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便聽得懷中軟軟糯糯的聲音擲地有聲道:“又!”
“次又又!”喫肉!
“大大大雞……雞腿!”雙手張開,比了個超大。
皇帝,笑容緩緩凝固。
“次糖糖……偷偷……噓……”還比了個噓,不要告訴娘。
一副賊兮兮的模樣。
皇帝,腦瓜子疼。
皇帝又道:“朝朝啊,當公主可以有無尚的權利,前呼後擁被人愛戴哦。你想不想做公主?”皇帝循循善佑,這樣神奇的小傢伙,被上天眷顧,他當然要哄着。
陸朝朝雙手叉腰,小肚子一挺。
“泥……泥……”
“想……”
“噹噹噹……”
“沃沃爹!”她小臉皺成一團,爹爹不是好人,不要當爹!
“不不不嚎!”爹爹不好。
皇帝臉一皺,該死的忠勇侯,朕要抽死你!
讓這小傢伙對爹都有陰影了!
“朕跟你爹不一樣,朕……是個好爹。”皇帝努力笑的和藹,當然,他絕不會說,他那些兒子見了他嚇得腿肚子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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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公主上玉蝶,成皇室人多好??
但皇帝見小丫頭抗拒,也不強求,免得弄巧成拙,橫豎多哄着便是了。
“你不喜歡忠勇侯那個爹?唔,但你娘要立起來纔行哦。”
夫妻和離,總歸是男女雙方之事,即便是皇帝,也沒得插手人家夫妻之事。
陸朝朝眨巴眨巴眸子,她娘纔不喜歡那個垃圾呢。
皇帝從腰間解下玉佩:“此玉佩代表朕,如朕親臨。”
“你不願做公主,朕便將你把公主之位留着。等你什麼時候回心轉意了,就來找朕。”皇帝好意哄着,他連自己親生兒女都沒哄過呢。
可他哄得心甘情願。
陸朝朝隨意將玉佩塞懷裏。
小手一攤。
“又又,糖糖……”
皇帝…………
咱就是說,公主之位,不如一個大雞腿兒。
“喫喫喫,咱們喫御膳啊。”皇帝一手抱着她,瞧見太后脣色紅潤,心頭越發滿意。
他喚了親信過來伺候太后,不許外人探視。
“你還太小,不宜鋒芒畢露。還要安安穩穩長大才是啊。”
皇帝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一頭軟軟的絨毛讓人心裏軟乎乎的。
跟那羣臭皮猴子一點也不同。
呆了大半個時辰,皇帝戀戀不捨的將陸朝朝還給了許氏。
許氏面色惶恐,她覺得,皇帝和藹的讓她頭皮發麻。
朝朝做了什麼嗎?
“許氏,你是個好的。你的後福,等着你呢。”
皇帝擺了擺手:“你先出宮吧。”他眼神落在陸朝朝身上,小傢伙捂着嘴打哈欠,一副睏倦的模樣。
皇帝說完,這才離開坤寧宮。
一衆女眷被送出宮,已經是三日後。
許氏面色疲憊,應付了一衆命婦,讓人給長公主送口信:“讓她安心養胎,太后似乎有些好轉。她這一胎得來不易,莫要讓太后擔憂。”
回到忠勇侯府時,已經華燈初上。
忠勇侯府燈火長明,剛進門,陸遠澤便派人來請。
“陛下留朝朝做什麼?”當時他也跪在殿外,對此很好奇。
許氏打了個哈欠:“太后喜歡朝朝,便留朝朝多呆了會。後來啊,小傢伙尿牀了,陛下就讓臣妾抱了回來。”
陸遠澤眉頭一沉。
“不懂事,怎能尿在太后牀榻之上?!罷了,畢竟不是景……”他想說陸景瑤,卻又死死的閉了嘴。
看着陸朝朝蠢笨的模樣,有些煩躁。
“朝朝不過才十個月,尚是個不懂事的嬰孩。她尿牀多正常?”許氏瞥了他一眼。
輕手輕腳的讓人將朝朝抱了回去。
陸遠澤壓下眼底的煩躁。
“太后如何了?”
“陛下已經派人去求護國寺方丈祈福,大抵是能化險爲夷的。”許氏出宮時,便聽得陛下派人尋方丈。
陸遠澤點了點頭,看了眼許氏,卻又欲言又止。
“侯爺可有話要說?”許氏面色帶着幾分淺淺的笑意。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她笑意不達眼底。
陸遠澤搖了搖頭:“無事,近來臨近年關,辛苦芸娘操勞了。前些日子,是我糊塗,惹芸娘生氣。”
許氏眉眼微斂:“芸娘與侯爺一條心,不辛苦。”
“只是……”許氏嘆了口氣。
“芸娘如今忙着照顧朝朝,侯爺身邊連一個可心人都沒有。芸娘……”
陸遠澤面色微微一怔,隨即盛出怒意。
“芸娘!成婚之時,我便說過,此生只有你一個妻子!納妾,萬萬不能!”陸遠澤義正言辭的拒絕,甚至眼中有些受傷。
許氏若不是聽到朝朝的心聲,只怕又要被感動的落淚。
他,真當自己是傻子啊。
待陸遠澤離開,許氏才冷漠的勾起脣角。
夜裏。
陸政越抱着朝朝,與蘇芷清月下漫步。
蘇芷清死死的捏着手絹,她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要與陸政越跨過最後一步。
誰知……
陸政越懷裏抱着個奶娃娃。
“朝朝粘我,我便帶着她來了,蘇蘇你不會介意吧?”陸政越彷彿看不見她鬱氣的模樣。
蘇芷清扯起一個尷尬的面容,原本衣襟微開,此刻陸朝朝眼神直溜溜的落在她身前。
指着她:“喫……喫,喫奶奶……”
蘇芷清唰的一下,面色爆紅!
她想拿下陸政越,可不是想拿下陸朝朝這個奶娃娃!
陸政越猛地捂住妹妹的眼睛:“蘇蘇,快把衣襟拉上,別污了妹妹的眼睛。怎麼不注意分寸呢?妹妹還小呢。”陸政越滿眼埋怨。
蘇芷清心口堵的差點吐血。
在鄉下,她只不過無意露出香肩,陸政越便羞的面色通紅。
此刻,他一本正經的訓斥,活像個和尚。
陸朝朝趴在哥哥肩膀,哼,想勾飲我鍋鍋,做夢!
【哼,原書裏,她就將我哥哥灌醉,扒了哥哥的衣裳,兩人躺在一個牀上。進了侯府大門。】陸朝朝心裏吐槽着。
陸政越眉眼微微發亮。
正好聽得蘇芷清道:“政越哥哥,明日是我爹孃忌日,清清可否尋個地方爲爹孃拜祭?”蘇芷清紅着眼睛低聲說道,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簡直長在陸政越心巴上。
是的,她的舉手投足,她的一言一行,皆是陸政越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