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年輕人不懂
柳原盯着他好半響回不過神來，“師父，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老神醫瞪他兩眼，“閃開。”
看着一臉疲累的老神醫，蘇櫻眨巴着眼，“你怎麼來了？”
“年紀大了，心裏擱着一點事就睡不着。”
老神醫說着便給蘇櫻把脈，然後感慨一句，“從你回來後，我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若當時我也在寒山寺就好了。”
蘇櫻一怔，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便是有十個你在寒山寺也只能當炮灰啊。”
老神醫白了她一眼，“我就是想當炮灰啊！指不定兩眼一翻就回去了。”
這個回去了，只有蘇櫻聽得懂。
柳原聽了是一頭霧水，不知兩人在嘀嘀咕咕什麼，只覺兩人都不太正常。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蘇櫻不敢苟同的看着他，“你到底是有什麼執念，這麼想回去？”
“害，好比長年定居國外，要死的時候，總想着落葉歸根唄。”老神醫面帶微笑，蘇櫻這才注意到老神醫彷彿一夕之間更老了，頭髮都白完了，眼神也比之前渾濁了，行醫是件極其損耗精力的事，老神醫肩胛骨的箭傷還沒痊癒，又要替蘇長風診治，元氣大傷，有油盡燈枯之勢。
否則怎麼會忽然去想落葉歸根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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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有點難過，不是很明白，“那個地方就那麼好嗎？值得你拋棄這裏的一切？”
老神醫搖頭，“也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只是希望在臨終前能看一眼吧，看一眼也好，了卻心中的執念。”
“你真的是魔障了。”蘇櫻眼眶微紅，“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從不曾想。只要身邊有自己想珍惜的人，在哪裏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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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看破紅塵了嗎？老年人的想法，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懂。”
“你不想抱孫子嗎？”
“你別說這個！他不成器，你覺着我這輩子還能指望孫子嗎？”
蘇櫻：“用點手段還是可以的，咳咳。”
老神醫：“……”
收回手，老神醫笑道，“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也不是堅強吧？他答應了我他會活着，他會回來……我相信他。”
老神醫難以直視的看她一眼，完了，這孩子傻了。
“那麼高的懸崖……”這話他不忍繼續往下說，除非出現神蹟，否則根本不可能還活着。
“十個跳懸崖的九個都不會死，要麼掉進水裏，要麼掉在半山腰，你沒看過電視劇嗎？”
“電視劇不都是用來糊弄你們這些小女娃的嗎？”
“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沒見他屍體，他就是活着。”蘇櫻拒絕聽任何不詳的話，“畢竟還沒看到屍體，自己先活成屍體也挺不像樣的。”
“老朽真是佩服你的心志。”以及自欺欺人的樂觀精神。
蘇櫻翻白眼，“不然怎麼就我穿越了？”
老神醫：“……”
“我要振作起來，等他回來……”
“我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話來開導你，沒想到……”
“聽你語氣還挺失望的？”
“可不嘛，都沒給我機會發揮一下。”
蘇櫻搖頭，“你的價值應該體現在我哥身上，不是嗎？”
老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