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想,這事子遇一定不乾,若要他肯乾,一定要如實相告,可子遇對陳良東嘴巴就沒那麽嚴了,她們都還沒摸清楚諾斯醫生的想法,這事不好辦。
顧瓷卻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陳局單身,師父也單身,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們給他們做媒,這不兩全其美了嗎?”
“提一嘴就會被打回來了。”
“師父打回來不要緊,試探一下陳局的態度。”顧瓷說,“陳局單身多年,也不知道心底怎麽想,若是有意呢?他們平時因公務也經常見面,私底下交情我們不知道,兩人都當彼此的同事,可若是點破了,下次見面就多想一層,先試探一下,若師父真的極力反對,我們不好插手的。
只能旁敲側擊一下,顧瓷不想讓諾斯醫生為難,若真是陳局,諾斯醫生從未提起,想來也有自己的緣由。
顧瓷和秦晚商定後,顧瓷一大早就到蔣家來了,季珹和蔣君臨都在病號,早餐都比較清淡,都是中式的營養早餐,顧瓷特意開車過來吃早餐。
蔣君臨說,“你今天要去醫院嗎?”
顧瓷搖頭,“一會吃過早餐,我送子遇去上班。”
顧子遇周末加班成了常態。
“我在家也無事,尼克和張強都沒事,讓他們去送就行。”蔣君臨說,“我有些事和你交代。”
顧瓷抿唇,“行!”
“好好的,吃早餐別談公事。”老太爺說,給顧瓷加了一個蟹粉小籠包,“小瓷嘗一下,秋天最適合吃蟹粉小籠包。”
蔣君臨也伸手去夾,被老太爺轉開了,“你有傷,不能吃,桂嫂沒做你的份兒。”
蔣君臨,“……”
他怎麽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季珹樂不可支,趁著老太爺不注意,偷偷給他夾了一個。
顧子遇看得牙疼,“嘖嘖,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
顧瓷哭笑不得,顧子遇叼著一瓶牛奶往外走,顧瓷去送他,“子遇,陳局單身,你問問他有沒有興趣相親,我們給他介紹對象。”
顧子遇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媽媽,你發燒了嗎?紅娘這業務,你熟練嗎?你莫不是瘋了?”
顧瓷也尷尬,這的確是她第一次做媒,“你別管,問問。”
“我能問一下,你介紹誰呀?”顧子遇第一想到周津津,高貴冷豔地說,“陳局很有原則的,雖然男人永遠都愛十八歲,可他不會找小他十歲的女人,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小十歲怎麽了?”顧瓷滿頭問號,“又不是三十找十八,他五十幾歲,找四十的,也很般配啊。”
“我知道了,諾斯醫生。”
“你怎麽知道?”
“很好猜啊,別人的事情,你沒那麽熱心腸。”顧子遇揮揮手,喝了一口牛奶,“我幫你問問。”
顧子遇揚長而去,顧瓷在背後喊了聲,“你委婉點啊。”
“知道啦。”
張強送顧子遇去上班,蔣君臨的車禍還在查,沒有一個定論,顧瓷回到廳內,吃過早餐後和蔣君臨在書房開會,顧瓷在統籌上比蔣君臨差了一些,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極道的事情還真不少,最近兩個大案子都是極道要配合協調,蔣君臨也放手讓顧瓷去處理,時不時看一下進度和調派。
“哥,前幾日極道五大部門的負責人都同時提交申請,反對極道和黑鷹聯姻。”顧瓷覺得這事有必要告訴他,“我們只給我提交了申請,希望我規勸你。”
這幾年,極道精簡成了五個部門,每一個部門都有負責人,全是蔣君臨提拔上來的,理應對蔣君臨忠心耿耿,不會質疑他的決定,可他們仍是強烈反對這門婚事,知道自己規勸不了蔣君臨,所以寄希望於顧瓷。
“我夜裡和他們開了一次簡短的會議,也做了簡報。”
“不必做簡報,我知道他們擔憂什麽。”蔣君臨倒是沒想到這群人會越過他,直接讓顧瓷來規勸,“這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哥哥,他們態度非常堅決。”顧瓷說,“他們都在極道工作二十多年,又極道培養的,雖會對蔣家言聽計從,卻也會考慮到極道核心利益,想要說服他們非常難,我們也不能因他們要反對你和季珹的事情,就撤掉他們。”
“他們各司其職,又勤勉穩重,我為什麽要撤掉他們?”蔣君臨說,“哥哥在你心裡,就這麽霸道嗎?”
“怕你衝冠一怒為藍顏嘛。”顧瓷開玩笑。
“那你想多了。”蔣君臨淡淡說,“工作和生活,責任和情感,為什麽非要二選一呢,放心吧,我有分寸。”
蔣君臨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章程,顧瓷得到確定的答案後,也就不再操心,“哥哥,我們這邊管理層都在反對,黑鷹就會答應嗎?”
黑鷹九大總裁,只有容黎一個人答應了,其他人全是反對態度,且是反對特別激烈,哪怕他們的資產和權力在黑鷹已被削減,影響力和五年前大不一樣,擰成一條繩仍是很有衝擊力,布朗恩和索羅斯領頭,也不怕得罪陸知淵,直接提出了質疑。
陸知淵說,“季珹在養傷,等他傷好了,我會正式退出黑鷹,黑鷹的擔子交給季珹,他和蔣君臨的事情,你們有意見就找他。”
一句話就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所以,季珹養傷期間,電話短信不斷,都是反對他和蔣君臨聯姻,季珹的傷很忌諱急怒攻心,所以他乾脆一概不回,這事等他傷好再處理。
蔣君臨和季珹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眾人反對的事情。
顧瓷要處理境外特工的調派工作,和蔣君臨開完會就關在書房裡靜心處理工作,情報部門的負責人是李桐,今年三十八歲,祖輩父輩都是極道的人,從小就是蔣君臨的左膀右臂,顧瓷主要和他溝通調派工作,李桐和她商定後問,“小瓷,主子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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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等哥哥養好傷吧,他說有數了。”顧瓷也不隱瞞。
“車禍調查還沒結果嗎?進度真慢。”他吐槽了兩句後,輕聲說,“主子在養傷,我也不想這麽煞風景,可前幾天和行動組的邁克見面後,聽了一嘴,行動組那邊也非常反對。”
“你們是擔心極道的核心利益受損嗎?哥哥不會的。”
“這是其一。”李桐苦惱地說,“主子做什麽決定,我們一向都挺他,哪怕他要拉著我們脫離體制,我們也沒二話。可他和季珹……季珹和我們結仇也不是一天兩天,還囚禁過主子,若不是他,主子身份都不會曝光,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再則,大少爺人在國安,主子若沒後代,極道怎麽辦?”
顧瓷萬萬沒想到,都二十一世紀了,這群人還保持著主子的江山不能落到外姓人手裡的想法。
她木著臉,一時沒法接話。
“這事……等哥哥傷好吧。”顧瓷只能遁走。
李桐很相信顧瓷,一來顧瓷就不是會說笑,會推諉的人,二來,顧瓷是唯一能說動蔣君臨的人了,他們都相信顧瓷會極力勸誡的。
她結束這一場工作後,喃喃自語,“真是一群老古董。”
可下一場會議,又要和行動組的邁克交代任務,顧瓷深呼吸,希望他只談工作,不要談哥哥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