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顧九這般模樣,秦崢也微微放心下來,因囑咐道:“下午我不在這裏,你要注意安全,切不可胡亂走動。這裏雖說是沒有大型野獸,可難保會有疏漏的,便是要出去,也記得讓蘇辰蘇澈他們跟着,知道麼?”
見秦崢絮絮的囑咐了一堆,顧九一一應了,末了又問道:“那您身邊的人可夠麼,香囊都戴好了麼,我這裏還有些藥粉,不如你也一併拿着吧。”
秦崢原是擔憂她的,誰知被小姑娘反過來關心了一大串,又好笑又感動,到底是正色點頭道:“你且放心,只要你沒事,我便一切都好。”
分明他在說正經話,可顧九卻覺得心都跟着滾燙了起來。
她咬脣應了,擡眼看秦崢的時候,便見男人眼中的溫柔像是浩瀚星河,讓她沉溺其中。
顧九一時被引佑到,趁着丫鬟沒有注意自己,忍不住擡頭,偷偷地親了他一口。
那一下又快又急,不等秦崢反應過來,顧九便已經羞澀的離開他低下頭了。
只是那棉花糖一樣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脣角,秦崢覺得那一塊被觸碰到的脣,都沾染了屬於小姑娘的甜意。
他的眸光驟然便暗了下來,旋即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後頸。
顧九下意識仰頭,便見男人放大了的臉。
脣齒相依,氣息纏繞。
……
秦崢走了半日,顧九的臉頰還是發燙的,呼吸凌亂,身體發軟,一顆心似是要跳出來似的,一下一下傾訴着美色的惑人。
顧九捂着臉頰,不怪她太容易沉迷,實在是,這男人勾飲人的時候,竟比女子還要命!
迷惑的她三魂七魄都飛了出來,直到男人走了許久才歸位。
纔想到這裏,顧九卻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方纔秦崢親她的時候,這帳子裏可還有人呢!
念及此,顧九驟然擡頭,卻見這小小的帳子裏空無一人,除了她自己,便只有吹進來的風,颳得那簾子隨着擺動。
倒像是她此時的新湖一般,泛着漣漪。
分明先前還在帳子裏的白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然懂眼色的出去了。
顧九咳嗽了一聲,知曉他們的親吻無人發現,反倒是覺得更羞恥了幾分。
她拍了拍臉頰,待得臉上紅暈散了一些,方纔咳嗽了一聲,將心中的羞赧壓了下去,喊道:“白朮?”
話音未落,便聽得門外傳來白朮的應聲:“夫人,奴婢在呢。”
說這話的時候,白朮一面從門外走了進來,笑銀銀的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這丫頭,現下這眼力勁兒倒是越來越好了。
不過,若不是她不在,說不定秦崢也不敢這麼大膽的,竟然親了張口那麼救!
幸好他下午還有事兒,且這到底是在外面,帳子裏什麼都不方便,否則還不知秦崢要做出什麼事兒呢……
一想到這裏,顧九覺得自己的臉上又開始滾燙了。
畢竟,秦崢臨走的時候,分明帶着沒有饜足的眼神,且還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待晚上的。”
晚上如何,她不用腦子都可以猜得到!
白朮聽得顧九叫自己的時候,急匆匆便走進來了,誰知這會兒進門之後,卻見她滿臉嬌羞,又嗔又怒,顯然是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兒。
見狀,白朮便又低聲叫了一聲:“夫人?”
聽得白朮叫自己,顧九這纔回過神兒來,再想起自己方纔心裏過的那些不正經的東西,因佯裝咳嗽了一聲,這才道:“唔,沒事兒,那水冷了,你端出去吧,我看會兒書便行。”
得了她這話,白朮笑着應了,一面過去端了盆出門去了。三二
知道顧九想要清淨,白朮便在外面守着,也不進去打擾她。
顧九上午睡飽了,這會兒倒是不困,這次帶的醫書,是莊子期讓她學習的,她乾脆便捧着書看着。
這狹小的帳子裏一時寂靜了下來,外面微風習習,雖有些熱意,倒不至於叫人焦躁,且顧九看書十分容易沉浸進去,這帳子裏,倒生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不過,此時的獵場裏,卻是如火如荼。
且不說皇帝先前許諾了第一名有獎賞,便是不爲這些獎賞,能夠在這獵場出風頭,被皇帝注意到,也是一個好機會。
所以各家的兒郎們都牟足了精神,就連那些下場的女子們,也都興致勃勃。
只不過,李明玉顯然不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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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會來獵場,並不爲了狩獵,而是爲了泰安公主。
“公主好箭法!”
泰安公主才一箭射中了一只野兔,便聽得身側有人誇獎。
她自幼聽到的誇獎多了,並不將這話放在心裏,不過面子上依舊朝着聲音來源看了一眼。
“原來是李家小姐。”
對於這女子,她是有印象的,倒也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她過去曾經因愛慕秦崢,而做的種種,是個格外沒腦子的。
李明玉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被泰安公主調查過,且還在她的心裏,排上了一個沒腦子的名號。眼見得泰安公主竟然知道自己是誰,李明玉神情一亮,笑着行禮道:“回公主,正是臣女。”
泰安公主並無意跟她寒暄,誰料李明玉卻像是賴着她似的,接下來不管她去哪裏狩獵,都見對方像一個小尾巴跟着自己。
且只要泰安公主看她,對方便做出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
這模樣,終於引起了泰安公主的注意。
她擺了擺手,隨手將弓箭交給侍從,看向她道:“你有事情要跟我說?”
這話一出,李明玉反倒是有些慫了,她試探着道:“回公主,是有一樁。”
她這神情,顯然是在顧忌着什麼似的,泰安公主看了她一眼,揮手讓那些侍從避讓開,這才問道:“說吧,何事?”
見對方這態度,李明玉深吸一口氣,方纔鼓起勇氣道:“回公主,是關於秦崢秦大人的。”
原本泰安公主的神情還有些漫不經心,可是聽到秦崢的名字之後,她卻是心頭一緊,繼而便剋制住了情緒,淡淡道:“放肆,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跟本宮提及外男做什麼?”
這個李明玉,蠢到沒腦子就算了,怎麼還到她面前賣蠢了?
見泰安公主疾言厲色的模樣,李明玉頓時嚇得跪了下來,道:“公主息怒,臣女這事兒,真的很重要,還請公主聽我一言。”
她這模樣,倒讓泰安公主起了幾分心思,復又恢復了矜淡的口氣,道:“起來吧,本宮有那麼兇麼,讓你動不動就跪。”
聞言,李明玉頓時賠笑道:“公主一向爲人大度,是臣女仰慕公主威嚴,一時控制不住,還請公主恕罪。”
這馬屁拍的倒還算是及格,因此泰安公主睨了她一眼,道:“行了,說吧。”
見狀,李明玉這才鬆了口氣,輕聲道:“回公主,秦大人乃是我西楚的才俊,只是他的正妻,卻是極大的敗筆。那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在他身邊,往小了說,乃是家宅不寧;往大了說,會讓外人笑話我西楚無人,竟由得那樣一個商戶之女混了進去。所以,臣女這裏有個辦法,能讓秦大人恢復孤身一人。”
她前面說了諸多冠冕堂皇的話,到了末尾,卻是爲了這樣一句話做爲鋪墊。
泰安公主眉眼冷凝,道:“你跟本宮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她想,自己已經猜到對方想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得李明玉恭敬道:“回公主,不瞞您說,臣女仰慕您許久,處處都以公主爲榜樣。在臣女的心裏,只有您這樣的國色天香,跟秦大人才是最般配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