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自從霍慎言從以色列回來之後, 唐勉明顯能感覺到自家老闆的心情明妹,哪怕他平時還是淡然穩重的模樣,可不時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就連CEO辦公室的幾個助理都小聲問他,霍總這幾天是不是心情特別好。
霍慎言不是那種虐待下屬的老闆, 相反他挺寬和, 只不過天生自帶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沒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只是這兩天唐勉又覺得霍總似乎有心事。
按理說他不該多問, 但是有幾次他又覺得霍總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似乎有問題想要問他。
可是每次他也沒開口。
弄得唐勉這幾天都有點魂不守舍的。
「唐勉。」在唐勉彙報完事情準備出去的時候,霍慎言抬頭望著他。
唐勉立即斂眉安靜等著。
安靜了幾秒鐘,霍慎言拿著鋼筆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搭了下:「你談過戀愛嗎?」
唐勉眉宇間劃過那麼幾分尷尬。
他說:「上大學的時候談過, 後來畢業的時候她去美國,我們就分手了。」
霍慎言仰靠在椅背上, 神態輕鬆似乎就真的只是閒聊:「之後你一直沒談戀愛?」
唐勉沉默了, 哪裡有時間, 他一直跟在霍慎言身邊, 以前霍慎言職務不算高,他是項目經理自己就是組員, 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別說他, 連霍慎言不都是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自家老闆的效率太快,直接找到了要共度一生的人,顯得唐勉有點兒淒涼。
霍慎言點點頭, 修長的手指尖在桌面上輕敲了下, 這是他的小動作在思考問題的時候, 習慣性地這麼反復又有節奏地敲桌子。
他略想了下還是問道:「你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會吵架嗎?」
唐勉不知道霍慎言到底想問自己什麼,總不會他突然心血來潮想知道自己上一段的戀愛究竟是怎麼失敗的吧。
難不成霍總跟夫人吵架了?
不過唐勉又覺得不太可能,霍慎言對倪景兮態度如何,他可是看在眼睛裡。
簡直是怕捧在手心裡化了含在嘴裡燙著。
太寵著了。
「吵架。」唐勉點頭。
霍慎言登時來了興趣,當然他表情挺淡定還是一副我就是隨便聊聊天,你別在意的模樣。可是他這種幾乎不太會聊私生活的人,突然跟唐勉聊這種問題,本來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你們吵架和好之後會……」霍慎言猛地拿起桌上放著的鋼筆,明明張嘴問了,可是又有那麼點兒猶豫。
唐勉的好奇心都已經被他提高到了最高點,突然霍慎言揮揮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真的,唐勉覺得他是用最大的克制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可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作為一個助理為自家老闆排憂解難,難道不是他的職責所在?
所以他就算問出來,也不算是好奇心作祟。
是他的職業本能驅使著他。
於是唐勉頓住腳步回頭問道:「霍總,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霍慎言沉默地看著他,終於還是問道:「兩個人很久沒在一起,重新在一起之後的話,是不是會有一段尷尬期?」
唐勉徹底愣住,他問:「您現在看見夫人會尷尬?」
他問的太過直接,有種直白到叫霍慎言都說不出話。
這當然不是霍慎言的感受,對他來說只要倪景兮能夠回來,那麼一切都不會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只是他能感受到倪景兮身上的那種變化,不是說她對自己的感覺變了。
就是他們分開有一年的時間,她習慣了沒有自己的生活,如今突然讓兩人又恢復到從前那種夫妻的狀態,確實有點兒太快。
所以這幾天霍慎言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他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沒變,只是一年的時間空白並不是立即就能被填補的,需要做點兒什麼來彌補這段失去的時光。
說白了,他們之間缺少一個契機,把一切徹底翻過去的契機。
霍慎言一向很有主見,他不是那種在愛情裡需要求助別人的人。就好像有人天生就自帶蘇感,自動愛情博士學位畢業。
可『博士』偶爾也會有點兒失靈,比如現在,他不是迷茫而是在想用什麼辦法能夠填補又不會特別突兀。
此時唐勉說:「要不你帶夫人去旅遊?」
或者送花,再不然買包?
