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墅裏,二樓主臥露臺上。
月明星稀,夜風微暖。
白色小圓桌上放着一瓶藥酒。
喬惜和霍行舟悠閒地坐在庭院吊椅上。
她倒了一杯放到霍行舟的面前說道,“你嚐嚐,這是八珍酒。”
八珍酒是用當歸、白朮、生地黃、人蔘等藥材泡製而成,可以滋補氣血,調理脾胃。
他們在鄉下就約好,回海城喝藥酒。
今晚,正是慶祝的好時候。
霍行舟接過,一飲而盡。他回味了一會兒說道:“和我以前喝的八珍酒不太一樣,是你改良的配方嗎?”
“是嗎?”
喬惜有點疑惑,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兩口。
有很淡的鹹腥。
喬惜也沒什麼經驗,便說道:“可能泡的時間太久了。霍先生,少喝點。陳年老酒,容易醉人。”
“無妨。”霍行舟靠在長長的庭院椅上,慵懶地說道。
他連着喝了兩杯,冷玉般的面容越發生動,眼尾都泛着淡淡的紅,矜貴又剋制。
喬惜看得失了神。
霍行舟轉過頭,看着她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失笑問道:“剛纔她們哭,你怎麼也跟着哭了?”
喬惜說道:“我哭,是因爲高興。”
“爲什麼?”他問。
喬惜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邊,聲音很輕:“因爲霍先生讓我看到,好人是有好報的。”
霍行舟沒忍住,手貼到了她的臉頰上,拇指在她眼角撫了撫。
“喬惜,別給男人發好人卡。”他喉頭滾動,啞着聲說道。
喬惜順從地蹭了蹭他的手,小聲問道:“爲什麼?”
“因爲,我會……不想再當一個好人。”他說道。
喬惜擡眸看着他,能從他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她的心口像是“騰”一聲,燃起了烈火,連帶着血液也翻涌了起來。
沉默的時間,似乎有些久了。
她稍稍挪動身體,想要和他拉開距離。可是鑄鋁的吊椅也發出了聲響。她餘光偷偷瞥向男人。
卻見他早有察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神醫,你泡酒的時候,加了什麼?”他比以往肆意,放縱。聲線喑啞得不成樣子。
身體裏面拼命衝撞的熱意,太熟悉了。
霍行舟是個男人,更加敏銳。
那酒不太對勁。
“我沒加東西。”喬惜一頭霧水。
今晚的風似乎帶着躁熱,哪怕她穿着抹胸禮服,手心依舊發燙。
霍行舟突然往她的方向俯身而下。庭院吊椅的四根鐵鏈發出碰撞的聲響,喬惜被迫躺在長椅上,後背貼着冰冷的金屬椅。
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霍行舟將西裝外套脫下,墊在她的背後。
“還冰嗎?”他居高臨下,俯視她。
喬惜咬着脣,搖了搖頭。
她很熱。
她一緊張,那雙杏眸就氤氳着水汽,看着他。
他一只手撐在她的身側,一手扯開領帶丟到了一邊。隨後,慢條斯理地解着白襯衣的鈕釦。
一顆。
兩顆。
“霍先生!”喬惜忍不住出聲,“你……要做什麼?”
“要讓你好好想想,裏面加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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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住了她的脣,像是懲罰一般,灼熱的氣息薰染着她的皮膚。
喬惜喫疼輕呼了一聲,身體變得很奇怪。她居然想要他更過分一點。
她被他吻得幾乎無法呼吸。
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身體上撫摸,比以往更要滾燙的溫度,她熱得想要一絲不掛。
那股羞恥,和腦中不受控制的臆想,讓喬惜繃緊了身體。
她腦袋亂成漿糊,終於抓到了一絲清明:“是鹿血……”
那股鹹腥的味道是鹿血!
難怪嬌嬌臨走的時候,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在八珍酒裏面混了鹿血酒。
“喬惜。”他額前的碎髮略有些凌亂,那雙眼睛像是巨獸鎖定了獵物,“下次你想要,可以直說。”
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
他的手靈活地解開皮帶扣,抽出一半。
喬惜慌亂地握着他的手,“不是我放的……你解皮帶做什麼?”
“熱。”
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脣角,鼻尖,眼尾。
隨着他的動作,金屬皮帶扣頻繁地撞擊着椅子,發出“叮叮叮”清脆的聲音。
喬惜緊閉着雙眼,不敢直視他眼中濃烈的情欲。
正當他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白色圓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霍行舟伸出手,掛斷。
很快,對方又打來電話。
喬惜聲音極輕帶着點哀求,“霍先生,你接電話吧。”她面若嬌花,雙手捂着裙襬半靠在椅子裏。
霍行舟抿緊了薄薄的脣,有力的手攥住了手機,隱忍又剋制地站起身。
他看到那個號碼,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終走進房間,接通了。
“喂。”聲音格外冷淡。
喬惜坐在露臺上,隔着落地窗看着臥室裏的他。平時禁欲清冷的男人,解着襯衣,皮帶半掉不掉地掛在腰部,露出的一截腰,冷白又有力。
性感極了。
再往下。
她耳根發紅,喉嚨發乾地挪開了視線。
她隱約能聽到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冷,似乎潛藏着怒火。不知道對方是誰,讓他這麼反常。
霍行舟打完電話,平靜了下來。
他看向露臺上的喬惜說道:“我去洗個澡。”
“好。”
喬惜應道,心裏也鬆了一口氣,但又無端涌出一股失落。
……
而另一邊。
蘇家鬧翻了天。
蘇薇薇哭鬧,拼命地用手錘着自己的肚皮,像是和肚子裏的孩子有仇。
“孽種!孽種!怎麼還不掉呀!”她抓狂地吼叫着。
“薇薇,別傷害自己!”趙玉珍連忙攔住她,“孩子是無辜的。”
蘇薇薇一把推開她,眼裏都是仇恨。
“都是你,是你提議要把那個鄉下丫頭接來替嫁!如果我嫁給霍行舟,我現在就是天元集團總裁夫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情緒激動。
“沒有,我都是爲了你好。誰都不知道……”趙玉珍極力辯解。
蘇薇薇抓着她頭髮,連着扇了她五六個耳光:“我恨你,我恨喬惜!讓喬惜把位子還給我!”
她哭得面容扭曲,撕心裂肺。
啪!
蘇衡鐵青着臉,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
“清醒了嗎?”
蘇薇薇捂着臉,軟癱在地上,哭得痛苦傷心。
蘇衡訓斥道:“你已經懷了霍北庭的孩子,別奢望了。何況,霍行舟的雙腿已經廢了,你有什麼可嫉妒的?”
“憑什麼一個村姑,嫁得比我好!”她就是不甘心。
如果當初嫁給霍行舟的人是她,該有多好!
蘇衡冷聲道:“你只能接受。”
他轉頭看向頭髮凌亂,面頰紅腫的趙玉珍,難得的好臉色。
“玉珍,你別和薇薇計較。這樣,明天你上門和喬惜道個歉,親生母女哪有隔夜仇,以後兩家正常來往。”
蘇衡虛僞地說道:“她是你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
趙玉珍聽了這話,眼神晦澀不明。
蘇衡居然要她向喬惜低頭,可她沒法拒絕蘇衡。
“好吧。”她委屈地應道。
蘇薇薇坐在地上,眼底都是陰狠的算計。
她絕不會讓喬惜好過的!
她期待等喬惜知道那件事後,會如何痛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