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金芒，聖君臨世
顧北月的傷不好，楚雲翳心有提防，也催不了，只能受制於他，這麼耗著，繼續一路往東。
龍非夜他們一行人也在趕往東邊。
顧七少原本對這些朝堂爭鬥沒興趣，打算幫韓雲汐拿了萬毒之木就走，畢竟他得繼續去尋找萬毒之火和萬毒之金的下落。
當初為了拿毒宗來對付醫學院，他可沒少琢磨毒宗，但凡和毒宗有關的他都了解過，可惜他對這兩樣子東西也一無所知。
在得知淩大長老在西京城一事後，顧七少忽然就不想走了。暫時滅不了醫學院，他並不介意先收拾掉淩大長老，這幾日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麼虐淩大長老了，就迫不及待等著跟龍非夜去西京城攪局！
至於龍非夜，他還一直關注著千佛窟那個被帶走的大鬍子。可惜，楚西風並沒有打探到消息。
“殿下，當日千佛窟裡所有人，除了咱們和楚雲翳那幫人之外……全都被滅口了，一個不留。”楚西風低聲稟告，又補充了一句，“連那些僧人也都沒留。”
龍非夜倒也不意外，戰亂時期最怕民心，軍心不穩，康成皇帝必定不會讓千年銀杏樹的事情流傳出來。如此也好，他們少些麻煩，楚雲翳那幫人也無法確定他們是否得到萬毒之木。
天地之大，總有識迷蝶夢之人，這事情要傳出去，對他們最沒好處。
龍非夜倒是頗為好奇康成皇帝知曉楚家幽族身份的反應。
韓雲汐一樣也很有興趣，“如今兵荒馬亂的，康成還沒把握掌控大局的時候，一定不會輕易暴露楚家的秘密！”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韓雲汐評論政局的時候，如果龍非夜不回答，就沒人回應她了。
韓雲汐說完之後，一片安靜，她都懷疑自己會變成冷場王。
實際上，大家是跟她打賭賭怕了，擔心聊著聊著，一不小心又說了打賭，就又悲劇了。
半嚮，楚西風才弱弱的問了一句，“王妃娘娘，康成皇帝不應該把楚家的秘密捅出來弄得人盡皆知的嗎？幽族當年叛變西秦皇族，可沒什麼好名聲！一定會有人落井下石。”
楚西風明明是持不同意見，卻表現得如此謙虛。唐離在一旁呵呵，沒出聲。
“有人落井下石就會有人出手相救！呵呵，消息一出，當年擁護東秦皇族那幫狗奴才們，還不個個都跳出來！”顧七少嗤笑道。
楚西風偷偷地朝秦王看了一眼，只見秦王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即便如此，楚西風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狗奴才？”龍非夜饒有興致的問。
“呵呵，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爭權奪利者有哪個是好東西？”顧七少不屑而笑。
韓雲汐第一次發現顧七少這沒心沒肺的東西，還有憤世嫉俗的一面呀！ 關於東西秦，其實韓雲汐也不那麼關心的，若非影族那位公子，若非楚家的秘密爆出來，她怕是沒空深入了解了。
見龍非夜不答，顧七少特意坐到他旁邊，偏頭看去，“喂，當年東秦皇族手上有幾個貴族？好像不多吧？”
這話一出，楚西風和唐離臉色全變了。
實際上，他們的驚嚇是多餘，因為顧七少全然不知道龍非夜的真正身份，只從唐離身上懷疑到龍非夜可能跟唐門關係很好。
顧七少對龍非夜的身份也沒多少興趣，他只對龍非夜的能耐有興趣。
此時龍非夜到底怎麼想的就沒人知道了，他依舊面無表情，但是，他如實回答了顧七少，“就黑白兩貴族。”
白族，也就是鮫族百里氏。只是鮫族這個叫法是內部的叫法，除了東秦皇族和鮫族自己，誰都不知道白族就是上古鮫族的一個特殊的分支，可以長時間離開水域，在陸地活動。
無疑，白族是秘技便是潛水之術，在水中，他們是無敵的！
唐門的人找到了白族，那時候開始白族便開始潛入天寧，組建水軍，借天寧之力培養出兵力。
