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忙到深夜,子遇住在蔣家,她一個人在藍田別墅,近日她分身乏術,夜裡要處理極道的公務,醫院就安排了門診,並不安排手術,工作能稍微輕松點。
秦晚調查司機的人際關系,還走訪了街坊鄰居,更了解到他入伍的狀態後,匯總成資料給了張強,她就沒有任務,就住在藍田別墅陪顧瓷,顧瓷工作,她熬夜寫論文。
半夜三點時,秦晚下樓煮宵夜時,顧瓷也有些餓了,聞到湯圓的香味下樓來,秦晚招呼她一起吃湯圓,顧瓷發現秦晚最近有些沉默,性子也收斂許多,顧瓷頗為奇怪,難道哥哥安排她去學插花,學鋼琴還真的見效,能修身養性嗎?
“你在擔心哥哥嗎?”
秦晚搖頭,“主子福大命大,就算不是意外,這種小兒科的刺殺也奈何不了他,真要是蓄謀已久,那背後主謀一定逃不掉,遲早要落網。”
“那你愁什麽?”
秦晚欲言又止,又閉了嘴,吃了三個湯圓後,又覺得不吐不快,可猶豫再三,又閉上了嘴,顧瓷的八卦之心被挑起來。
“你談戀愛了?”
“上課,剛鋼琴課,還要執行任務,我吃喝拉撒都是擠出時間,哪有時間談戀愛,太奢侈了,不適合我。”秦晚訴苦。
顧瓷就覺得更奇怪了,秦晚爽朗活潑,做事果斷利落,看似嘰嘰喳喳,心直口快,可關於極道的事情嘴巴很緊,關於蔣君臨的事情,更是閉嘴不談,非常守得住秘密,她經過專業訓練的,最近她心不在焉,又情緒不佳,多半是私事,不是談戀愛,就是對誰心生好感,若不然有什麽事情,讓她如此費心神呢?
夜深人靜,正是適合訴說的時候,秦晚長舒一口氣,“你要保守秘密,絕對不能告訴我媽,也不能告訴主子。”
“好!”她猜想的不錯,應該是私事。
“我在福利院長大,後來被領養,養父母對我很一般,所以從小也沒怎麽期待長輩的愛。我很小就懂得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日後的老公,孩子也好,沒有人靠得住,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所以一直冷心冷肺地長大。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親生媽媽來,她的過往經歷又過於精彩,導致我對生父產生了一點點好奇,我仔細看過她的卷宗和背景資料,極道有秘密存檔的,既然不是陳耿,那我爸是誰呢?所以我偷偷去翻我媽的房間,好家夥,那是真乾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不寫日記,也沒有舊日物品,也沒有過去的照片,對我的生父絕口不提,我問過幾次,她都岔開話題,我估摸著自己的長相,至少我爸不是一個歐美人,我看著也不像是有混血基因的,所以我上一次到北美出差,把當年陳耿的事情又查了一遍,問了一名陳耿身邊的老人,我媽當年好像談過一段戀愛,他還有那個男人的照片。”秦晚說到這裡,又猶豫了一下。
顧瓷也被她挑起了好奇之心,“然後呢?”
秦晚低頭吃湯圓,不作聲了,顧瓷問,“你爸帥嗎?”
秦晚又悶葫蘆了,顧瓷本不是八卦的人,可想到師父上一世孤零零地死了,心裡還是很有觸動,“你八卦說一半,很不道德啊。”
“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啊。”
顧瓷豎起兩指起誓,“我發誓,我若說出去,路上被車撞死。”
“倒也不必!”秦晚清咳兩聲,偷偷地壓低了聲音,“帥不帥,不重要,陳局給我指點了職業的方向後,我們就互相加了微信,時不時會和他探討局勢,有一次極道有任務,他生病在家,我閑來無事就登門,照顧了他大半天,從那以後就常去他家,他沒結婚生子,下班回家都沒口熱飯吃的,還挺歡迎我去做客,有一次我在書房就看見一張照片,長得和我媽合照裡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顧瓷,“?”
“很不可思議吧!”
“是……陳局?”
“關鍵那個男人一點都不像年輕時的陳局,我問了他,陳局說是他當臥底時留的一張照片,易了容的。”秦晚崩潰地說,“我當時真的呆若木雞,可我沒表現出現,就問他臥底時有沒有什麽豔遇什麽的,他竟然的確和人談過一段戀愛,等他臥底結束想去找人吐露實情時,戀人不辭而別,他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顧瓷滿腦子都被八卦塞滿了,都能腦補出一系列的恩怨情仇,“可陳局每次見到師父,反應都很冷淡,不像是談過戀愛呀,難道他失憶了?不對,失憶了怎麽會記得談過戀愛?”
“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秦晚說,“若他們有一腿,陳局都記得自己談過戀愛,總不能忘了戀人長什麽模樣吧,難道二十多年過去,臉不記得了?我媽每次見到陳局,反應都很奇怪,她應該認出來了,而且,她三番四次地阻攔我和陳局見面,我前幾日故意透露自己常去陳局家,她就讓我不要再去,要避嫌,極道和國安本就是一條路上的,我避什麽嫌。”
顧瓷也百思不得其解,師父當時在監獄裡,她讓陳良東去幫忙,陳良東見到師父,也沒有什麽別的情緒啊,師父見到陳良東……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顧瓷想了想,好幾次會面,師父的確是有意避嫌。
可她們和陳局,沒什麽需要避嫌的地方。
“你幫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怎麽回事?”秦晚眼睛閃亮閃亮的,“他們也太奇怪了吧。”
“難道陳局有臉盲症?”
“他有臉盲症怎麽爬上這位置的,統管情報有臉盲症,說出去也沒人信。”秦晚抓心撓肺地癢,“這事困擾我一段時間了,我真是要憋死了。”
“你乾脆直接問吧。”
“她一定會否認。”秦晚吃掉最後一顆湯圓,“我們三人還一起吃過宵夜呢,如果曾經是一對,我媽也太能藏了,所以我沒譜,你說讓子遇偷幾根頭髮,我去做個鑒定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