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覺得自己有多高尚嗎？”
他又問了句，溫雪皺眉瞧着他，沒說話。
雲袁自己鬆開手，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因爲他這麼一掙扎，才清理好的傷口再一次裂開。
溫雪忍住咳嗽，吞了吞口水，真想殺人。
她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雲袁卻冷笑了聲，“總有一天，你也會如同牲口一樣，甚至比她還不如。哈哈，用自己的命去救人？你和你娘一樣，不過是虛僞自私的噁心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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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雲袁瘋狂的視線，冷冷地笑着，“就是玥夕那樣虛僞自私的噁心女人，卻是你這輩子都追求不上的，你打不過她，抓不到她就拿別的女人來代替，來泄憤。你不過是窩囊到只能欺負不如你的人罷了。”
“若你真厲害，你就去找他們，去找玥夕，去把她得到手，而不是在這裏，欺負一個不相干的人，你逞兇鬥狠又如何？只能讓人越發看輕了你。”
溫雪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雲袁渾身止不住的戰慄，他再一次猛地湊過來，只是這回沒動手，只是惡狠狠地盯着她，“你倒是能說。”
“你和她一樣能說，果然是母女。”
“你以爲我不想找到她，你以爲我不想找她報復，如果不是她，我母親又何至於喪生，如果不是她，我又怎麼會是如今的境地。”
“沒關係，在她出現之前，先用你來代替她就好。”
說着，他突然又湊近了幾分，眼底帶着十足的欲望，讓溫雪彷彿渾身透入冰冷的水，感受到徹骨的寒意，她不敢相信地盯着眼前這個男人，“你……若是敢動我一下，我發誓，會要你千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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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償還？我等着。”
雲袁此時就是個瘋子，溫雪方纔的話已經徹底讓他失去理智，他瘋狂的將自己在玥夕身上承受過的屈辱都轉嫁到溫雪身上。
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玥夕，他恨到骨子裏，又愛到骨子裏的女人。
他曾經爲了她卑微到塵埃裏，她卻不顧他的祈求不顧他的深情，轉身就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懷抱，雲袁痛恨她。
溫雪瞧着他發紅的眼睛，只覺得渾身都冰冷麻木，絕望的感覺從內心深處蔓延到四肢百骸，恐懼將她籠罩起來，“你……”
喉嚨裏發不出聲音，她現在就是魚肉，任人宰割。
這一步，溫雪是十萬個不願意發生的，她還有最後的一點籌碼，在她甩開夏寒邪的手去換傾西時，她已經在自己脣上塗抹了毒藥。
這是她唯一能給對方下毒的方式，但也是溫雪最不想面對的情況。
她並非一腔孤勇，她確實有保全自己性命的些許把握。
“師兄，日子還長，何必急在一時，你受傷嚴重，傷口又裂開了。”
胡夫人的聲音傳來，溫溫柔柔，讓雲袁身子僵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血液早已經順着身體往下流，看上去血跡斑斑。
溫雪吞了吞口水，緊張得小臉發白。
雲袁瞧見她的神情，突然笑了，“你緊張了？玥夕也總是這樣，嘴硬之後得罪了我，等到要受懲罰的時候就緊張兮兮的。但她不知道，我哪裏捨得罰她。”
他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目光落在溫雪臉上，視線在她脣瓣停留片刻，笑了笑，“你何時塗上的？”
溫雪沒說話。
雲袁冷笑了聲，“你倒是鬼點子多，你知不知道這招你母親也用過。”
溫雪心底咯噔一下，已經在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卻依舊讓對方給看出來了。溫雪是怎麼也沒想到玥夕也曾這樣對付過對方。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逞能換下傾西了。
雲袁懶懶的瞥了她一眼，彷彿是看自己手心的玩物一般，淡淡道，“你若不是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就憑着你方纔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着，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胡夫人，皺了皺眉，“看來你在三王府別院的時候，她對你挺好的。”
胡夫人立即哆嗦了一下，她沒敢看溫雪，也沒敢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柔聲道，“我只是關心師兄的身體，旁人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再說了，三王妃生得這樣好看，當真也是讓人嫉妒。”
“你嫉妒？”
“當然嫉妒，我不僅嫉妒她，也嫉妒她娘。當初師兄所有的視線都在玥夕身上，哪裏肯看我半分。若不是我死皮賴臉，也不會得到這個近身伺候的機會。”
胡夫人說話依舊是輕輕柔柔的，彷彿一陣暖風掃在人心口。
雲袁很顯然很是受用，他突然挑起對方的下顎，眼神帶着十足的探究，“哪怕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也喜歡？”
胡夫人笑着，“師兄只是受到間人所害，原先並不是這樣，再說了，容貌是次要的東西，我喜歡的是人。”
雲袁將信將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身體放鬆下來，胡夫人仔細給他清理傷口，看上去虔誠又謹慎，深怕哪個地方讓他疼一下。
“我把她帶回來，你難受嗎？”
雲袁目光盯着溫雪，話卻是對着胡夫人說的。
“自然是有些不舒坦的，但既然師兄喜歡，我也只會喜歡。師兄開心就好。”
“當真？”
雲袁又不相信了，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帶着探究瞧着胡夫人。
胡夫人淡定自若，笑了笑，“我早就說過，我已經知足了，自從師兄讓我跟了你之後，我就知足了。其他事情，你開心就好。”
把受傷的地方包紮好之後，胡夫人清理了一下地上的東西，又瞥了眼溫雪，“她脣上的可是毒藥？”
“嗯。”
“那就擦掉吧。”
胡夫人隨手拿了布巾，在雲袁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覆在溫雪脣上了。
“滾開！”
“啊！”
瞬息之間，在自己面前的胡夫人被雲袁一腳踹開，她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腰腹，臉色蒼白。
雲袁卻沒有絲毫憐惜，臉色陰冷得可怕，情緒轉換也不過是瞬息之間，“她也是你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