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上有沁涼的水霧,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外頭正在下雨。
“這麼晚,怎麼不去睡?”
陸易深握住她的手,將她攬進懷裏,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在等我?”
“是啊,你不回來我睡不着。”
她乖乖的任他吻着,小手不自主的攀上他的脖頸,輕聲呢喃,“才一個下午沒見你,就好想你。”
明明最討厭他總纏磨着她,欺負她,但卻總是在見不到他的時候,又拼命想他。
大概她是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種叫陸易深的毒。
“怎麼想?”男人額頭抵着她的,逼視着她烏黑澄澈的大眼睛,語氣溫柔的無以復加。
她踮起腳尖,在他放開她脣的同時,又吻上他線條冷毅的下巴,小臉輕輕蹭着他的側臉,“就是很想,但又怕你忙,不敢催你回來。”
“抱歉,以後我儘量早點,”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的私人電話一直開着,不管什麼時候,你都可以打。”
“不會打擾到你嗎?”
陸易深眉眼帶笑,語氣清沉,“倘若是旁人,當然不行,但若是陸太太,歡迎打擾。”
蘇橙抱住他小臂,仰起小腦袋,“那你快點陪我去睡。”
她本意是想說她有些困了,但男人卻明顯會錯了意,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確定今晚還有勁勾我?”
蘇橙小臉一紅,迅速退開他的懷抱,“你別胡說,我今晚累了。”
言下之意,他想的那些事,統統沒有。
陸易深低低笑了一聲,擡手解下腕錶,連同手機一起給她,“去房裏等我。”
“你還不睡?”蘇橙不解的擡頭。
“還有點事要收尾,最多二十分鐘。”
陸易深撫了撫她的腦袋,就邁開長腿朝着書房走去。
她看着他燈光下俊美挺拔的高大身影,手心裏彷彿還殘留着他掌心的溫度。
回到臥室,將西裝外套掛去衣帽間,又把他手機充上電,手機屏幕因爲接觸到充電線而亮起,蘇橙正準備上牀,眼角的餘光卻被屏幕上那張背景照片吸引。
如果她沒記錯,那不是她十八歲那年成人禮的照片?
她一身純白的公主裙,站在巨大的蛋糕塔前,眉眼間笑意銀銀,手裏還拿着一瓶未開封的香檳酒。
陸易深怎麼會有她這張照片?
十八歲那年,她甚至都不認識陸易深。
她又看了好幾眼,手機有密碼,她不知道密碼是什麼,只能看得到這一張照片,但確確實實是她沒錯。
難道是,他們訂婚後,陸易深問蘇振哲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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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放回去,她沒再多想,本來想等到他回來,奈何睡意昏沉,沒過多久,就要睡過去了。
“嗡嗡。”牀頭櫃上的手機一陣震動。
她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正是陸易深的私人手機在響。
都快十二點了,怎麼還會有電話?是公司有急事?
陸易深還在樓下書房,她拿過手機,發現是個沒被儲存的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滑下了接聽鍵。
“易深在忙,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事等下再打過來吧。”蘇橙沒等對方開口,簡短說明了情況。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靜默,繼而響起一道柔美甜膩的女聲,“陸太太?”
蘇橙一聽到這個聲音,渾身的睡意都消散了,登時擁着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是陸易深的那個女祕書?
她之前和陸易深打過幾次電話,女祕書的聲音總是時不時出現在電話裏,是以她對這個聲音印象很深。
應該錯不了。
果然,那個聲音再次開口,“陸太太您好,我是珍妮,是陸總的私人祕書,這麼晚了很抱歉打擾您,陸總今晚在公司開會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鋼筆落在了會議室,那支鋼筆一直都是他隨身帶着的,我怕陸總找不到,所以纔打電話過來提醒一聲。”
蘇橙靜靜的聽着,沒說話。
先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陸易深的私人祕書,就算是,不過是掉了一支鋼筆,用得着深更半夜打電話過來提醒?
還打的是他的私人號碼。
同樣都是女人,這種拙劣的手法,蘇橙怎麼可能看不穿。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告知易深的,”蘇橙聲音很溫淡,“還有什麼事嗎?”
她不信,她打電話過來就只是爲了說這一件事。
“也沒什麼別的事了,”珍妮頓了頓,似是不知該不該開口,猶豫了幾秒後,才繼續說道,“順便想感謝一下陸總,晚上的時候,我身上不小心被水潑溼了,陸總將外套借給了我,纔沒讓我那麼尷尬。”
蘇橙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衣帽間的方向,脣角緩緩勾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意分毫不達眼底,“易深是珍妮小姐的上司,關心下屬,也是應該的。”
話剛落,臥室的房門就被打開,陸易深推門走了進來。
蘇橙掛了電話。
“誰的電話?”
蘇橙將手裏纖薄的手機擱回牀頭,不輕不慢的說了句,“你的女祕書。”
陸易深挑了挑劍眉,原本準備去拿浴袍的手一頓,轉身朝着蘇橙走去,“我身邊沒有女祕書,珍妮已經不在總助辦。”
見她不說話,他在她身側的牀畔坐下,伸出手臂將她攬進懷裏,“說話這麼陰陽怪氣,不開心?”
蘇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怎麼了?”他的手輕輕撫着她的脊背,眉眼間的神情很溫柔,“珍妮說什麼了,讓你這麼不高興?”
蘇橙抿了抿脣,沉銀了兩秒,纔不大高興的重新看向他。
“她說,她身上被水潑溼了,是你把外套借給了她。”
陸易深清俊的劍眉微蹙。
“她還說,她想感謝你,畢竟公司那麼多男同事,還好有你的外套,她纔不用太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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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推他抱着她的手臂,推不動,有些氣惱的擡眼瞪他,“陸易深,你快去洗澡,我要睡了!”
陸易深沒動,反而在她推拒的間隙將她抱的更緊。
“她這麼說的?”他沉穩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字裏行間平靜的彷彿蘇橙說的是一件完全和他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