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是西涼京城最大的城門,也是京城通往南方的必經之路。
慕容雪坐着馬車,來到南城門時,只見城門口排起了兩排長長的隊伍,出城者一排,入城者一排。
近百名禁衛軍站在城門口,拿着一幅幅畫像,仔仔細細的對比着經過城門的每一個人。
這戒備真是森嚴,西涼國那些忠良之後,想要潛進來,可不容易。
“他們現在在哪裏?”慕容雪輕聲詢問。
侍衛仔細望了望:“就站在進城的隊伍裏,馬上就要進城了……”
慕容雪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對五十歲左右的老夫妻,一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夫婦,還有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他們穿着布衣,面容粗糙,皮膚微黑,就像是城外種地的佃農。
“他們現在的模樣,都是僞裝後的吧!”
“是的。”侍衛輕輕點頭:他們僞裝的極好,若非提前知道他們的僞裝身份,他根本認不出他們,不知城門的禁衛軍,能不能認得出他們?
擡頭看看禁衛軍,只見禁衛軍對比完了一名男子,朝排在男子身後的那對老夫妻高喊:“別磨磨蹭蹭的,快點兒過來。”
“是是是!”老夫妻連連答應着,相互攙扶着走上前來,討好的看向禁衛軍,兩人花白的頭髮,微黑的皮膚,滿臉的褶皺,以及微駝的背,看得禁衛軍挑了挑眉,仔細對比過通輯榜上那些年輕俊秀的面容,沒發現和面前之人有相同之處,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進城吧!”
“多謝軍爺!”老夫妻道過謝,相互攙扶着,顫顫巍巍的走進了城門。
慕容雪眨眨眼睛,這兩人安全進城了,沒被發現,僞裝真是不錯,不知另外三人,是否也如這兩人一般,成功混進京城?
慕容雪擡眸望向城門,只見那對中年夫妻和他們的‘女兒’走到了禁衛軍面前,禁衛軍看着通輯榜上的畫像,仔細對比……
“讓開,讓開,快點讓開……”激烈的喧譁聲響起,是二公主和她的駙馬,在皇宮侍衛們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過來。
慕容雪雪眸微眯,他們兩個不是在皇宮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看守城門的禁衛軍小首領快步走上前,恭聲道:“末將參見公主,參見駙馬!”
二公主淡淡嗯了一聲,傲然道:“清查的如何?”
“回公主,末將們一直在仔細排查,暫時沒發現可疑之人!”小首領低低的說道。
東方沫瞭解的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四下環顧,只見百姓們規規距距的站着,面色平平靜靜的配合着禁衛軍們的清查,沒有絲毫的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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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民們挺聽話嘛,肯定是真正的踐民,不是那些心懷鬼胎的逆賊,京城裏貼滿了逆賊們的畫像,人人得而誅之,逆賊爲了保命,肯定想盡千方百計的往外跑,哪會回京城。
母后竟然懷疑逆賊們會回京,還特意派她來這裏監督,真是多此一舉……
駙馬站在東方沫身側,望着來來往往的百姓們,不知在想什麼……
“你們三個,可以進城了。”禁衛軍對比完了那對中年夫婦和‘女兒’,擺手放了行。
“多謝軍爺!”一家三口笑眯眯的道了謝,挎着籃子走進了城門,腳步輕快的闊步前行,粗布的衣袂被風吹起,帶起一陣淡淡的清風,輕拂過東方沫的鼻尖……
東方沫目光一凜:“站住!”
一家三口腳步一頓,糟糕,剛纔一時高興,稍稍用了輕功,不會是被看出來了吧?
三人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過一抹陰霾,瞬間又恢復如常,一點一點的擡頭望去,只見東方沫正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們,手一指那名‘女兒’:“你,過來!”
‘女兒’不明所以,怯怯懦懦的走上前:“不知貴人有何吩咐?”
“你剛纔在引佑本宮的駙馬?”東方沫挑眉看着‘女兒’,眼角眉梢盡是冷冽。
‘女兒’怔了怔,急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貴人誤會了……”
“如果你不是在引佑駙馬,身上擦那麼香做什麼?還故意在駙馬面前走過,舞騷弄姿的……”東方沫厲聲訓斥。
女兒:“……”
東方沫和駙馬站在大路中央,他要進京,就必須從他們面前走過,他昨晚宿在了草叢裏,染了青草露水香,走路時用了輕功,腳步輕盈了些,就叫舞騷弄姿…….七
‘女兒’的沉默,看到東方沫眼裏,是默認了她的指責,她嘴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本宮的駙馬是本宮的人,可不是你這踐民能覬覦的,來人,將她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
“是!”皇宮侍衛們走上前來,就要去抓‘女兒’。
‘女兒’利眸微眯,衣袖下的手微微握了起來:禁衛軍的一百大板,足以將他打得皮開肉綻,甚至命喪黃泉,他可不能被他們押下去……
眼看着侍衛們就要走到‘女兒’面前了,‘女兒’的手微微張開,正準備出招,一道冷冽的聲音搶先響了起來:“住手!”
‘女兒’擡眸,只見駙馬沐浴在陽光裏,長身玉立,年輕的容顏俊逸非凡:“公主,剛纔不過是個誤會,你不要做的太過份了……”
東方沫柳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駙馬:“這纔剛剛見面,駙馬就幫着她,對她可真好啊……”
慕容雪擡頭看向‘女兒’,只見她穿一襲粗布襦裙,頭髮鬆鬆挽起,以一方碎花布包着,圓圓的小臉黑黑的,一副飽受風吹日曬的農家女模樣。
這樣的她,完全不是駙馬的菜啊,駙馬怎麼可能因情偏幫她,東方沫還真是會沒事找事。
擡頭望向駙馬,只見他面色陰沉,冷冷的道:“公主,你不要無理取鬧。”
“本宮無理取鬧,你們秀恩愛都秀到了本宮面前,還要讓本宮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東方沫挑眉看着駙馬,眼角眉梢盡是輕嘲。
駙馬面色微沉:“公主不要胡言,我們纔剛剛見面,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何來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