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星長老的話,洛瑤倏然睜圓了雙目,大腦有些宕機。
她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無數種恩怨,卻唯獨沒想到是這樣的。
好幾百年前,獨孤一族還是西臨的隱世大族。
因爲獨孤一族所擅長的特殊能力,族人受到了西臨皇室的器重,當時朝中不少重臣都是獨孤一族的人。
就連當時皇上的後宮裏,也有不少獨孤一族的女子爲后妃。
當時的獨孤一族可以說是西臨最鼎盛的世家大族,在西臨的地位非常高。
可這份鼎盛不過才維持了百年,獨孤一族就迎來了異常滅頂之災。
那一年,在朝中爲官的獨孤一族的人,陸陸續續遇害。
緊接着皇上又派兵圍剿獨孤一族,抓走了族內所有人。
說到這裏,星長老平靜的臉上掠過一抹恨意。
“別再繼續說了。”酉長老道。
星長老瞥了他一眼,“都說到這裏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星長老沒有聽酉長老的勸阻,又繼續說:“狗皇帝把我們的族人抓到一起,在平都最繁華的鬧市,親自監斬了我們全部族人。
那日,我們族人的鮮血染紅了整條街,平都的百姓們都看不下去了,可你知道狗皇帝后面又做了什麼嗎?”
洛瑤小心翼翼問:“做了什麼?”
“他竟然……”
星長老哽咽了一下,才繼續說:“他竟然把這些砍下的頭顱帶走了,當成入藥的藥引子,讓他們死無全屍啊!”
用……頭顱當藥引子!?
這是治什麼病?
又是誰開的藥方?
酉長老聽到這裏,狠狠折斷了一支桃樹,用剪刀把桃樹枝剪成一段一段的,以此來宣泄內心的憤怒。
就連一向平靜的星長老,也攥緊了拳頭。
洛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安靜看着他們。
星長老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當時僥倖躲過一劫的族人們,一起逃離了西臨,來到了這裏,不然早就沒有現在的你我了。”
雖說洛瑤對獨孤一族的感情不是很深厚,但在聽到這些事時,她心底依舊無比憤怒。
當年的西臨皇帝真的對獨孤一族,做出了這般慘絕人寰的事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獨孤一族確實永遠都無法原諒西臨皇室。
“你現在知道我們爲何痛恨西臨皇室了吧?”酉長老問。
洛瑤面露歉疚,“對不起,我讓你們又回想起了那些事。”
星長老擺擺手,“你也算是獨孤一族的人,遲早也是要知道這些的。”
“所以你們一直想向西臨皇室報仇?”洛瑤問。
酉長老冷哼道:“我們這些年躲西臨皇室都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找他們報仇?”
他們不想向西臨皇室復仇,看來獨孤夜潛入西臨皇室,是他們那一支自己的想法了。
獨孤一族和西臨有這麼深的舊怨,想要化解雙方的恩怨,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見她遲遲沒有再開口說話,酉長老故意問她,“你現在還想化解我們一族與西臨皇室的舊怨嗎?”
洛瑤沒接話。
她現在想弄清楚,西臨皇室當年究竟有沒有,對獨孤一族做出那些事。
這個只能向西臨皇室求證了。
眼下,她還是要找到宸叔,和兩位皇子纔行。
她對星長老拱手道謝,“多謝星長老告訴我這些。”
說完,她轉身走到酉長老面前,“還請酉長老告訴我實話,宸叔究竟在不在您那裏?我想確認宸叔的安危。”
“你居然還綁架了代家主?”星長老冷聲質問酉長老。
酉長老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星長老,沒好氣道:“沒你的事,你少管。”
“什麼叫……”
酉長老不耐煩打斷星長老,“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快走吧,少在這裏妨礙我們了。”
“嘿!你這個怪老頭,你真是……”
酉長老直接上前推搡星長老,想讓他趕緊離開這裏,二人又開始拌嘴了。
洛瑤看着一直在拌嘴的二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二人停下拌嘴,同時看向她,“你笑什麼?”
“我笑兩位長老嘴上不饒人,但實際上都是好人,我覺得你們一定會成爲好朋友的。”
酉長老和星長老看向彼此,同時給了對方一個白眼,同時出聲。
“誰要和他成爲好朋友。”
洛瑤笑笑。
見星長老實在不願離開,酉長老也懶得繼續管他了。
酉長老負手看向洛瑤,“你過來,我單獨和你說。”
“好。”
星長老急忙攔下洛瑤,不服氣對酉長老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你把她帶走幹什麼?”
“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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懟了星長老後,酉長老徑直轉身離開了。
洛瑤衝星長老禮貌笑笑,隨後立即去追酉長老。
她跟着酉長老來到一棵花瓣都掉光了的桃樹下,主動開口問。
“您是打算告訴我,宸叔的下落了?”
酉長老陰沉着臉轉身,瞥了她一眼後,又重新背對着她。
“代家主確實在我家。”
洛瑤面露欣喜,“聽聞你與我宸叔是好友,他在您家的話……”
酉長老冷聲打斷她,“他人是在我家,但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您這話是何意?”
洛瑤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酉長老依舊背對着她,她看不出酉長老此刻臉上是悲是喜。
就在她以爲酉長老不打算開口,想再次詢問酉長老是何意時,酉長老總算開口了。
“族內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代家主在族內的處境非常危險,你如果能保護好他的話,我就把代家主交給你。”
洛瑤目光堅定點頭,“我可以保護好宸叔的。”
酉長老回頭看向她,“代家主被綁架的這段時日,獨孤夜和獨孤寸心已經在族內拉攏人心了,現在族內都是支持他們的人,別說是保護代家主了,你就連自己的安危都無法保證。”
不管是獨孤宸,還是她,都是獨孤夜和獨孤寸心成爲家主的絆腳石。
那兩個人又如何會放過她呢?
酉長老深知這一點,在心裏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洛瑤對酉長老露出自信的笑容,“從知道宸叔安然無恙的那刻,我心裏就有了對付他們的計劃。”
“什麼計劃?”酉長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