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錚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着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的?
陸雲錚雙手擋在身前,像是隨時要推開她似的,主要是此刻他的衣服和褲子也是溼的,在月光下還看不出什麼。
此刻,在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下,也能隱隱的看到他的身線。
“我讓你脫衣服你沒聽見嗎?”
喬七月擡眼看他,就看到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耳朵都紅了。
“你想什麼呢?我不過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口,不要腦補太多好嗎?”
“……”
“快點,我可不想人死在我家,到時候,我有嘴也說不清。”
傷口確實很痛,然而讓他在一個姑娘面前脫衣服,他實在是有些彆扭。
但是他的傷口的確需要處理。
陸雲錚只好轉過身,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這才轉過來。
見他裏面還穿着一件已經髒了的背心,喬七月嘴角抽了抽。
“這位同志,你是覺得我有透視眼嗎?”
喬七月也不等他磨蹭了,直接走了過去,撩起他身上的背心。
“……”
突然之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麼近,而她爲了查看他的傷口彎下了身子。
看着身前姑娘窈窕的身影,陸雲錚的臉更紅了,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陸雲錚腹部的傷口很深,利刃所傷,應該是存心想要他的命的。
“你得罪了什麼人了?”
“沒,遇到搶劫的了。”
喬七月擡頭看了他一眼,知道這男人沒說實話,不過他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他不說她也不在意。
“把背心脫了,躺在牀上,等着。”
喬七月說完就出去搗鼓藥草去了,再不止血,這男人就真的要死在她的牀上了。
男人掙扎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身上的背心脫了,主要是這背心在河裏泡了那麼久,繼續穿的話,也會感染傷口。
沒多大一會兒,喬七月又進來了,手裏還拿了一把匕首和一碗不知道成分的藥泥。
“沒有麻醉,能忍嗎?”
本來是想把人送去醫院的,然而看這男人的樣子,她只好自己動手了。
“你會處理傷口?”
她一個小姑娘還會這些?
一般的姑娘看到這樣的傷口估計都能嚇死,她看了之後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會一點。”
“忍住,別把其他人招來。”
喬七月把匕首在煤油燈上消毒,隨後走到了牀邊,見他是坐着的,她不悅道,“我不是讓你躺下了嗎?”
“嗯。”
男人躺下,他的傷口有些已經腐爛了,需要把爛肉剔除掉才能上藥,不然很難好。
不過,要這麼生生把腐肉剔除,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喬七月見他躺下了,扔了一塊毛巾給他。
“咬住。”
陸雲錚看了一眼那塊毛巾,搖頭。
喬七月沒說話,開始剔除腐肉。
第一刀下去,男人痛得滿頭大汗,但是咬緊了牙關,硬是忍了下來。
“我要繼續了。”
喬七月提醒,建議他還是咬住那塊毛巾,那塊毛巾的確是很舊了,可是,喬家就這條件啊!
“嗯。”
陸雲錚滿頭大汗,不過,卻堅持不咬那塊毛巾。
“矯情。”
喬七月繼續,長痛不如短痛,她動作極其的流暢,很快,就把腐肉全部剔除。
而整個過程中,男人一直都一聲不吭,忍耐力很驚人,有這樣忍耐力的男人,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吧!
喬七月放下匕首,洗了手,這纔拿過了裝藥泥的碗,給他的傷口敷藥。
敷完藥之後,眼見沒有紗布了,她拿了一件棉襯衫,直接撕成了條。
“那個……”
那是她的貼身衣物吧!男人慘白的臉又紅了起來。
“等你好了,記得加倍的還給我。”
本來就沒幾件衣服,這會兒,還撕了一件。
“好。”
喬七月彎腰給他把傷口包紮好,溫熱的指尖碰觸到他腰上的軟肉。
男人瑟縮了一下。
處理完傷口,喬七月起身,男人才鬆了一口氣,這姑娘是不知道她對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嗎?
“謝謝。”
“不用謝,記得給我錢就行了,我不喜歡欠別人也不喜歡別人欠我。”
“好。”
喬七月拿了毛巾離開。
見他走了,男人有幾分的失落,他也不知道這份失落從何而來。
傷口已經不那麼痛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哪裏知道的藥方,效果竟然這麼好。
喬七月從外面打了一盆水進來,洗了毛巾之後扔給了他。
“擦一擦。”
“謝謝。”
男人很有禮貌,經常把謝謝掛在嘴邊,和喬家村的這些男人很不一樣。
而這個時候,喬七月聽到男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陸雲錚自然也聽到了,他十分的尷尬,他已經兩天沒喫東西了,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而這個時候,喬七月的肚子也發出了抗議。
她無奈的轉身,如果是在二十二世紀,她下單叫個外賣也就罷了,可是在這八零年代,她只能親手去做。
“你先睡,睡着了就不餓了。”
喬七月拿了一條薄被給他蓋上之後就出去了。
躺在人小姑娘的牀上,男人感覺特別的不自在,就連這被子,也帶着小姑娘身上的淡淡的馨香。
身體已經很累了,然而他卻是睡不着,現在,他誰也不能信任,他這一次到清水鎮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而那些追殺他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搶劫。
是誰想殺他?
喬七月出去之後去了竈房,竈房裏已經沒有什麼喫的了,而家裏的糧食,都被陳二妮鎖上了,只有她有鑰匙。
這會兒喬七月也不想去找陳二妮,想到那條被挖了蛇膽的毒蛇,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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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幹就幹,喬七月把毒蛇的蛇皮扒了,在竈房裏拿了一個紅色的盆子,舀了一些水在盆子裏開始清洗。
清洗完之後,把蛇肉切斷,燒了火就開始煮。
大晚上的,聽到竈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喬老六拉亮了電燈。
“上哪兒去?”
“我出去看看,星河要是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我……”
“喬老六,我的話你是不聽了是嗎?我們家本來就沒有多少糧了,這麼多人還等着喫呢!他們想死,你還能攔着?”
喬老六黝黑的臉上都是無奈,去年收成不好,分到的糧食的確不多,可是,真的要讓那兩個孩子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