至於黑族，不管是唐門還是龍非夜本人，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然而，他們只秘密追查而已，並沒有公開尋找。
黑族當年並非忠義之族，依附東秦皇族不過是無奈之舉，因此龍非夜在這件事上格外謹慎。
“就黑白兩族，這麼說來，西秦皇族很得人心呀！”顧七少笑道。
“影族，狄族，幽族，風族都是西秦皇族那邊的吧？幽族是最後才叛變的。”韓雲汐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就只有離族是個中立派！”
“毒丫頭你知道不少呀！”顧七少笑道。
“所以，楚家的秘密一旦公佈，影族，狄族和風族的後人必定會復仇的！”韓雲汐說這話就是要支持自己剛剛的觀點。
誰知，龍非夜笑了。
“你當‘忠誠’二字是人人都有的嗎？”龍非夜問道。
“西秦皇族已滅，以命守護西秦皇族的影族都還苟且於世，七貴族何來的忠誠？”顧七少也笑了。
龍非夜沒再說話。
韓雲汐知道自己誤會了，她高估了七貴族，也高估了人性。
“哎呀，扯這麼多作甚？咱們來賭一把，賭一賭康成那老賊什麼時候會把楚家的秘密公之於衆！”
顧七少這話一出，剛要插話的唐離和楚西風不約而同地低下頭，陷入沉默，龍非夜也不說話。
韓雲汐答曰，“不賭！”
這話一出，唐離和楚西風又齊刷刷抬起頭朝韓雲汐看去，兩人連表情都是一致的，很意外。
“幹嘛？”韓雲汐狐疑地溫暖。
“沒……”楚西風急急又低頭。
“我看你了嗎？”唐離冷哼，別開眼。
韓雲汐只覺得這兩傢伙莫名其妙，有毛病！
至於打賭，沒把握的事情，她才不賭呢，所以，她永遠不會輸！
雖然不賭，但是他們一路往東，一路都關注著康成皇帝的動作，關注著楚家的戰況，也關注著薛皇后的下落。
一個月的時間，楚家軍一路東撤，也不知道康成皇帝基於什麼考慮，至今都沒有捅出楚家的秘密，他幾乎傾盡整個西周的兵力對付楚家，逼得楚家軍節節退敗。
一族之力在羽翼還未豐滿之時，如何抵抗得了一國之力？
就在所有人都認定楚家會敗的情況下，西京城裡傳出了一件天大的事，震撼了整個雲空大陸！
楚皇后在天徽皇帝病榻前摔了一跤，竟提前生產了，生出了一個七個多月大的男嬰，竟還存活了。
孩子出生在夜裡，消息並沒有傳出皇宮，可是，翌日整個西京城卻都在流傳一件事，昨晚上看到了皇宮上空出現金燦燦的天光。
很快，“天顯金芒，聖君臨世”的說法就傳遍了全城，不到幾天就傳遍了整個天寧國。
天徽皇帝親眼所見楚皇后摔倒，又見其見紅，對早產一事深信不疑，他都還在驚嘆他的皇子能夠存活，聽到“天顯金芒，聖君臨世”這一說法，自是欣喜，賜名單字“尊”。
即便幾個皇子都不斷勸諫，甚至有人冒著性命之險勸說天徽皇帝，早產之子活不久，可是天徽皇帝還是執意將楚清歌這孩子立為太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康成皇帝還在早朝，他驟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驚得滿朝文武全都跪了。
“天顯金芒，聖君臨世！難不成……康成皇帝喃喃道，他想起了千佛窟主持說的話，“宿命”。
難不成銀杏樹消失是宿命，楚家之女生出個了聖君，也是宿命？難不成西周從他手上要開始……不！
康成皇帝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搖頭。
“皇上，這是妖言惑衆！依老臣看，那個早產之子必是足月之兒，西京城已經全被楚家掌控了，才會演出這等好戲！皇上，千萬別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
“皇上，棄皇后，誅殺楚家軍！”
……
終於有人在朝堂上正式提出“棄皇后”三字了，若非忌憚皇后在楚家之手，康成皇帝鎮壓的手腕會更狠。
