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年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你老實跟我說,你回國這段時期,到底喝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煙,喝了多少咖啡?”
“我……”聽到他這連續幾個質問,傅小瑤嘴巴張了張,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看着她這樣,邵司年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既生氣又心疼,“我就知道你沒有照我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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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司年。”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做的這些,傷害的是你自己的身體。”邵司年指着她。
傅小瑤低下頭,“我沒有辦法,我想報仇,我太恨了,我一天報不了仇,我就一天沒有辦法好好生活,我只要一想到戚雅,一想到陸寒川,我就每每睡不着覺,冷靜不下來,我只有靠菸酒才能讓自己靜下來,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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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可是你的身體……”
“沒關係,不是還有一顆腎嘛。”傅小瑤強裝不在意的笑笑。
邵司年卻笑不出來,“你的確還有顆腎,人只有一顆腎的確不會死,但是身體卻會衰敗下來,連稍微需要一點力氣的活兒都沒有辦法做,更遑論,你那顆腎還不是原裝的,你的身體只會衰敗的更慘。”
傅小瑤臉色微微蒼白了一瞬,“那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的腎已經是晚期了。”
“只要換腎。”邵司年嚴肅的看着她。
傅小瑤楞了一下,隨後笑了,“去哪兒換腎?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東銘,或者戚雅。”邵司年眯起眼睛。
傅小瑤怔住,“你說什麼?”
“直系血緣之間的器官移植,排斥反應小,而且適配率高,戚東銘跟戚雅和你有血緣關係,也許他們的腎,可以配得上。”邵司年說。
傅小瑤牙齒咬着下脣,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她怎麼也沒想到,邵司年居然打起了那兩個人的主意。
“你不願意?”邵司年將傅小瑤不說話,問了一句。
傅小瑤嘴巴動了動,“不是,我只是在想,他們不一定配得上,我的情況,完全遺傳了我親生母親,所以這方面戚東銘還真不一定能幫我,至於戚雅,我跟她是同父異母,可能性就更小了。”
“話是這麼說,但事情沒有絕對,這樣吧,我們先給戚東銘做個配型,至於戚雅,等抓到她後,她逃不過死刑,我們可以在她行刑前做配型,如果她配型成功,死刑犯的器官,在法律上可以默認捐獻的。”
邵司年說完,目光看向她,詢問她的意思。
傅小瑤沉默了半晌,“如果我不換腎,我的身體衰敗下來後,能活多少年?”
“最多不超過十年,而且你還活的很痛苦。”邵司年認真的回答。
傅小瑤閉了閉眼,又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如果能活十幾年,她做不做配型也無所謂,因爲那個時候,小寶已經長大了,成年了。
但是十年不行,十年過後,小寶也不過才十五歲,她不放心。
萬一以後陸寒川又娶了一個女人,生下了其他孩子怎麼辦?
她要活着,給小寶當靠山,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親犯到小寶的利益。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你讓人把戚東銘暗中帶過來吧。”邵司年見傅小瑤想通了,放心的笑了。
傅小瑤嗯了一聲,拿出手機,讓守着戚東銘的兩個人好好把戚東銘收拾一下帶過來。
“好了。”打完電話,傅小瑤放下手機。
邵司年打開病歷夾,一邊寫着什麼,一邊叮囑,“以後不許再抽菸喝酒,更不許喝咖啡了,你這段時間,攝入了太多咖啡因,胃部也受了影響。”
“我知道。”傅小瑤點頭幾下。
“知道就好,我也囑咐了莉莎,讓她以後盯着你。”邵司年合上病歷夾。
傅小瑤笑了笑,“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不能呆在醫院。”
“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醫院的原因,我也沒打算強留你,就算強留你,你也留不住,明天一早出院吧,等你把仇報完了,就好好回醫院住着。”邵司年看着她。
傅小瑤摸了摸鼻子,“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
“知道就好,你先休息吧,我去唐奕那裏走一趟,湯姆醫生今天過來了,在試圖喚醒唐奕,我去看看情況。”
邵司年說着,夾上病歷夾出了病房,往樓上一間病房趕去。
到了的時候,正巧趕上湯姆醫生在給唐奕做治療。
他放輕腳步聲,朝角落的陸寒川走去。
“你怎麼也來了?你是讓你在老宅帶着,好好排掉你腦子裏的血塊碎片嗎?”邵司年皺眉,有些不悅的道。
陸寒川坐在輪椅上,懷裏抱着一個小傢伙。
他微微低着頭,一邊把玩小傢伙肉肉的小手,一邊淡淡的接話,“這麼點時間不礙事,我想看看唐奕的治療情況,倒是你,你身爲唐奕的責任醫師,你怎麼這麼久纔來。”
“剛剛去看了一個很重要的病人。”邵司年含糊的回了一句,然後把目光落在小寶身上。
看到小寶睜着兩只大眼睛,任由陸寒川玩手,神情就不由得驚訝起來。
“這才兩天,小寶在你那裏的變化就這麼大了?”
他的看出來,小寶的眼神亮多了,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恢復到被陸蘇蘇欺負前的樣子了。
“小寶的進步很快。”陸寒川聽到邵司年說小寶的變化,薄脣微微勾了起來。
邵司年當然聽得出來他聲音裏毫不掩飾的驕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在誇小寶,又不是你誇你,你得意什麼?”
“小寶是我兒子,你說呢?”陸寒川淡淡的掃了邵司年一眼。
這一眼,讓邵司年的心臟猶如中了一劍,很是難受。
這人,分明就是在嘲諷他沒有孩子!
“小瑤……”這時,病房裏忽然響起了一聲沙啞的男音。
這道男音,頓時讓陸寒川跟邵司年神情大變。
邵司年直接上前到唐奕的牀邊。
陸寒川坐着輪椅,還打着吊針,懷裏還有個孩子,自然不方便過去。
但他去能看見,清楚的看見,唐奕的嘴脣動了,真的動了。
剛剛那聲小瑤,就是唐奕喊出來的。
“湯姆醫生!”陸寒川壓抑着內心的情緒,撥高音量喊了湯姆醫生一聲。
湯姆醫生回頭看他,恭喜陸總,你弟弟有醒來的徵兆。”
聽到想聽到的答案,陸寒川后牙座咬緊,強壓下內心的狂喜,重重的點了下頭,“謝謝。”
“你不用謝我,這是病人自己的意識,就算沒有我,病人也會在某一天醒來,剛剛我進入他意識的時候,就發現他意識很活躍,我想,他也在尋找醒來的路。”湯姆醫生話語高深的說。
陸寒川勉強聽懂了,打着點滴的那只手握緊,“那湯姆醫生你爲什麼不引導他的意識,也許他聽見了你的呼喚,就會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