可是想來想去唐勉都覺得這不是倪景兮會喜歡的,他也覺得自己出了個餿主意,於是霍慎言揮揮手,讓他出去。
之前倪景兮離開的時候,霍慎言從沒想過這種事情,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把她帶回來,她會回來的。
現在她回來了。
他反而有點兒輾轉反側,倒是不像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直到在進門之前,那位他在網上找的諮詢師還在給他發資訊,只是霍慎言拎著西裝進門的時候並沒去看。
他一進門,正好浴室的門也被推開,倪景兮走了出來。
霍慎言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吊帶睡衣裙,領口鬆垮而且還是那種極深的V字型,被胸衣襯托成完美形狀的白嫩胸脯,幾乎一下紮進他的眼中。
一個呼吸間,霍慎言覺得他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某處。
之前在車裡他聽著手機裡這個自詡是夫妻關係專家的人說什麼來著,要想夫妻關係和諧,最好帶對方吃個浪漫的燭光晚宴,偶爾一束鮮花也是夫妻間的潤滑劑。
此刻,霍慎言覺得這個人說的都是狗屁。
他幾乎是一個箭步跨了過去,直接將倪景兮圈在自己的懷裡,按在牆壁上。
他垂眸看著她,她的皮膚是真的好,又白又細膩,他知道摸上去的時候觸感會有多好,如同最頂級的絲緞般,柔滑細嫩。
霍慎言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身,這件吊帶裙的布料實在是太薄,她又剛洗過澡,溫熱的體溫隔著布料傳遞過來。
下一秒,他微偏著頭一點點地靠近她的唇,鼻翼間的溫熱呼吸相互交織著。
終於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牙齒幾乎是瞬間咬住她的下唇瓣。
大概是用了力道,她有點兒驚呼地張開嘴巴,霍慎言溢出一聲輕笑,繼而徹底吻住,舌尖探進去勾纏著她的小舌,嬉戲般地纏著,嘴巴裡的空氣都被吮吸殆盡。
不過才片刻,倪景兮已經覺得有點兒缺氧。
她忍不住往後躲,可是身後是冰冷的牆面,她的肩胛骨頂在牆壁上時,被冷地一激靈。
霍慎言終於捨得鬆開她一點兒,他的嘴挪到她的耳邊,先是舔了下她的耳垂,這才低啞著說:「抱緊我。」
他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地壓低,只是身體內部血液衝向某處,不得不壓抑的聲音。
本來就性感的聲線,這會兒更是好聽到叫她忍不住抱緊他的脖子。
霍慎言是將她抱進浴室裡的,因為倪景兮剛洗完澡,浴室裡熱氣還沒徹底消散,整個房間裡是那種透著潮濕的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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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抱著坐在洗手臺上的時候,剛坐下去就覺得屁股濕透了。
倪景兮忍不住挪了下。
霍慎言摟著她順勢看了過去,就見她坐著的地方本來是有水漬的,此時她淺色的睡衣裙上明顯濕了很大一塊。
他低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倪景兮看著他,沒說話,但肯定是的。
果然霍慎言嘴角勾起:「要不脫了?」
當他的手指勾住她左肩上的那根吊帶,真的特別細特別細的一根,彷彿輕輕一扯就能斷了。
霍慎言沒客氣,他真的扯斷了。
男人在這件事上似乎總有點兒暴躁因數,他當然捨不得對她做什麼,可是這麼一件把他撩起火的衣服,不如撕了。
倪景兮聽到呲地一聲聲音,下一刻,她只覺得左邊胸口處微涼。
再低頭的時候,左邊的衣服已經被扯到腰腹間。
這一瞬間的視覺效果,簡直是爆炸。
本來就穿著清涼把該露的地方都露出來的姑娘,此時身上如同只披了一塊破布一樣,霍慎言身體的反應是最真實的。
他一抬頭,正好照到身後的鏡子。
他彷彿看見自己的眼珠子都是紅的。
倪景兮低頭看著他的鼻息都加重,之前什麼想法都沒有,此刻她腦海中就剩下一個念頭,她和這個男人徹底地融在一塊兒。
所以下一秒她扯住他的襯衫領口,竟是將他拉著靠近自己。
這次倪景兮主動將唇送上去,兩人唇舌相交的一瞬間,她似乎能聽到空氣輕輕燃爆的聲音。她雙腿慢慢地勾住他的腿,輕輕地磨蹭著他。
本來她不勾飲霍慎言的時候,他就把持不住。
現在她還刻意地蹭他,霍慎言身體處於著這一年來從未有過的灼熱狀態,他這次不用看鏡子都知道他的眼珠子是真的紅了。
但是當女人要作死的時候,誰都攔不住。
此時倪景兮似乎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主動到底,於是她伸手去解他的腰帶,男人的西裝褲上的腰帶扣是銀質的,特別重。