“皇上，再不動手，天寧之兵一旦越境支援，東三郡可不保了！”
“皇上，天徽皇帝手上的兵可不少，如今可全落在楚家手上了！”
……
大臣們紛紛勸諫，康成皇帝一臉凝重，他需要時間考慮。
而龍非夜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倒沒有多少意外。
“天顯金芒，聖君臨世！虧他們想得出來！”韓雲汐冷笑不已，這等把戲她在正史野史裡都見多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等把戲不僅僅能蒙蔽老百姓，也能蒙蔽君王。
龍非夜自是不信，即便不是先前知曉早產真相，他也不向來不信這種事。
至於顧七少，他比較關心淩大長老會在西京城裡待多久，他想至少他們過去的時候，淩大長老還會在的吧！
沒多久所有楚家軍都撤退到西周東部，佔領了西周與天寧接壤的幽雲，風林，堯水三郡，西周兵也攻到城下，楚家押出薛皇后威脅，兩軍陷入對峙！薛皇后危矣！”唐離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佩上白衣，還有點書生樣。
“康成皇帝要頭疼了！”楚西風笑道。
韓雲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大大方方問出口，“太子被禁足，難不成公主也不出面救母了？”
端木瑤雖然不是西周公主，但好歹是天山的人，天山這靠山可不是一般的大。
好歹是親母女，端木瑤沒那麼狠心吧？
就在龍非夜要回答的時候，又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傳來了……
第588章 狄族，嫡親兄妹
此時傳來的這個消息對於韓雲汐他們來說，絕對比楚清歌提早產子還來得意外。這個消息是，雲空商會公開支援楚家，絕對為楚家提供大量的糧草和武器。
“一定就是他們！狄族一定就是他們！”唐離非常激動。
“絕對是！主子，楚天隱說謊，楚家早就知曉狄族下落了，而且和狄族交好！”楚西風立馬附和，秦王殿下讓他追查雲空商會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早在歐陽寧諾勾結君亦邪到漁州島捕魚之前，秦王殿下就已經很關注雲空商會了。
之所以關注，正是因為有所懷疑。
雲空商會靠是在邊境買賣起家的，短短幾年的時間裡產業就遍佈天寧和西周兩國，甚至在北歷都有些涉足，發展成了雲空大陸財力最雄厚的集團。
如果沒有雄厚的資金起家，怎麼可能？哪個白手起家者背後沒有投資者？
秦王曾經懷疑雲空商會要麼就是狄族本族，要麼背後就是狄族在操控。如今，總算是真相大白了。
“歐陽寧諾，看樣子他不姓歐陽，而是姓寧了！”唐離若有所思的說，“還有那位歐陽寧靜，姓寧，單名靜字？”
韓雲汐沉默著沒說話，她之前果真是誤會了，東西秦都滅了那麼久，如今七貴族的後人還會談什麼忠心，什麼忠義？
幽族楚家是射殺西秦皇族最後一名皇子的劊子手，當初忠心耿耿於西秦皇族的商賈之家，如今不也和幽族勾結在了一起！
不與官家，兵家勾結，商賈有何大前程可圖？
一旦得到雲空商會的支持，又有薛皇后在手，看樣子楚家這一回對西周東三郡是勢在必得！
“雲空商會……”龍非夜饒有興致，“楚西風，給中南都督府回個信，就說本王主張減地賦，增商賦。還有，雲空商會涉政，中南境地所有糧食作物，一律禁止出售給雲空商會！”
前不久中南都督府要改革來年的賦稅制速度，專門來信征詢了龍非夜的意見，龍非夜一直沒回復，如今倒是個機會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一句“減地賦，贈商賦”，看似簡單，實則意義深遠。中南部的商貿是整個雲空大陸最發達的，賦稅原本就高，如果在拔高的話，商賈就等於是在為朝廷賺錢了。
這個打擊，對雲空商會來說可不小呀！
