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德妃徹底鬆了口氣。
不過陳光忽然開口詢問:“喬尚書爲何沒有來?”
衆人安靜,不只是喬尚書,顧元卿那邊的人,只來了幾個非核心成員。
被盯着喬尚書屬下,只能被迫站出來:“喬大人他……他身體不適,告假三天。”
陳光點頭,隨後看向德妃:“那也剛好。”
德妃這纔開口:“皇上突然病重,本宮已經派人去請了明燈大師進宮,諸位大臣也留在宮裏三日,一塊喫齋誦經,替皇上祈福。”
謝營率先作揖低頭:“臣遵旨!”
安靜了一瞬,其他百官也紛紛跟着回道:“微臣遵旨!”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明燈帶着數位和尚進宮,設立法壇,開始替皇帝祈福。
文武百官自然也要跟過去一塊誦經。
法壇之外,則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軍,將他們牢牢看守住。
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許多,蘇真真十分滿意,轉頭對雲光說:“宮裏的事情,你幫着德妃處理,我和白世傑得出宮去一趟了。”
![]() |
白世傑有點緊張:“這時候出宮?”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蘇真真微笑:“你放心,你是文臣,我不會送上戰場的。”
挑了兩匹馬,蘇真真和白世傑帶着一隊人馬,徑直出宮。
原本應該熱鬧的大街上,此刻只有巡邏的禁軍,見不到一個普通人。
蘇真真騎着馬飛馳而過,對於躲在暗處的老鼠並不在意。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宮外潛伏的顧家軍。
到了將軍府面前,蘇真真快速翻身下馬,守在門口的侍衛,立刻開門迎接。
白世傑以前覺得,世人對蘇真真的描述誇大成分居多。
現在看來,是他太淺薄了。
女人又如何,手段能力有了,照樣翻天覆地。
哪怕她已經不再是貴妃,卻轉身站在了權力巔峯。
皇上生死不明,太子本就是她送來京城的,德妃,看樣子也是她的人。
快速跟着蘇真真進了將軍府,看到了流光扶着個陌生的男人。
他臉上的疤痕看一眼,便叫人生畏。
“你感覺怎麼樣?能騎馬嗎?”蘇真真望着他的傷口,不太想讓他出去,但是顧元卿那小子,肯定已經和顧忠匯合。
想要兵不血刃,必須用洪興威脅顧忠。
洪興看了兩眼白世傑:“你放心,我不會比這個弱雞小子差。”
既然做了決定,三人立刻出府。
流光不放心,追了兩步,蘇真真回頭,想到顧元卿的手段,又出聲:“洪大哥,帶上流光,現在皇宮之外,都危險。”
洪興雖然嫌棄,但還是點頭,落後兩步喊道:“快點!磨磨唧唧的,不要耽誤了大事。”
四個人三匹馬,很快到了京城門口。
上了城樓,蘇真真遠遠看見了馬不爲帶領的軍隊,在兩邊巡邏。
片刻後,馬不爲回來,上了城樓,來到蘇真真身邊,沉重道:“京郊大營空了一半,加上顧家軍的人馬,應該有五萬左右,不好對付。”
蘇真真凝神:“那就逼他現身。”
她轉頭看向洪興,他立刻掏出匕首,直接,直接刺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頓時鮮血如注,嚇得流光臉色發白,趕緊提前準備的金瘡藥。
洪興擺手,喘着氣說:“不用!”
蘇真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早知道還是自己用這個同心蠱的。
二十里地開外的營帳裏,顧元卿突面色發白,捂着心口蜷縮成一團。
胡太醫早就等候在一旁,趕緊施針止痛。
顧元卿剛剛好轉,突然呼吸停滯。
胡太醫嚇了一跳,又是灌藥,要是下針。
可顧元卿的臉色更白了。
這下胡太醫終於撐不住了,立刻吩咐下去:“快點請侯爺過來!快!”
城樓上,馬不爲直接掐着洪興的命脈,一點點的加深力道。
直到洪興面白如紙,幾乎要暴走。
千鈞一髮之際,遠方的天空出現信號彈,蘇真真立刻開口:“停下!”
馬不爲鬆手,洪興直接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張大嘴拼命呼吸。
流光雙手發顫的給洪興止血,低聲喃喃:“真至於這樣嗎……”
洪興不以爲意,擡頭看了眼馬不爲:“這兩年,你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勤奮練功便是。”馬不爲和蘇真真交代了幾句話,便走下城樓去,帶領軍隊,去迎接顧忠的隊伍。
洪興自嘲的攤開手,任由流光處置:“怪不得父親喜歡他,原來他從不自怨自艾。”
蘇真真聽出來,這是終於釋懷了。
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顧侯的使臣。
他被馬不爲的人簇擁着來到了城門口。
蘇真真看向白世傑:“現在該是你發揮的時候了,下去和他談判,想盡辦法拖住。”
白世傑壓力陡增,聲音都變了調:“要拖多久?”
“至少一日。”蘇真真看向彭城的方向,“劉炳康說,長公主的死因快查出來了,我已經拿捏住了顧元卿,現在只要拿捏住太后,顧忠只能投降。”
太后和顧元卿是顧侯最在意的兩個人。
他必定會放手。
看了眼城樓下方黑壓壓的將士,只能領命下去。
談判到了晌午,太陽都出來了,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約莫是顧元卿那邊察覺到了什麼,派人過來,要求親自和蘇真真談。
洪興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又給了自己一刀。
營帳中,顧元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顧忠又急又怒,卻毫無辦法,只能恨恨道:“實在不行!直接殺進去!我就不信了!那洪興甘願把命交給這個女人!”
“父親!”顧元卿擦掉嘴角的血,喊住了他,“不要衝動!一旦動手,京郊大營的人就會發現我們不佔理,到時候出現譁變,還是我們喫虧。”
“那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拖時間!這女人很明顯有後手!要是彭城的人馬趕了過來,我們就徹底輸了!”顧忠一掌打在桌上,面上頓時裂開如蜘蛛網般的紋路。
緩過神來的顧元卿平靜的說:“在京城裏面,我們不只有喬尚書,還有謝明芳。”
顧忠一喜:“你說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