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衡感受到那視線，身體僵硬又不自在，擡眸正好撞上了他炙熱的眸。
那眸裏的光亮，彷彿都能將他給融化。
他沉默了兩秒，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帶着絲絲的沙啞。
“你……來了。”
頓了一秒，就將話給說出來了。
熟稔的姿態，念舊的言語，彷彿夜會老友一般。
沒有絲毫的隔閡。
“嗯。”
男人手指頭都顫了一下，從喉嚨裏溢出一個字。
原本他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可終歸沒想到——
這扇門，還是讓他親手打開了。
是接受了嗎？
裴慕衡深吸了一口氣，呼吸都是亂的，讓出了一個位置。
“你……進來嗎？”
是邀請。
也是詢問。
話音落下。
男人眸光如炬，迅速地擡腳走了進去，大掌順手帶上了門。
“嘭——”
關門聲，彷彿巨大的鐘，敲在了裴慕衡的心上，讓他身體都不由一顫。
接着……
還沒等他多想，男人的大掌就襲上他的手腕，一拽將他拽進了懷裏，抱住。
同時。
男人的另一只手，抵在旁邊的牆上，將他夾在他和牆壁之間。
“你……”
裴慕衡身體僵硬至極，沒想到他突然就出手了，擡眸睨向他，緩緩開口。
“我……什麼？”
男人凝視着那張容顏，嗓音邪冷磁性。
倏然，他垂頭，覆上了他的脣。
“嗯？”
裴慕衡愣怔了一下，擡眸看向他，似是沒想到他突然襲擊。
他的手也往上，停在了他的後腦勺處，狠狠地摁着。
他是真的很想念，很想念……
男人冷眸染上一層瀲灩的光，還有一絲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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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姿態，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寵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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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中午時戲弄他的樣子，截然不同。
裴慕衡腦海一片空白，脣上傳來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身體僵硬又微顫。
哪怕先前想過無數次，先前也不是沒有過。
可在這一秒，他還是那麼的手足無措。
主動的接受和被強迫。
總歸是不同的。
良久，男人才鬆開他，緩緩地擡眸凝視着他。
“門，是你自己開的。”
男人的嗓音沙啞又撩，只說了這幾個字。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他和裴慕衡之間，主動權和選擇權，從來……都是裴慕衡。
而不是他。
如今，選擇和決定，裴慕衡都做了。
便，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他也不可能再放開他。
沒有人知道，他對他到底有多……
裴慕衡呼吸一窒，對上那雙瀲灩希冀的冷眸，身體都輕顫了一下。
長時間的吻，讓他的嗓音都沙啞了。
他緩緩地應了一聲：“嗯。”
應完這聲，他又開口道：“只是……在此之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他確認了，就是老三。
但，還是想看他的臉，畢竟這麼長時間沒見了。
且，接下來的事情……
他要清楚地看到他的臉纔行。
男人身體僵硬了一秒，便低下了頭，沉聲道：“好。”
他沒有親自摘掉面具，可那意思……是讓裴慕衡親自摘掉。
讓裴慕衡自行確認，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