倪景兮的手搭在上面,幾次都沒找到準頭。
直到她猛地推開他的胸口,準備親自動手解他的扣子,可是一低頭,她看到撐起的小帳篷,那樣肆意囂張。
倪景兮手掌頓住了。
直到霍慎言拉著她的手,竟是親手帶著她的手將銀扣打開,還貼著她的耳朵低笑著說:「學會了嗎?」
倪景兮腦子微微發懵的時候,她被霍慎言從洗手臺上拉了下來。
下一秒,她身上搖搖欲墜的吊帶裙終於支撐不住,另一邊的帶子也被他扯斷,這下徹底掉落在她的腳邊。
倪景兮的腳趾頭微微蜷縮了下。
之前倪景兮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牀就在旁邊,他還偏偏拉著自己進了洗手間。
直到她被轉了個身體,眼睛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和他的時候,倪景兮的呼吸似乎一下靜止住。
這他媽太欲了。
鏡子裡的她是半赤果果著,雖然身上還有一件胸衣,可是此刻已經從後面被打開扣子。
他的襯衫這會兒早已經脫了,不得不說這男人實在太有資本。他的肌肉不是那種很大塊過分隆起的肌肉群,而是那種線條特別緊致流暢的肌肉。
特別是腰間的腹肌,一塊連著一塊。
霍慎言看了一眼鏡子裡,隨後又低頭看著她的脖子,倪景兮的脖子是那種特別修長纖細的,線條精緻好看,此時微垂在他的眼前。
他低頭輕咬了一口,隨後手掌從背後抱住她。
她那麼軟,是真的軟,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似得,叫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這樣的肌膚相貼是會上癮的。
他的吻落在她的後背,一路蜿蜒而下,直到腰椎骨的最後一截……
當浴室裡響起極致的悶哼聲時,本來潮濕悶熱的環境此刻更加的灼熱,兩個人的身體彷彿要在這裡融化。
倪景兮渾身都是燙的,他的手指所在到的每一處都燙。
可是她又那麼柔軟,軟到將他徹底包裹住。
直到那種輕悶地身體撞擊聲音徹底響起,一聲又一聲地在耳邊回蕩,那種說不出的羞恥感再次席捲上心頭。
倪景兮腳趾尖在半空中蜷縮起,又輕輕地鬆開。
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當餓著的人吃到第一口美食的時候,那麼不到吃飽他絕對不會停止下來。
可是倪景兮不知道這個吃飽的概念到底是什麼。
她癱軟在牀上的時候,累到聯手指尖都不想抬起,她的眼皮是耷著的,只要給她一秒鐘的時間,她會立即入睡。
霍慎言似乎還沒安睡的心情,他饜足地躺在她的身邊,並沒有再擺弄她。
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睡顏。
倪景兮是趴躺著,頭髮蓋在小臉上,黑髮不僅把臉頰襯地特別白皙細膩,還顯得特別小,霍慎言居然最後忍不住拿手在她臉上比劃了下。
真虧倪景兮這會兒睡著,要不然她真會覺得要嘛是自己眼花了,要嘛是他瘋了。
可是霍慎言不僅沒瘋,還特別開心。
最後他輕輕捏住她的手掌,將人抱進自己懷中。
這一刻的靜謐,他願意用一切來守住。
*
清晨,哪怕窗簾遮蓋地再嚴密,可是窗簾狹窄的細縫裡還是露進來一點點光亮。倪景兮翻了個身的時候,就感覺腿邊有什麼東西是熱乎乎的。
睡著的時候總是會追尋熱源,所以她不僅沒離開,反而擠了過去,似乎想要貼的更近。
霍慎言就是這麼被弄醒的,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下一秒他動了。
倪景兮是被硬生生鬧醒的,她是真的累。
還是那種一大清早眼皮都睜不開,誰敢吵醒她她就要打死對方的累,但是霍慎言捏著她的手腕,親了兩下,她沒什麼反抗的力氣只能一個勁地往後躲。
最後她徹底被鬧醒。
倪景兮這人吧,骨子裡頭其實有一種逆反心理。
她真的醒了之後不僅沒拒絕他,還拉著他一陣鬧騰,最後是雙腳勾纏不讓他離開。等到這一場徹底的酣暢淋漓之後,倪景兮抬眸朝牀頭看過去,那邊有個鬧鐘,方便早上起牀看時間。
不錯,八點半了。
倪景兮窩在被子裡,竟是挑釁般地朝鬧鐘抬了抬下巴:「你要遲到了。」
霍慎言這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有點兒哭笑不得道:「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纏著我的?」
要不然呢。
她反抗是反抗不了的,只能在別的地方找回場面吧。
最後霍慎言搖搖頭,他將被子拉過頭頂,低聲說:「那你要不要試試讓我徹底曠工一次?」
恒亞集團霍慎言,出了名的工作狂。
所以要不要試試讓他礦工一次?
倪景兮:「……」
她怎麼都覺得這句話聽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