。
寧特助平時接待的那些合作商裏面沒有這位小姐,看着是個生面孔。
寧特助的態度要更親切隨和一些,看着不像是對待合作商。
大堂裏面路過的員工都忍不住往霍思嬌身上看了一眼,有個別中高層認出來這是霍行舟的妹妹,在慶功宴上曾經出現過的。
當時還和裴純發生了很大的衝突,就是這位霍小姐當衆說謝總是在追求她,最主要的是謝總並沒有否認。
這麼多年,謝總作風很清正,身邊只有一個裴純死皮賴臉糾纏。
但謝總卻從來都沒有逾矩,始終保持距離。
衆人都知道他不喜歡裴純。
他們看着寧遠帶着霍思嬌坐了總裁專屬電梯,笑着低聲議論。
“這位霍小姐可能就是我們未來老闆娘了吧。”
“噓,謝總去海城的時候我也去了,飯桌上謝總就提出想要娶霍總妹妹,兩家聯姻強上加強。我們雲棲集團也越來越好了,可能謝總好事將近了。”
“她手裏拎着的是衣服吧?看着不像是女裝袋。”
“難怪謝總將今天外出的行程都取消了,各部門會議都提前到了今天。財務部都要哭了……”
……
電梯到了頂樓。
霍思嬌跟着寧遠經過了祕書部,走到了長廊的盡頭。
寧遠打開了房門說道:“霍小姐請進,這裏是我們謝總的辦公室。他待會兒就會過來,您現在這裏坐一會兒吧。我去給您泡茶,或者您想喝咖啡還是飲料?”
“溫水吧。”
霍思嬌心裏亂七八糟的,也沒有閒情逸致品茶喝飲料了。
聽說男人某些方面都很脆弱,她現在不太清楚謝敘白到底是什麼情況。都已經到了去醫院的地步,肯定不會太樂觀。
寧遠語氣溫和:“那好,您先坐在沙發上等一會兒。我去給您倒杯溫水。”
他輕輕將房門給掩上。
霍思嬌站在辦公室裏,環顧四周都是很簡單的原木裝修。
茶几是一長條流動的木質做的微觀景觀,裏面還有一些小魚遊動,看着很有趣味。最邊上有個蓮花香薰擺件,散發着嫋嫋的檀香味道。
四周的傢俱也都是中式風格,很符合謝敘白典雅傳統美男的氣質。
霍思嬌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
寧遠很快端了一杯溫水放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霍思嬌說了一聲多謝。
“霍小姐您先坐着,我去看看會議室的情況。”
“其實不用着急的,謝總的工作要緊。”霍思嬌下意識地說道,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謝敘白呢。
寧遠笑了笑,正要打開門就看到謝敘白走了過來。
他連忙避到一旁說道:“謝總,霍小姐在辦公室等你。說是給你送衣服來的,我先不打擾你們了。”
他很識趣直接走了。
謝敘白淡淡地應了一聲:“你去盯一下財務部,最近賬目不太對。”
“好的。”
寧遠一走,謝敘白走進了辦公室,輕輕關上了房門。
咯吱一聲,門舌滑進了門鎖。
霍思嬌忍不住站起身,後背挺直看着謝敘白,渾身透着一股緊張。
“謝先生,這是給你的。”
她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昨晚答應賠償給你的衣服。”
謝敘白瞥了一眼包裝袋上面的logo說道:“有心了,你坐下說話吧。”
“哦。”
霍思嬌聽話地坐下了。
她的臉頰發紅,耳根火辣辣的燙。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開啓那個話題。
她緩和了激盪的情緒說道:“謝先生,我在公司門口的時候聽到寧特助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說。請問是什麼事?”
謝敘白一聽,眉眼動了動。
識破了寧遠的把戲。
他將手中的文件夾都放到了辦公桌上,走到霍思嬌的對面坐下說道:“我沒什麼重要的事。倒是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呃……”
霍思嬌愣了一下。
她艱難地開口說道:“我聽寧特助說,你今天早上去醫院了?”
“嗯。”謝敘白理了理外套說道,“是去了一趟。”
他是去做常規檢查的,要趁着一大早空腹去。
“那……”
霍思嬌鼓着腮幫子,看了他一眼又一眼鼓起勇氣問道:“那醫生有說是什麼問題嗎?”
“嗯?只是一般檢查,沒什麼事。”
謝敘白淡淡地說道,他在茶席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熱氣氤氳而上,幾乎是要遮擋他那張俊臉。
模糊之間,更覺得他那雙眼睛悠遠凝視着她。
霍思嬌抿着脣,心想他可能不太好意思說。
但她也不是忸怩性子,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謝敘白說道:“謝先生,恕我直言。我昨晚是不是傷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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