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雪露出好看的笑容,看着莫君揚,認真說道:“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
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裏說一說,時青雪沒好意思真的說出口。
可是蕭揚聽了這話後,臉立即就沉了下來,陰冷地盯着時青雪,一字一頓地強調,“我就是我,別把我當作別人。”
暴怒之氣撲面而來,時青雪被嚇了一跳,一時沒了聲。
兩人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
時青雪懊惱自己說錯話,惹了莫君揚不高興。
她有心哄哄莫君揚,卻無從下手,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
青雪正猶豫難定,卻不知道自己的沉默看在蕭揚的眼裏,卻成了拒絕。
蕭揚忍不住開始心慌起來,可是他習慣了冷漠冷情,空有一張舌戰羣儒的利嘴,這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股焦急越發讓他沉不住氣,最後,他乾脆蠻橫地將青雪攬入自己的懷裏。
以那種極具佔有欲的姿勢死死抱住,在青雪錯愕的目光下,強硬地撫上青雪的脣,重重地印了上去。
親了一遍又一遍,間隙還在不停地強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時青雪一開始錯愕不已,幾乎反應不過來,但蕭揚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就用激烈的親吻將她拉入了欲望的漩渦。
她也從一開始的怔愣,環上了蕭揚的脖頸,然後慢慢地迴應起對方的親吻。
一遍又一遍,不用言語,只有親吻能夠表達二人的深情。
————
蕭揚自然也是要隨軍出征的,不過他只是一個參軍,並沒有追隨先遣部隊,而是跟在了耶律北辰身邊。
耶律北辰也是這時候終於見到了時青雪的廬山真面目。
他原本只是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女人,竟然能夠栓得住蕭揚的心。
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
耶律北辰一下子變了臉色,死死盯着時青雪不放。
時青雪一驚,往蕭揚後背縮了縮,同時暗暗尋思,自己應該沒有見過這位涼國國主纔對,但對方的眼神又讓她感到不安起來。
這時,蕭揚也察覺到二人之間的古怪,徹底將時青雪擋住,看着耶律北辰,淡淡問道:“不知道國主有何指教?”
這聲音看似平靜,卻讓耶律北辰爲之一震,暗暗心驚起來。
但他很快就恢復常色,收回目光,笑道:“沒什麼,朕方纔只是驚歎於這位姑娘果然美貌動人,難怪能夠讓一向冷心冷情的阿揚都爲之神魂顛倒呢!”
蕭揚皺了皺眉,似有些不悅,卻沒有像先前那樣否認自己對時青雪的着迷,反而將時青雪往自己身後又藏了藏。
彷彿連讓耶律北辰多看青雪一眼都不願意。
耶律北辰一噎,卻已經沒了調笑的心思,擺擺手淡道:“你們一路行軍,想必也累了,還是先回帳篷休息一陣吧!”
蕭揚沒有拒絕,微微頷首後就帶着時青雪離開了帳篷。
這二人一走,耶律北辰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
耶律安塵無知無覺,還望着時青雪的背影戀戀不捨,半晌才轉頭對耶律北辰笑道:“皇兄,我說得沒錯吧!這個時青雪可真是絕色啊!雖然算不得最美,卻總有種說不明的韻味,讓人忍不住挪不開眼啊!”
耶律北辰重重地派了一下耶律安塵的腦袋,沒好氣地罵道:“絕色你個頭!蠢貨,你出使一趟莫國,竟然連她是誰都不認得了?”
耶律安塵被拍得鼻子一皺,又委屈又迷茫,“啊?她是誰?”
耶律北辰哼道:“她正是那時國公的女兒,時六娘啊!”
耶律安塵大喫一驚,詫異道:“這、這不可能吧!那時六娘臣弟是見過的,可那不是個傻子嗎?”
當初耶律安塵出使莫國的時候,正巧遇上時青雪中毒失憶,宛若新生,言行舉止幼稚得不行。
以至於耶律安塵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傻子’放在眼裏,再加上時青雪來到涼國後又換上了涼國的宮裝,和之前差距甚大,也難怪眼睛裏只有美人兒的耶律安塵沒認出來。
可耶律北辰卻是不會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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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與莫君皓結盟,想着助莫君皓奪位後,他也好分一杯羹。
本來連莫國威名赫赫的時家軍都被他和莫君皓設計得慘敗,卻不想被那時六娘和莫君揚聯手壞了他的好事。
他也因此給這兩人狠狠地記上了一筆,誓要討回來。之後莫君羽向他尋求合作時,他除了要錢要地外,還有一個額外的要求,就是要莫君羽把莫君揚交給他處置。
原本,耶律北辰是準備好好把人折磨一番後再殺掉,可真看到莫君揚那一刻,他又升起了惜才之心。
若是莫君揚這樣的人才能夠爲他所用,那他還愁不能成就大業?也就莫君羽那種傻子纔會把人往外推。
於是他便請來巫醫封住莫君揚的記憶,又給了對方‘蕭揚’的身份,讓對方留在自己身邊,爲自己效忠。
一切都進行得十分完美。
可他獨獨算漏了還有一個時青雪!
