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到大牀上。
帶着星星點點的亮光。
明明拉上了窗簾，卻還是能看到一絲絲的光。
兩人本就已經習慣了黑暗，這一刻在月光下倒是亮了一些，能夠看清楚對方的情緒。
裴慕衡只感覺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身上，面對面根本無從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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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聲音都卡殼住了，搖頭低聲呢喃。
“沒、沒什麼……”
透過月光，他能看到他深沉幽暗的目光，能夠感受到那眸中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這……他還能說什麼呢？
可能，他真的太低估老三對他的感情了。
那種炙熱深沉又複雜晦澀的目光，他懂。
卻……又不懂。
能理解，卻又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更不知道變換了身份，又該怎樣相處。
越是在意，才越小心。
“怎麼會沒什麼呢？二哥，你……很緊張？”
距離越近，翟軻沉才越能發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和無措的目光。
二哥他……真的很緊張。
雖然他也緊張，可卻也沒有二哥這麼緊張，已經緊張到沒有辦法的程度了。
“嗯，是有點。”
被猜中了想法，裴慕衡呼吸微滯，對上他的目光，還是應了聲。
肯定是緊張的。
怎麼可能會不緊張呢？
他到現在都分不清楚他對老三的感情是什麼樣的。
有可能是他先前所想的那樣，愛而不自知吧。
明白了，也無法去正視這種感覺。
翟軻沉眸光閃爍了幾秒，驟然坐起了身。
他從牀上下來，脫掉鞋子後，又蹲下身幫裴慕衡脫鞋子。
這期間，裴慕衡想要阻止，卻沒用。
因此，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脫完鞋子以後，翟軻沉越過裴慕衡上了牀。
他坐在牀頭，將裴慕衡拽了起來，攬入自己的懷中，將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胸膛裏，心臟跳動着，傳來“咚咚咚——”的聲音。
很有力，也很安心。
裴慕衡沒想到他沒有進入主題，反而是這樣。
他靜靜地聽着老三的心跳聲，心頭卻被觸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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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老三這是在給他時間，讓他不緊張。
如此的細心，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緊張嗎？”
翟軻沉靠在牀頭，大掌搭在他的後背上，嗓音磁性又夾雜着少見的溫和。
他喜歡了這麼久的人，就在他的懷裏。
讓他真的非常激動。
可，他並不想去強迫他。
他希望，他是心甘情願的，也希望彼此之間做那種事情是快樂的，而不是緊張和無措。
能讓裴慕衡緊張，卻也說明了他並沒有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
他沒有辦法將自己完全地交付給他。
“不緊張了。不，也不能說是緊張，我只是……還沒有想好換個身份後要怎麼和你去相處。”
裴慕衡微微擡眸看向他冷硬深邃的輪廓，低笑着出聲。
是的，他心情很複雜，可能緊張就是這麼來的吧。
“沒什麼特別的，和以前一樣相處就好。”
翟軻沉心頭一頓，又雀躍又心疼。
其實，確實是他逼得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