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又在東院裏待了一整日,白佳氏這裏知道了倒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左右如今是連豔羨也沒有了,反倒是有些擔心。
不過等她聽說對面鈕祜祿氏的臉黑了一整天心裏便沒由來地想笑。
如今在行宮裏倒是不怕側福晉的寵愛惹眼,原本一個鈕祜祿格格倒也翻不出什麼天,畢竟有她能時時刻刻盯着。
只是如今又來了兩個侍妾,聽說還是萬歲爺賞的。
雖說昨兒個四爺是歇在了側福晉那裏,只是白佳氏卻還是有些爲側福晉擔心。
不過這會兒她還沒見過那兩個侍妾,會不會分了側福晉的寵愛。
她也不敢讓身邊的丹青去查,畢竟昨兒個前院去了那麼多人,顯然對於那兩位姑娘還是上心的。
至少表面上是表現得十分上心的。
後院裏多了這麼兩個人,難免還是讓人不放心。
不過四爺的人確實盯得很緊,不論是程姑娘還是露姑娘,在進了四爺後院後都並沒有出過院子。
四爺自己是預備清閒下來了,只是別人倒是不願讓他清閒了。
先是太子爺那裏忽然請他去釣魚,不過那都是兩日後了,四爺難得過了兩日清閒日子,一日是在前院曬書,一日是待在東院裏,待在前院的一日裏還有半日都是被十四十三阿哥給纏着。
這回隨着皇阿瑪來行宮,沒有老八老九老十他們跟着,十四倒是沒機會跟在他們後頭。
如今老八老九都已經出宮別住了,等到明年開春老十也要搬出宮了,十四就更能少和他們打交道了。
加上四爺早就有意叮囑麻煩了十三,如今倒是十三和十四兩個每日同出同進,十分親厚。
太子爺那裏來人請四爺去釣魚的時候正巧十三十四阿哥也在,十四當即便要扭着一道,最後四爺還是點頭讓十四跟着了。
十四一跟着就連帶着把十三也拉着了。
十三原本是不好意思跟着一道的。最後還是被十四拉着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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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宮瞧着太子爺倒是比四爺還要有閒心一些,四爺幾個到的時候太子爺已經在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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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就在東宮的一處大池塘裏,太子爺端坐在亭子裏,手裏握着魚竿,十分悠閒。
十四一開始還有些興致,後頭沒一會兒便沒了耐心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最後便只有太子爺、四爺和十三巋然不動釣魚。
太子爺望着無波的水面,冷不丁地出聲:“原是請了直郡王一起,聽說直郡王這幾日有煩心事,便作罷。”
四爺低聲道:“太子爺,小心魚被驚動。”
太子爺倒是不在意的模樣:“若是想要上鉤的,總歸還是會上鉤的。”
四爺心裏是不贊同這樣“願者上鉤”的說法的,他沒接話,只是低頭去看魚竿。
兩個人說着話,倒是十三阿哥那邊的魚竿先有了動靜。
十三廢了些力氣把撲騰的魚拽出水面,魚尾被晌午過後的烈陽照得泛着金光,十分漂亮。
太子爺忽然笑了:“看來是咱們方纔說話驚了魚。”
十三釣到了魚,先看了眼四爺。
四爺安撫地看向他,一本正經地出聲:“魚也該醒醒神了。”
太子爺沒錯過四爺和十三阿哥的眼神交流,他的眼睛裏流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老四和十三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相熟了,要是是從這個時候老四便對十三照顧有佳了,那便不怪後來十三對老四那樣忠心,還爲老四做了那麼多的事兒。
太子爺淡淡地收回目光,只裝作沒看見。
不過最後不論是太子爺還是四爺十三阿哥,最後都是滿載而歸的。
不過四爺釣魚釣到半路的時候便發覺不對勁了。
畢竟他們釣到的魚似乎太多了……
四爺還好些,他偶爾還要指導一下十三阿哥,魚竿時常都是沒落進池塘裏的。
只是即便是這樣四爺卻也還是釣了滿滿一筐的魚,並且還都是活蹦亂跳的。
四爺似乎明白些太子爺先前那話的意思了。
所謂的願者上鉤,實際上指的或許是……太子爺一時興起想要釣魚,那麼底下人便不會讓太子爺釣不到魚。
人人都變着法地哄着太子爺的歡心。
於是太子爺方纔一點兒也不在乎地同他說話。
等着他們滿載而歸的時候十四阿哥才終於出現了,瞧他滿頭大汗的便只他又外頭跑去了。
這小子,釣魚的時候沒見他出一點的力,這會兒倒是巴巴地跑上來殷勤地接過四爺提着的桶。
四爺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跑慢些,中了暑熱不知道誰又要難受……”
十四阿哥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反駁,只是放慢了腳步走到四爺身邊,跟着四爺一道走。
他小聲問了句這些魚怎麼處置。
這小子,但是貪起在東宮釣的魚了。
四爺暗暗瞪了他一眼。
十四阿哥卻是跟沒看見似的,大喇喇地又去問走在前頭的太子爺了。
太子爺身子還沒好全,於是今兒個釣到的魚都是由後頭的小太監提着的。
太子爺空着手,這會兒倒是顯得更加悠閒了。
蘇培盛原本是在四爺收了魚竿之後便預備去接過桶的,只是未料四爺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動。
四爺是懷疑這魚有問題的,於是便不願讓人多接觸。
十四冒出來的時候四爺正擰眉思索着,這才讓十四有了可乘之機。
前頭太子爺聽見十四阿哥的這一聲,回了頭:“孤正說送到皇阿瑪那裏,喫一回魚宴呢。”
這話便能把十四阿哥給堵死了。
十四阿哥悻悻地閉嘴。
不過魚送到萬歲爺跟前萬歲爺倒是十分高興,雖責怪了一回太子爺身邊伺候的奴才,不過話裏倒是有幾分埋怨太子爺沒來請他的意思。
若是皇阿瑪也到了的話……
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心吊膽費盡心思了。
左右一場魚宴是喫的人沒滋沒味兒的。
四爺沒什麼胃口,最後還是回了東院吃了點宵夜填飽肚子。
次日四爺原本以爲是能清閒了,未料倒是有人登門造訪了,多是這回隨行的閒散宗室,略有幾個和四爺說過幾回話。
四爺足足被煩了幾日,便是不見也有各樣的拜帖。
這可真是四爺想要片刻的清淨也不能。
不過拜帖並不是單單只有四爺這裏有,直郡王那裏的拜帖早就猶如漫天雪花一樣了。
直郡王那裏除了要煩心外頭,還得想着後院裏那些糟心事兒。
早幾日便聽說這回隨行的兩位格格和那兩位舞女不大融洽,除了起口角之外竟然還動起了手。
聽說是因爲直郡王太過偏寵一位舞女的緣故。
左右四爺院裏安安生生的,倒是被前頭院落裏的雞飛狗跳鬧得心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