時青雪竟然真的找來了,而且還留在了蕭揚身邊。
耶律安塵見自己皇兄的臉色變了又變,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皇兄,那現在怎麼辦?那個蕭揚該不會……”
耶律北辰立即搖頭,“不會,還沒有!”
“喔,還沒想起來啊!那不就好了咯!”耶律安塵立即放下心來,隨口道:“那只要咱們找個時間把那個時六娘給殺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莫君揚了!”
耶律北辰瞪了眼這個沒腦子的傢伙,罵道:“殺了時六娘?我看你還沒有動手,你就會被蕭揚給殺了你信不信!”
耶律安塵被這狠厲的眼神一剜,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不太確定地說:“不、不會吧!”
耶律北辰鐵青着臉沒理耶律安塵。
雖然現在的蕭揚看起來並不像記起什麼,但問題也在這裏——什麼都不記得的蕭揚尚且對時青雪如此在意,若是蕭揚恢復記憶,那……
耶律北辰幾乎不敢想象那後果會如何?
“不行,朕必須先下手爲強!”耶律北辰原本是愛惜蕭揚的才華纔將人留在身邊,他可不想養虎爲患。
涼國國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此時被他們談論的蕭揚和時青雪還不知道有怎麼樣的危險正等着他們。
出了牙帳,時青雪不願意那麼早回帳篷,反而興致勃勃地拉着莫君揚欣賞這戈壁風情。
馬背上,時青雪望着西下夕陽,只覺心中也是一陣壯闊,忍不住感慨起來,“別看這荒漠戈壁了無人煙的,但是這景色可一點都不必咱們莫國差。”
她揉了揉鼻子,又說:“唔,就是有點乾燥。”
蕭揚聽到‘咱們莫國’幾個字的時候,又忍不住皺了眉,但是見青雪不舒服的揉鼻子,他立即就忘了先前的不愉,關切地拉過青雪的小手,“讓我看看。”
西北的氣候乾燥着,這幾天時青雪已經流過好幾次鼻血了,所以她稍微有點不適,蕭揚都緊張得不行。
不過這人緊張的樣子也與尋常人不一樣。
非得端着,不願意讓人看出來,所以一直繃緊表情,劍眉更是緊緊皺着,彷彿有多不耐煩一樣。
也只有時青雪才能從這樣的彆扭中看出男人的關心。
她拍拍蕭揚的手,安撫笑道:“沒事,你剛剛還給我抹了藥,不會再流血了!”
蕭揚又端起青雪的下巴,仔細察看了片刻,確定真的沒事後,才皺眉道:“這裏始終不是久留之地。過幾日等戰爭一結束,我就帶你回去。”
時青雪自然沒有不應的。
她頓了頓,疑惑地問:“這纔剛打起來呢!你就知道戰爭要結束了?”
有沒有那麼神啊!?
蕭揚淡淡一笑,神祕道:“你且看着吧!”
涼國與戎狄都是好戰的國家,兩軍一交戰,立即就陷入了死鬥,戰況十分慘烈。
蕭揚作爲參軍,在耶律北辰親上戰場的時候也得跟着。
時青雪自然也不肯獨自留下。
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理由說服蕭揚,沒想到對方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只說:“上了戰場後,一切都得聽我的命令行事!”
“這是當然的!”時青雪應得爽快。
可是應完後,她才發現不對勁。
蕭揚竟然答應了?!
按正常套路對方不應該覺得戰場危險,堅決不讓她跟着嗎?
不過,時青雪也沒多想,對方同意她跟着,她高興得不行,就像條小尾巴樣,時刻跟着蕭揚。
這天,蕭揚奉命領了一支小隊埋伏在山谷之中,要斷了戎狄的退路。
可當夜他們埋伏之際,突然從暗處飛射出如雨般的利箭,原本圍在蕭揚身邊的幾十個士兵瞬間被射殺倒地。
蕭揚反應極快,攬住時青雪縱身一躍,藉着士兵的遮掩,一下子就融入了黑暗之中。
箭雨持續了好一陣子,前來埋伏的士兵紛紛慘叫倒地。
更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士兵中間忽然傳出了刀劍碰撞的聲音,火光下,涼國的士兵竟然互相打作了一團!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最外圍一圈的侍衛全部倒地不起,就露出了一隊手持武器,身着涼國士兵服飾的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右胳膊處都綁着一條紅色緞帶。
爲首的人正是那日被派到時青雪身邊照顧她的小啞巴——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