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戰神王爺,從小到大預想過關於人生的很多種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成爲一個妻奴。
未來小媳婦兒問他願不願意陪着去歌布,他想說,何止是歌布,他都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掛在媳婦兒身上,走哪跟哪,上天入地,上山下河。
看着他眼中深濃的紫光泛出,白鶴染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願意的。”
“知道還問。”他翻了她一眼,“往後你只管說要幹什麼,不需要問我同不同意,陪不陪,反正都是聽你的就對了。”
“那你不練兵了?”她偏着頭問他,“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即使是在上都城裏我都很少能與你碰面。我聽三叔說過,兵營的兵馬每日都要操練,就算不用將軍每次都在,但每隔幾日還是要露個面的。去歌布,一來一回時日可不短,你確定真能陪着我?”
“當然確定。小染染,你該不會以爲練兵就只是在兵營裏練吧?昨夜我同右相說話,他說那種敵傷一千我損八百的戰役是最愚蠢的,有些戰爭其實並不需要打,只要能使其內部分崩瓦解,便可以兵不血刃將其控在掌心。就像現在的羅夜,我們要扶一個聽話的新國君上位,但前國君卻還在進行垂死掙扎,所以我們就得助那個新人一臂之力。所以四哥的人已經滲透到羅夜內部,開始甕中捉鱉的計劃了。”
“已經開始了?”她有些躍躍欲試,“怎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幹什麼?”他捉了小姑娘扔進馬車,催了馬平川往國公府的方向走,連迎春和刀光都被趕到外頭跟馬平川一起坐着了。“我看你這模樣,還想去羅夜啊?好好一個姑娘家,一天到晚哪有熱鬧往哪湊,就那麼喜歡打架?”
她老老實實地點了頭,“是有些手癢了,上都城裏都是陰謀算計,家裏家外都是陰謀陽謀,遠不如打一架來得過癮。我喜歡打架,不喜歡耍心機玩心計,那樣會很累。”她頓了頓,告訴君慕凜,“我要把家裏的二夫人重新扶上位,以此來引出白驚鴻。你那邊有沒有消息?白驚鴻有沒有到羅夜去?”
“沒有。”君慕凜答得很肯定,“羅夜沒有發現白驚鴻的行蹤,我們的人已經滲透到歌布那邊繼續查訪,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你懷疑她有可能去了歌布?”她想想,點頭,“也是,萬事皆有可能。”
她這句話說得含糊,是因爲她想到了葉家同歌布的關係。既然能夠分享當初白興言跟李賢妃之間的祕事,其中必有外人不知的緊密聯繫。那麼白驚鴻就很有可能被林寒生帶到了歌布,那麼……
她那個陰謀論的毛病又開始了,林寒生帶走了白驚鴻,如果是去歌布的話,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認爲,林寒生跟歌布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再如果林寒生真的同歌布關係密切,那國公府裏的林氏和白燕語又在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這個腦洞一開,思緒就停不下來,甚至都想到了白燕語爲什麼突然同她親近起來。
君慕凜看着身邊的小姑娘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撅嘴,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搖頭,都把他給看樂了。“你想什麼呢?”他伸手去扯她的頭髮,“小小年紀哪來的那些心事?染染,有時候少想一些事情,人會覺得輕鬆很多。我生在皇家,已經避免不了操心家國天下,所以我希望你能活得比我快樂。你少想一些,我多想一些,把你的操勞給我來分擔,你就會過得好。”
她將思緒收回來,對上他那雙深紫色的眼睛,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生得可真是好看。偏偏這樣好看的人心裏頭是裝着她的,這讓她倍覺欣慰,甚至在想穿越來這一趟,就衝着這麼一個人,應該也是值回票價的。
“傻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我說了那麼多,你到底聽到沒有?”
“聽到了。”她將他伸到眼前的手給拍了下來,“我是什麼都不想操心,什麼也都不願意管,我其實更向往山間田園,更喜歡在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地方搭兩間小屋,種兩畝菜田,栽幾棵果樹,再養上一只貓一只狗。每天就那樣抱貓逗狗,想喫果子就去樹上摘,想喫菜就到田裏採,悠閒田園,自由自在。可是君慕凜,我有那麼好命麼?”