至於，禁止糧食買賣，他的理由可謂名正言順，這消息一出，必得民心，老百姓哪知那麼多厲害關係，只關心溫飽，和平。
中南都督府會把龍非夜的意見當意見嗎？不，他們只會當作命令，馬上執行。
“徐東臨，你給藥城長老會傳個話，就說本王妃提醒他們，別忘了一年之約。”韓雲汐說道。
當初和藥城說好的一年之內斷了和雲空商會所有買賣，雲空大陸的藥材市場必須掌控的藥鬼堂手中。
雖然才過去幾個月，在這個節骨眼上，韓雲汐還是要給藥城提個醒的。戰爭一起，糧缺，藥也會缺的！
沒兩日，秦王的話傳到中南都督府，那幫人居然沒等到過年，當月就開始執行了“減地賦，贈商賦”的政策，而且採用非常強硬的手腕禁止了雲空商會在中南部所有糧食買賣！
別說，這事情讓龍非夜和韓雲汐都有些吃驚，中南部那幫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巴不得由秦王來發起戰爭，征戰四方呢！
而雲空商會得知了此消息，在天寧邊關緊急召開了理事會。
以往雲空商會的理事會都會在會議大堂召開，然而，這一回的會議卻在一處豪宅的密室中召開！
不為別的，只因為狄族族長親臨！是的，雲空商會正是狄族操控的，就連在藥城的執行會長歐陽寧靜也趕了回來。
密室大而寬敞，光線卻很昏暗， 密室中除了正中央擺放了一套長方形會議桌椅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這桌子很長，卻只配了一把椅子，正是放在最前面的主位。
會議的時間還沒有到，主位上就已經坐著一個人了，他一襲黑衣勁裝，隱身在昏暗中，渾身上下散發著無比神秘的氣息。
他並非正襟危坐，而是大大咧咧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撐在扶手上。
昏暗中，他吻著大拇指上的板戒，那戒指發出幽幽白光，識貨的人都知道那是雲空大陸最昂貴的東西，紫玉冰晶。
他蒙著臉，用的是青銅打造的蒙面，像口罩一樣只遮掩了嘴鼻。他看上去看年輕，有一雙濃眉大眼，也不知道盯著昏暗中的什麼，此時正看得入神。
他的目光，相當傲慢！
很快，開始有人陸陸續續進場，沒一會兒人就到齊了，站在長桌兩側。站在他左邊第一個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寧諾。
被罷免了會長之位，可是他在狄族依舊是尊貴的，他可是狄族嫡四子，犯了再大的錯，只要他那位嫡長子兄長不處理他，他就不會有大事。
男子右邊第一個位置是空的，第二位位置站著的正是從藥城趕回來的歐陽寧靜，她是狄族嫡出二小姐。不同於別的女子，她向來穿男裝，三千秀發全都束起，並非故意掩飾女子身份，而是她討厭女裝的礙手礙腳，喜歡男裝的乾脆利索。
不得不說的一點，她長得太標志了，個頭中等，身材清瘦，加之沒掩飾過名字，所以大家都知她是女子，也都習慣了她的男裝。
雖然年紀輕輕，卻目光沉靜，看起來格外沉穩幹練。
她身旁空著的位置自是大小姐的。那位大小姐向來不出席雲空商會的會議，這一回也不例外。
座上這位男子自是狄族嫡長子，也就是新現今的族長了，他叫歐陽寧承，確切的說他應該叫作寧承，“承”字和歐陽寧諾的“諾”字合成“承諾”一詞，之所以取這樣的名字必有深意，而到底是什麼意思唯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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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人都到齊了！”歐陽寧諾說道。
歐陽寧承沒理睬，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歐陽寧諾正要出聲，見對面歐陽寧靜瞪他，他聳了聳肩，也不說話了。
