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聽罷,坐了起來,道,“你憂心的不是沒有道理,連似月這小踐人慣會用些陰謀詭計,說不定現在正在圖謀些什麼。我要馬上去告訴我父親,小踐人施計殺死大哥,父親定會要她血債血償。”
蕭柔說着,便起身,對貼身丫鬟素銀說道,“你即刻回蕭家,與國公爺說我身子不適,請他速速趕來。”
“王妃……”素銀看了看連詩雅,有些遲疑地道,“大夫吩咐過了,您須得靜養,不宜操勞,此事又是殿下的決定,您……”
“呵呵……”連詩雅輕笑道,“素銀,你這奴才當的,倒是心大,這眼看着主子都被欺侮到頭上來了。”
“可是……”
“素銀,不用說了,快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又不下地,不會傷身的。”蕭柔打斷了素銀,命令道。
“……是。”素銀沒法,看了看連詩雅,只好前往蕭國府了,連詩雅再呆了一會也離開了,她可不願自己被捲入其中,到時候被鳳千越厭棄。
那蕭振海一聽蕭柔身子不適,二話不說便與蕭湖一起匆匆趕了過來,蕭柔一見父親,便哭着道,“父親,你要爲女兒做主啊,女兒心中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蕭振海見了,忙道,“柔兒,何事讓你如此傷神,你快說。”
於是,蕭柔便抽抽搭搭着,將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竟有這等事!”蕭振海聽了,怒氣橫生,臉色冰寒。
“父親,女兒懷着身孕,受着這樣的委屈,日日寢食難安,憂慮懷中胎兒要保不住了,才找父親來訴說,父親,你要替女兒剷除連似月這個踐人啊。”蕭柔抱着蕭振海的手,伏在他的手臂上落淚。
蕭振一臉陰森,濃眉緊皺,道,“老夫這就去找四殿下問個清楚,得了這樣重要的消息,竟瞞着我,若說十一公主沒有死,那連似月就是殺人兇手,他還想娶殺人兇手進門,還有沒有將我這岳丈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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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到……”正在這時候,門外聲音響起,鳳千越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房中情形,蕭振海冷哼了一聲,不像往日那般向他行禮。
鳳千越道,“岳丈突然前來,怎麼不和本王說一聲,本王也好去迎接岳丈。”
“哼。”蕭振海別過臉,一臉僵硬,道,“微臣怎敢勞煩殿下您吶,殿下您如今不但貴爲親王,還是皇上跟前頗信任的人了,微臣惶恐。”
鳳千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蕭振海這明明是在告訴他,別忘了他能修復和父皇的關係,恢復親王之位,少不了他這個岳丈的幫忙。
他將心中的不滿和不悅斂下,故作不解道,“不知是不是本王有不周道之處,還請岳丈明示。”
蕭振海擡頭,緊盯着鳳千越的臉,問道,“十一公主在你手上?”他一度認爲鳳千越城府極深,心機滿滿,可若他將這城府和心機用在他蕭振海的身上,他不惜將柔兒帶回家,也要不遺餘力地毀了他!
“原來是爲了此事。”鳳千越反而舒了口氣的模樣,道,“本王確實一度懷疑十一沒有死,但是因爲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原想着確定之後再告之岳丈,省的岳丈白高興一場,不知道岳丈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
他說着,臉上帶着微笑,默默地看了蕭柔一眼。
蕭柔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些迷糊了,他看着她的時候,笑容這樣溫柔而和煦,令她心臟禁不住加快跳動,可是,連詩雅又明明說的這樣清楚。
“雅兒在京西鋪子找到的耳環,不是經三公主確認了,是十一公主的嗎?這便說明十一公主沒有死,而且就藏在京西鋪子裏面,你又得到了一只繡花鞋,那十一公主顯然在你手上了。”蕭振海緊繃着連說道。
“岳丈說的不錯,耳環是在京西鋪子找到的,繡花鞋也是大火之後在那附近找到的。
可是,本王卻始終沒有見過十一,若見多了,豈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本王思索再三,爲何這一環扣一環的線索都在顯示十一沒有死,好像有誰故意在引着我們去查似的。思來想去,大約是這回本王恢復了親王之位,連似月不甘,想再度破壞本王和父皇的關係。
岳丈應該知道,這連似月向來詭計多端,能想常人之不能想,這些耳環,繡花鞋,都是她故弄玄虛的,十一其實早就死了,她這樣引得我們上當,我們衝動之下去找父皇告狀,父皇一查,結果查不到十一的下落,她再趁機反過來趁機說我們陷害,這樣一來,父皇與本王好不容易恢復的感情,恐怕又要遭變故。”
蕭振海的眉頭仍舊緊緊擰着,似在估量着什麼。
鳳千越看了看他,道,“很有可能,她連如何離間你我翁婿之間的關係都算進去了,這實在像她害人的手法。”
“若四殿下沒有見過十一這個假公主,你所分析的,倒很有道理。”終於,蕭振海開口。
“但是,本王還會繼續追查十一的下落。”鳳千越道。
一旁的蕭柔,撅了噘嘴道,“連詩雅還說,殿下瞞着我們十一公主的事,是爲了以此威脅連似月,把她娶進門呢。”
鳳千越一聽,立即怒道,“大膽連詩雅!竟敢妄言本王的正事!本王一向懂得以大局爲重,絕不是色令智昏之人,這一年多一來,我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全都是連似月和鳳雲崢所賜,本王忍辱負重,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好好教訓連似月和鳳雲崢,又怎麼會做出這種決定。”
蕭振海目光有些複雜,似乎在衡量着些什麼,最後才終於道,“連似月這個小踐人確實深不可測,我們要多防着她。既然是一次無悔,微臣便先告退了。”
蕭振海起身走出了房間,目光輕閃爍了一下。
蕭柔躺在牀上,有些怯怯地看着鳳千越,問道,“殿下,你,你生氣了嗎?我也是被氣昏了頭,才……”
“你懷有身孕,本王自是不會怪你。”鳳千越臉上含着笑意,但那口氣,卻顯得十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