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面無表情的望着眼前的人。
腦子跟着轉了轉,想到曾經看過的報道“我記得、祭司大人身邊有伺候的人了。”
“是有幾個。”對面的人回答的十分坦然“你不喜歡我可以送走。”
皇家祭司雖然不能成婚,但是養幾個寵侍還是可以的。
所以她養了幾對。
見溫儀面色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那眉心跟着擰起來。
揮手將手中的花和花束彈開。
溫儀望着消失在房間裏的花,眸子跟着閃了閃。
這樣的人、未知而又危險。
“抱歉,我並不……”溫儀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
身前那幾張紙抖了抖,跟着懸浮在她眼前“溫小姐,你希望我率先對付紀家,還是……”
“哦,對了!”祭司大人手指在身側點了點,接着出現一柄槍來。
“手底下人最新發明,可以有效射殺吸血鬼……傷口不會癒合,直到血液流盡那種。”十分自然的爲溫儀解釋了一番。
然後輕輕的摸了摸那槍身“我覺得、可以拿……”
“祭司大人!”溫儀猛然喝了一聲。
原本溫潤的人,面上帶了幾分惱怒,當然還有驚恐。
“伯納黛特。”坐在椅上的人,淡淡的糾正。
溫儀望着她那清冷而又不近人情的模樣,暗暗咬了咬牙“伯納黛特,我覺得這樣有失風度。”
“本座,只想要你,不想要風度。”隨手將手中的槍彈出去,於是那槍在空中閃了閃,然後直接消失。
即便是在E國生活了幾年,溫儀還是不習慣這麼直白的表達方式。
而且……她覺得腦袋又開始疼起來。
讓她忍不住的輕輕蹙眉。
“你有半年的時間可以考慮。”坐在椅上的人忽然起身。
對着溫儀擡了擡手“樓上最裏側的房間,你可以休息一晚。”
“查理斯那合約,明早你陪我用餐之後,自然會籤。”
“好了,溫小姐!咱們該出去了。”
她率先擡步,路過溫儀的時候微微頓了頓。
直到溫儀起身隨着她出來。
身後似乎有什麼聲音,嚇得溫儀猛然回頭。
那幾張紙就這麼跟在她身後,懸浮在半空中。
詭異而又駭人。
“別怕,你得習慣。”毫無感情的安慰,讓溫儀深深的吸了口氣。
直到進入指定的房間,溫儀無力的靠在門板上,只覺得腦子完全不夠用。
而且、疼得厲害。
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不安,呆立了一會覺得還是要休養生息。
所以,乾脆和衣躺在牀上。
結果要提高警惕的人,最終因爲太過於疲憊直接睡過去。
隔壁房間內,祭司大人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然後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剛剛、這裏有些不太對勁。
唔……低頭思索了一下,再回憶了一下那感覺,她大約可以確定。
在溫儀面色蒼白,似乎身體不適的時候。
這裏那刺痛的感覺,大約是……心疼?還是不捨?
理了理自己那如瀑布般的頭髮,想到溫儀、覺得自己又有些不太對。
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形容。
隨手在一側劃了劃,聲音淡淡的開口“帶兩個人去那房間裏。”
這般吩咐了一句,起身慢悠悠的走出去。
她得研究一下,自己是怎麼回事。
房裏的燈光有些暗,伯納黛特窩在沙發上,眸子裏滿是思索。
直到兩個人從另一側被帶進來。
隔着那薄紗的簾子對着她行了一禮“祭司大人。”
“嗯。”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望了眼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因爲隔着薄紗,所以看得並不真切。
當然、作爲臉盲的人,即便是讓她看清,她也記不住。
“開始吧。”調整了個坐姿,順道給自己召喚出一杯熱水。
悠然靠在沙發上,裏面的人很快糾纏在一起。
然而……看戲的人眸子裏還是深深的不解。
她、不能理解爲什麼會有這麼迫切的需求?
即便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她體內屬於人類的情感也不多。
看了幾年這戲碼,依舊覺得、不能理解。
然而她看得依舊認真。
雖然坐得比較遠,中間也隔着紗帳。
但室內的璦昧和糾纏依舊能看得清楚。
撩人的喘息和輕銀,不斷的傳入耳內。
她努力的分辨了一下,然後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似乎、依舊沒什麼大用。
直到帳內的聲音停了,兩人隔着帳子行禮“祭司大人。”
其中一個聲音還有些喘。
伯納黛特眯了眯眼,這聲音……也沒有書中所形容那麼好聽吧?
“辛苦了!”聲音依舊毫無溫度,然後自己率先起身離開。
走出房門之後,幽幽的嘆了口氣。
難怪歷代祭司都不涉及情愛,感情不豐富的人,哪裏懂什麼愛情。
自嘲的笑了笑,目光望着溫儀休息的房間頓了頓。
然後鬼使神差的走過去。
擡手在那門上點了點,房門自動打開。
祭司大人絲毫沒有闖入別人房間的覺悟,或者說……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站在牀邊望着被子裏的人。
這是她唯一能分辨出來的臉。
其餘人在她眼裏,只是性別不同,聲音不同。
是的,臉盲到如此程度。
目光在溫儀臉上定格,這是她第一次理解“漂亮”這個詞。
祭司大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也不是特別臉盲,只是有一點點而已。
站在牀邊看了一會,發現溫儀沒有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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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脆將自己身上那祭司長袍解開。
隨意的丟在一側的櫃子上。
然後安靜的躺在溫儀身側。
大約是怕把人吵醒,動作十分小心。
“嘭、嘭……”擡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細細的感應了一下。
嗯、比平時跳得快一些。
而且、它似乎……那個詞叫什麼來着?
祭司大人眨眼望着棚頂,思索良久然後輕輕的開口“激動?”
“還是悸動?”
搞不清這些複雜的情感,略有些惆悵的按了按那過分活躍的心臟。
側頭看了眼溫儀的側臉。
大約真的是很疲憊,所以人睡得十分安逸。
整個側臉在暗夜裏看得並不真切。
於是那藍色的眸子閃了閃,小心的將手探過去。
直到觸摸到溫儀的指尖。
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怔然,小心的將那指尖完全握在掌心裏。
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裏,帶了幾分新奇、幾分怔然、隨後是濃濃的喜悅。
心裏有一種情愫慢慢的散出來,瞬間脹滿整個心口。
應該、叫什麼呢?
祭司大人表示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