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蒙,貴酒樓的食材供應一般都是我來負責,李總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供應商公司內,一箇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李凡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輕笑道。
“王老闆不必客套了,你知道我來是爲什麼事情,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王蒙收斂臉上的笑意,故作疑態道。
“哦?李總說的是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啊。”
李凡見王蒙裝傻,便冷笑道。
“王老闆,你們做了什麼自己心知肚明,就不必我來點破了吧,據我瞭解,貴公司供應其他餐廳的食材可一天沒斷過,偏偏到了我鴻鵠酒樓這裏,連續好幾天都食材短缺。”
“王老闆,咱們是簽了合同的,你這樣的做法已經違反了合同,是要付賠償金的。”
聞言,王蒙“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爲難道。
“李總原來是爲了這個來的,哎呀,這確實不能怪我們啊,的的確確就是食材不夠了,屬於意外情況,咱們也沒有辦法。”
李凡聽着這一套官話,心中冷笑不止。
“行了,王老闆,何必繼續找藉口?不就是有人暗中指使你針對我鴻鵠酒樓嗎?這種事情又不稀奇,直接明說吧。”
聞言,王蒙臉上一變,顯然是沒想到李凡居然這麼直接,瞬間道破了其中內幕。
當然,李凡可以明目張膽的懷疑他,他卻不能表面承認下來,否則對於他名下的供應商公司而言,是極大的威信打擊。
這要是承認了,以後還怎麼取信於人,還怎麼做生意?
所以,王蒙連忙擺手道。
“李總,子虛烏有的事情,咱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怎麼可能搞針對呢?”
李凡見王蒙還不承認,便再次冷冷的吐出一個名字。
“我猜,是聚香樓的老闆魯強吧?”
話音落下,王蒙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李凡居然直接點破了所有,這還讓他怎麼狡辯?
李凡瞧見他的臉色,也明白幕後指使人就是魯強。
因爲他暗中盤算了所有和鴻鵠酒樓有糾紛的敵人,發現無外乎就只有兩者,一個是受到競爭影響的同行,一個就是鴻鵠酒樓如今的大股東李享。
再仔細想想,和李享的衝突不過是鴻鵠酒樓內部爭權奪利的事情,李享就算再喫虧,也不至於害鴻鵠酒樓吧?
畢竟李享還是鴻鵠酒樓的大股東呢,鴻鵠酒樓是給他創造收益,李享堂堂漢城知名富商,應該做不出這種因噎廢食的糊塗事。
所以剩餘的答案就很簡單了,不出意外就是同行競爭。
而和鴻鵠酒樓競爭的同行之中,魯強開的聚香樓可是老熟人了。
當初楊敏孤身前來漢城學習先進的酒樓經營技術,就是在聚香樓當了一個經理。
聚香樓的老闆魯強,他還有個兒子叫魯宇恆,可謂李凡的死對頭,不過魯宇恆已經死在了李凡的手上。
魯強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兒子就折在李凡手裏,但不排除他對李凡的恨意。
所以,商業競爭再加上私人仇怨,魯強背後指使人搞鬼,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麼簡單的一分析,王蒙這樣做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
瞧着李凡冷冷的表情,王蒙尷尬一笑,雙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身體往後舒服靠在了沙發裏,雲淡風輕道。
“既然李總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那我說什麼都沒用了。”
“不過我可以表個態,最近一段時間食材緊缺,給貴酒樓的供貨應該滿足不了,如果貴酒樓願意出高價的話,我倒是可以酌情考慮。”
王蒙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彷彿已經喫定了李凡。
此時,李凡帶來的鴻鵠酒樓高管皺眉道。
“王老闆,漢城能供應大酒樓的供應商可不止你們一家,你就不怕我們和你打官司拿到賠償金之後,去找其他供應商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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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聞言,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哈哈大笑兩聲,搖頭道。
“小夥子,你應該沒聽清吧。”
“我剛剛說,最近食材緊缺,可不止是我們一家供應商公司緊缺,而是整個漢城全都緊缺,換句話說,你們去找哪家都一樣,照樣拿不到貨,除非……”
王蒙沒有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針對你!
你想要食材供應?不行,整個漢城都找不出一家給你供貨的供應商,你要是鐵了心就是要食材,那好,加錢嘛!
沒有什麼事情是錢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
李凡知道王蒙的意思,所以看王蒙的眼神更加冷冽。
這夥人就是受魯強的指使,聯合了漢城所有大體量供應商,玩一把壟斷!
擺明了就是要坑鴻鵠酒樓的錢,但你還偏偏拿他們沒辦法!
食材這東西可不像別的貨物,若是遇到本地的商戶卡脖子,大可以去外地進貨,無外乎就是運費貴了些。
可食材講究的就是一個新鮮,本地市場拿不到貨,難不成從外地運?那運過來也是不新鮮的東西!品質和口味大打折扣。
而且真要從外地進貨,還需要一系列繁瑣的操作,例如運送車輛、人員、倉庫等等……
總之,從外地進貨並不現實,因爲鴻鵠酒樓沒有完整的產業鏈,除非能收購一個供應商公司,把現有的產業鏈據爲己有,否則別想從外地拿貨。
所以說,王蒙這麼做就是赤果果的陽謀!
擺在明面上的陷阱,你不進也得進!
李凡並未多言,起身扭頭直接就走。
王蒙一愣,顯然搞不懂李凡這個年紀輕輕的老闆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現在不應該是李凡懇求他,並且拿出一大筆錢疏通他的關係,以此重獲食材供應嗎?
怎麼……直接走了呢?
連跟着李凡來的高管也不解其意,連忙跟上後小聲道。
“李總,您不談了?”
李凡一邊走一邊淡淡道。
“還有什麼可談的?你覺得繼續談下去會有收穫嗎?”
高管嘆氣,搖了搖頭道。
“那能怎麼辦,人家壟斷了市場,咱們除了從他們這些人手裏進貨,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不然還是加價吧,咱們把價格儘量壓低一些,先拿到貨,好歹得把酒樓運轉起來不是?否則酒樓一直這麼停下去,要不了多少天就垮了。”
李凡搖了搖頭,淡淡道。
“你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