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春闈前後

發佈時間: 2024-10-29 06: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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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可以在短短几個月內培養出來,但每個進士,甚至舉人,都得十幾二十年來培養。

日復一日,並不是喫苦就行的。

翌日早朝,不用謝營開口,陳光直接點名讓他來處理這次試題泄露的案子。

涉案的幾人,原本還很忐忑,頓時輕鬆不少。

畢竟喬欣剛剛處理完國公府的事情,空閒了下來。

沒了喬尚書,他又是蘇真真和皇帝提拔的人,加上他原本不近人情,劉炳康也不在京城,這差事衆人都以爲會落到喬欣身上的。

聽說謝營主理,原本提心吊膽的幾個人瞬間放心。

下朝之後,蘇真真帶着謝連華一塊過來。

見到父親謝營,謝連華的心情很複雜,但是既然父親給她指了明路,至少說明,在父親心裏,自己還是有位置的。

宮門大開,皇后的儀仗隊出現在京城大街上,太子陳光的轎輦緊跟其後,朝着謝家而去。

蘇真真騎着馬,跟在謝營的馬車邊,觀察着兩邊的百姓。

對於皇后,京城百姓是熟悉的。

但對這個剛剛冊封不久的太子,所有人都是陌生的。

特別這個太子還是嗣子。

春闈沒剩幾天,但是聽說皇后帶着太子出宮,回孃家看望母親,許多學子也出來了。

來參加這次恩科的,大部分都是去年落榜的考生。

這次的機會對他們而言,就是翻身之仗。

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躍躍欲試。

比起皇后,他們更在意太子。

儀仗隊停在謝家門口,禁軍早已經清場。

謝連華和陳光一前一後下來,蘇真真翻身下馬,和謝營一塊上前。

謝晚已經在門口候着,見到來人,側身領路,帶他們進去。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五步一景,十步一畫,是典型的江南風格。

瞬間,蘇真真想到了江南王家。

來到正廳門口,謝晚停下,對陳光解釋:“太子殿下,臣女先帶皇后娘娘去看望伯母。”

陳光頷首:“去吧,這裏有謝大人在就行。”

謝晚帶着謝連華離去,謝營就帶着太子和蘇真真進了屋。

沒有命人伺候,只有他們三人在這裏。

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離開了皇宮,雙方不應該有交集纔對。

直到謝晚和謝連華回來,一塊來的還有謝家的後輩們。

這些年輕後輩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陳光身上,而是齊齊打量蘇真真。

謝營介紹了陳光,衆人行禮。

隨後便是陳光將帶來的禮物逐一賞賜。

按照和蘇真真的約定,謝連華雖然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但這些後輩中出類拔萃的,她都熟悉。

謝連華挑了幾個人,從生活到學業上,問了幾個問題。

陳光聽着,終於明白衛先生爲何說他聰慧有餘,性子不沉了。

比起謝家子,他被人誇讚,更多是太子這個身份,而不是他本身。

蘇真真站在陳光身後,發現他聽進去了,稍許放心。

該鋪的路,她已經鋪好了,後面的路,就要陳光自己慢慢走下去。

時間一晃而過,謝營和謝晚送他們離開謝家。

謝家距離皇宮並不遠,所以謝營站在家門口,能看到儀仗隊進宮。

等徹底看不到人了,他才轉身回家,開始處理考題泄露安。

在開考前的一天,涉案的幾人被謝營親手送進了刑部大牢。

移交到了刑部,自然就是喬欣負責。

他的心情很複雜,算起來,謝營對他也有知遇之恩。

見到喬欣這個神情,謝營微笑:“難不成你覺得,我會爲了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徇私?”

喬欣擡手:“微臣不敢。”

謝營轉身看向外面,背對着他道:“你好好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二月中旬末尾,考試終於結束。

往常的考生,臉色再難看,也會有幾個胸有成竹的。

如今倒是個個面如土灰,精神不振。

蘇真真站在人羣裏瞧着,對身邊的鄭昭的說:“看起來不太妙,衛先生可是個寧缺毋濫的人。”

鄭昭也沒有辦法:“誰叫你讓謝明芳去幫他呢?衛先生的標準自然而然的就提高了。”

能參加這次恩科的考生,大部分都是去年的落榜生,能出頭的也不多。

心裏雖然有遺憾,但至少經過這次恩科,穩定目前的局勢。

機會給了,把握不住就不能怪朝廷了。

考生出來得差不多了,蘇真真和鄭昭轉身要走,背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蘇姑娘嗎?”

蘇真真回頭,略微喫驚:“王軒!你來參加這次春闈了?”

王軒倒也沒有意外,拱手行禮:“上次和蘇姑娘說過的。”隨後看向鄭昭,“鄭先生。”

鄭昭對江南世家瞭解不多,王家又是最低調的,而王軒不是長子,她並不清楚。

蘇真真便給她介紹了一番,恭喜道:“這次王公子可能要得償所願了。”

“那就借先生吉言了。”王軒眼裏滿是開心。

終究是年輕,性子不沉穩,不過蘇真真和鄭昭都很喜歡這樣的人。

既然碰上了,蘇真真就帶着王軒去了趟青溪書院。

幾番談聊,鄭昭發現,王軒的才學非同一般。

至此之後,王軒便經常來青溪書院。

隨着泄題案的塵埃落定,謝營手下的人收斂許多,但也讓不少人有了生出倒戈的心思來。

別說蘇真真,陳光都碰了好幾茬想要通過揭發謝營,將功贖罪的人。

先不說他們手裏的證據是否充分,謝營能當這麼多年的丞相,可不是喫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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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核心的幾個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最差的也被貶去了涼州幽州。

這個事情上,謝營真的挑不出一點錯來,反而讓衛運都難得誇了他兩句,更何況那些還沒有被官場污染的學子。

所謂攻守勢異,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月裏發生了。

蘇真真心服口服,但謝營的存在,不管是對陳祺,還是對陳光而言,都是一股阻礙。

“姐姐,又來了一個人,說謝營纔是這次泄題的人。”陳光來時,蘇真真剛好看完定州的摺子。

她擡起頭來,看見陳光遞過來幾封信:“這就是證據?”

陳光點頭,蘇真真不禁笑了,順手拿過來,打開來看,沒想到神情突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