他眼裏閃過心疼,“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保證。”
“那,那我便等着你帶我去過那樣的日子。”她嘴角上揚,笑顏如花,只是也就一剎那,很快便又把那樣甜美的笑隱藏起來,話題重回嚴肅。“京都裏的事情也要緊着些了,葉家一個死一個活捉,太后娘娘怕是會坐不住。按你們的說法,她手裏的私兵和藏金窟並沒有被完全搗毀,那麼就得趕在她同剩下的那些人聯絡之前,我們先搶在她的前頭。就算不能一鍋端了,至少也得斷了她消息的遞送途徑。”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君慕凜點頭,“放心,看得死死的,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德福宮去。”
到了國公府時,他捨不得放她下車,小手一拉,苦苦哀求:“去我那裏坐坐吧,我叫人給你做好喫的。閻王殿裏的東西我見你也沒喫幾口,是不是不愛喫?”
她搖頭,“不是不愛喫,是我原本胃口就小。再說閻王殿那個環境氛圍,喫得下去纔怪。”
他表示不理解,“怎麼就喫不下去了?我覺得挺下飯的,你看你們家那個四妹妹,她不是喫得挺香的,還跟九哥要了兩回雞腿。”
白鶴染也想起來白蓁蓁那個喫相,不由得咧了咧嘴,“丟人啊!紅家的外孫女,山珍海味什麼沒喫過,居然還能喫成幾輩子沒喫過飽飯的模樣,這讓九哥怎麼想?”
“怎麼想?我看九哥挺樂呵的。這事兒要擱以前我肯定不能理解,不過現在我特別理解九哥,因爲他看你那四妹妹,就跟我看你一樣。不管你什麼喫相坐相睡相,只要你還是你,在我眼裏始終就是最好的,無人能及,也無人能夠取代。”
她被他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差不多得了,嘴上是抹了蜜怎麼着?好聽的話也不能一次都說完,你留着些,明兒再說,後兒也能說,或者你隔三差五就來找我說一次,我就會很開心。”她起身,從馬車上跳下來,“行了,讓馬平川送你回王府,我要回家睡覺去了。明早進宮,是你來接我還是我們到宮裏匯合?還有,葉家既然把藏金窟已經供出來了,是你派人去取還是我這邊派人過去?那些銀子可是我的,你們可別給吞了。”
“誰稀罕吞你那點兒。”他都氣樂了,“本王的大營還不缺軍餉,不需要用女人的銀子供兄弟們喫喝。”
她也很大氣,“沒事兒,什麼時候缺了你就說話,我不是小氣的人。不過今日倒是在白蓁蓁那裏受到了啓發,君慕凜,明兒咱們也談筆生意,你手底下的人都是要上戰場打仗的,受傷肯定是家常便飯。你看,你有傷,我有藥,咱們正好合作一番。”
君慕凜咧嘴笑了起來,“就知道你早晚會把主意打到我的大營裏,沒問題,回頭我派人和今生閣那頭聯繫。這等小事,不需要尊王妃親自出面。”
她點點頭,衝他揮手,“回吧,明兒見。”
目送小媳婦兒回府,某人臉上的笑容褪都褪不去。馬平川看着這位從前一直覺得是天神一樣的人物如此接地氣,心情也跟着放鬆下來,“殿下,您是回王府嗎?還是去別的地方?”
君慕凜撇了他一眼,“當然是回王府,不然你以爲爺會去幹什麼?”
馬平川嘿嘿笑了幾聲,沒說話。男人麼,特別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一般到了這個時辰不都是要出去找樂子的?從前國公府裏的大少爺可沒少往那些地方去過,他甚至還聽過大少爺說,男人不去那種地方,那就不是男人。
不過如果真男人的標準是要以那種事情去評判的,他還是覺得當個太監好,他們家二小姐必須得配天底下最好的男子,而這個最好的男子絕對不能去找樂子。
以君慕凜對男女之事的瞭解程度,他是絕對想不到馬平川這麼多的,什麼找樂子,什麼那種地方,他一個對女人過敏的人,從前是打聽都沒打聽過的。
文國公府裏,白興言在閻王殿自抽了一頓嘴巴後,很快就回來了。
他一直在等白鶴染,因爲名單他沒拿到,葉成仁將他好一頓羞辱,最後卻食了言,什麼都沒告訴他。似乎他往閻王殿走這一趟就是爲了抽自己一頓嘴巴,簡直是自取其辱。
但是他知道閻王殿給葉成仁灌了一盞茶,還聽說那茶水是天賜公主賞的,他就想問問白鶴染,那茶是什麼茶,喝了有什麼用。還有,知曉當初那件事情的名單,白鶴染可拿到了?
白興言派了下人等在前院兒,可是白鶴染才一進府門,就被另一件事情另一個人給絆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