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多年老友,計暉揮退下人,輕聲問:“介入皇家事這麽深,你可想過後果?”
齊心哈哈大笑:“從收了十安這個學生那日起,我就脫不得身了。”
計暉轉頭看他:“不怨他?”
“怨他?”齊心背著手,笑容灑脫:“我要說不怨你肯定不信,那我給你打個比方。你收了一個這樣的學生,他能考進士,還能打勝仗,把敵國親佔的領土都奪回來,你是欣慰,還是怨他背負那樣一個身不由己的身份?”
計暉想了想,笑了。
以齊心和沉棋以及年輕時他的性情,能收著一個這樣的學生別說怨了,怕不是成天都要跑他面前去問:你要什麽,你說,老師都給你弄來!
沒辦法,實在是太爭氣了,哪個老師不想有生之年能教出一個這樣的學生來。
紅梅居在望,齊心收了笑,輕聲道:“要是能幫的你幫把手,兩個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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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暉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諾不曾落於嘴上,而是我不言,你就懂。
第492章 又薅到了
計暉做為專管皇家事的宗正寺少卿,此次登門名正言順。
時不虞身份上雖然只是未婚妻,可她一再經歷暗殺,皇室要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那才顯得心虛。
就算皇帝想要遷怒計暉都找不到理由。
時不虞被丹娘扶著坐起來一些傾身行禮,不等她說什麽,計暉就連連擺手道:“躺著吧,不是來折騰你的。”
有這話,時不虞告了聲罪便又躺了回去。
計暉看她臉上沒什麽血色,暗暗歎了口氣,問:“感覺如何?可要再請禦醫過來瞧瞧?”
“金吾衛請來的大夫有些本事,已經好些了,不勞煩禦醫。”
“那就好。”
兩人你來我往不輕不重的說了幾輪話,表面功夫做足,計暉回頭看了一眼。
齊心非常識趣:“前邊來客多,你師母怕是應付不來,我先過去了。”
“勞煩先生。”
這裡是時不虞的屋子,長輩進來也就進來了,計暉卻也沒讓自己帶著的人進來,只讓他們在外守著。
齊心一走,屋裡就只剩門口守著的蘭花,牀邊守著的丹娘和宜生,以及時不虞和計暉。
“昨晚,在你計劃之中?”
時不虞笑了笑:“您可以說我以身犯險。”
當遊老說她以身犯險時,她會願意解釋幾句,因為她知道遊老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扛不住。
可計暉只關心這是不是她的計劃,而非關心她的身體,她卻偏就要挑著話說自己以身犯險。
無論是計暉,還是永親王計鋒,他們或許因為種種原因對她會多看顧兩分,但和大業起來,她這個人算不得什麽。
這事上她很有自知之明,不過偶爾也不那麽想順著對方來。
計暉聽她這麽說心裡有了底,皇上要殺她是真,被她利用起來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面,也是真。
說到底,在她和皇上的博弈中,是她技高一籌。
“離立儲大典只剩月余,計安能在那之前趕回來嗎?”
立儲大典定於八月二十二,而今日已經七月十二,只剩四十天。
時不虞早將這事一算再算,甚至都做好了弄點什麽事逼著立儲大典延後的準備,可現在……
“我無法給您準話。”時不虞實話實說:“如果他能盡快拿下新斧鎮,那就一定趕得回來,可若是奪城並不順利,那一切都不好說。”
新斧鎮啊!
計暉苦笑,這一城在大佑手中的時候,丹巴國多少年都不曾攻破。
如今真落到了對方手裡,他們再想奪回來,也是千難萬難。
這事,還真不是誰能說得準的。
只是:“如果他趕不回來,怎麽辦?”
“那就讓立儲大典辦不成。”時不虞看向計暉:“皇室如果不想剛辦立儲大典就送皇帝大行,最好也想想法子讓這大典辦不成。有了太子,皇帝沒了也就沒了,太子登基就是新君。”
計暉揚眉:“威脅?”
“實話實說罷了。於我們雙方都不利的事,還是不要讓它發生的好,您說呢?”時不虞氣勢半點不輸:“還是說,您覺得皇室之中,還能有誰比計安更出眾?”
“……”
計暉氣笑不得,這話,是把他也罵得進去了?
偏他還否認不了,真要論成就,計家人擰到一起也比不得計安奪回國土這足以流芳百世的大功。
時不虞閉上眼睛緩了緩發暈的腦袋,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如剛才氣盛:“想來,無論是您還是永親王,一定都不希望京城血流成河。”
計暉沉默片刻:“我們是不想,可是不是真能做到不讓京城血流成河,未到塵埃落定那日,就算是你,也說不好。”
“我的一切謀算,都是以此為底色。我的老師,不想看到一個血流成河的京城。”
丹娘轉頭看向小十二,相識這麽多年,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小十二這麽認真的稱呼老先生‘老師’,可見這事對她有多重要。
計暉也已經從叔父那裡知道了她的老師是誰,這話,他信。
當年,就是國師他們將一個血流成河的大佑匡扶到正路上,要說最不想看到當年慘狀的人裡,其中一定有國師。
“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你只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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