就這樣，所有人都站著，足足站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歐陽寧承站了起來，丟下一句，“都散了。”
就這樣，雲空商會最機密的一次會議，什麼都沒討論就結束了。
衆人紛紛朝歐陽寧靜投出詢問的目光，她如今是會長，她得給大家一個交待。
歐陽寧靜淩厲的目光掃過去，冷冷說，”都急什麼？族長自有應對之策！”
“靜會長，那藥城那邊……”有人忍不住開腔了。
藥城那邊已經停掉了好幾樣藥材的供應，而且都是暢銷的品類，一旦斷供久了，下一層的藥材商必定會有意見的。
歐陽寧靜毫不猶豫的說，“傳令下去，終止和藥城所有買賣，藥城違背協議在先，理當賠償！在理賠清楚之前，雲空商會所有藥材收入分毫不分與藥城！”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靜會長，三思！”
“靜會長，沒了藥材買賣，最終損失是我們自己呀！”
“靜會長，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你在藥城待了那麼久？難不成都是白待的？
……
一室喧囂，反對聲都快把歐陽寧靜淹沒了，可是她卻巋然不在，站在那兒，高抬下巴冷眼看著衆人，任他們叫嚷，這勇氣，這氣場，這魄力分毫不遜色於男子。
見歐陽寧靜不做聲，漸漸地，叫嚷的人們便紛紛自覺閉了嘴。歐陽寧靜在桌上坐下，雙臂環胸，這才開口，“反對的人站出來，本會長給你一年的時間去跟藥城談，如果能耐談妥，會長位置就是你的！有人願意嗎？站出來！”
話音一落，全場更是安靜，誰都不敢站出來。
雖然大家都不清楚王家和秦王的關係，但是都非常清楚韓雲汐是藥王的徒弟，藥城奉藥王為尊，不敢得罪韓雲汐，而不得罪韓雲汐的辦法自是和和雲空商會解除合作，將藥材都提供給藥鬼堂。
這件事，歐陽寧靜都花了好幾個月都談不下來，在場的還有誰辦得到？別說給一年的時間，就是給十年的時間都不可能！
等了好一會兒，見沒人站出來，歐陽寧靜冷冷問，“既然都知道這是辦不到的事情，都還在這裡浪費時間作甚？”
這時，有人怯怯開了口，“靜會長，雖然談不攏可你也不能突然把所有合作都斷掉，雖然我們不會虧本，可是長久來看……”
話還未說完，歐陽寧靜就冷冷打斷了，“長久？能有多長久？你可知道藥鬼堂如今開了多少分店？”
“五十三家……”那人如實回答。
“錯！昨日在天安國一個濱海之城又開了一家，一共是五十四家！你覺得藥鬼堂要開滿幾家分店才能掌控雲空大陸藥材市場？”歐陽寧靜又問。
“大大小小至少要三百家吧。”那人答道。
“錯！一百家即可，因為藥鬼堂上個月開始走批發管道，零售之餘也將藥材批發給中小藥店！而且，他們批發給中小藥店的價格非常低，不僅不賺錢，而且還得自掏腰包補上運費。”
歐陽寧靜這話一出，全場人都震驚了，連一直沒出聲的歐陽寧諾也非常意外。
藥鬼堂此舉實在太聰明了，以這樣的辦法，不到半年，整個藥材市場就會被他們壟斷掉！
“與其現在跟藥城耗著得不到結果，還不如趁早反咬他們個違背協議之罪，扣留所有利潤！”歐陽寧靜又說。
雲空商會和藥城的藥材協議都是年底分紅的，雲空商會會在扣除運費和成本之後，將淨利潤分成給藥城。所以，今年一整年來所有利潤都還在雲空商會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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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比起歐陽寧諾，歐陽寧靜更間，也更果斷！
衆人心服口服，然而，歐陽寧靜說出了一件令人更佩服的事情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