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王搖了搖頭：“不用了，孤就在這裏等着。”
沈姒煙見狀，也不再勸他。
所幸，三個時辰之後，太后的情況就有所好轉。
“呀！太后娘娘的手動了，奴婢看見太后娘娘的手動了一下……”
一旁的婢女忽然出聲叫了起來。
戎狄王聽到這裏，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沈姒煙見狀，也馬上跟了上去。
只見太后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過眼神有些茫然。
“哀家……這是怎麼了？”
“母后，您中毒了，不過幸好沈姑娘在，您已經沒事了。”
太后神情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
“中毒？”
戎狄王點點頭：“母后放心，孤定會找出真兇！”
太后點點頭，便覺得有些累了。
很快又睡了過去。
戎狄王見狀，看了沈姒煙一眼，轉身出了寢殿。
沈姒煙跟在後面走了出來。
“王上找民女有事？”
戎狄王沉聲道：“這幾日，麻煩沈姑娘在這裏照看太后，孤怕幕後之人會再次下手。”
沈姒煙點了點頭：“王上放心，太后不會有事的。”
聽了沈姒煙的保證，戎狄王這才鬆了口氣。
離開前，有些愧疚地道：“這次，孤錯怪你了。”
沈姒煙淡淡擺手：“王上也是擔心太后，民女明白。”
戎狄王見她如此識大體，臉色好看了許多。
帶着人大步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太后的精神就好轉了很多。
能喫得下東西了。
沈姒煙又讓人熬了藥，繼續讓太后喝。
好徹底清除身體裏的餘毒。
戎狄王那邊也有了進展。
經過一夜的排查之後，終於鎖定了幾名有嫌疑的宮人。
只可惜還沒來及審問，幾人就一起被滅了口。
戎狄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幕後兇手不找出來，他寢食難安。
這時候，桃枝猶豫着來到太后面前。
“皇祖母，我記得您中毒那天，大皇兄正好來過……”
太后一聽這話，眸子猛地一眯。
冷冷看向桃枝：“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懷疑大皇子對哀家下毒？”
桃枝跪了下來，臉色有些蒼白：“皇祖母，那天我經過小廚房，正好瞧見大皇兄身邊的小路子從裏面走出來……”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大皇子是折婭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長。
要爲折婭報仇，也不是不可能。
再說這次，是嫁禍沈姒煙。
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太后不是個蠢的，聽了這些，怎麼可能不懷疑？
只是那是她的孫兒，從小養在膝下。
她不願冤枉了他。
太后臉色複雜，一時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沈姒煙站在太后身邊，緩緩朝桃枝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她一個才認回來的孫女，份量自然比不過大皇子這個嫡親孫兒。
桃枝苦澀地笑了笑，道：“或許……是孫女看錯了。”
太后神情複雜地睨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起來吧，往後不可再胡言亂語了。”
桃枝點點頭，提起裙襬起身。
要不是事情關乎沈姑娘，她也不會將這些說出來。
……
出了太后寢宮，沈姒煙從後面跟了出來。
桃枝歉意地道：“沈姑娘，真是抱歉，沒有幫上你的忙。”
沈姒煙淡淡搖了搖頭：“無妨，我的嫌疑已經洗清了，誰是兇手，相信太后心中自有判斷。”
從她幫太后解毒開始，她就已經沒有嫌疑了。
桃枝點點頭，無奈道：“我將這些說出來，一方面是想幫你，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皇祖母再次被害。”
如果兇手真的是大皇子，那簡直防不勝防。
她只想讓皇祖母有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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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姒煙沉銀過後，淡淡勾脣：“這件事情，你該告訴王上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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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狄王可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和太后母子情深。
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見得會包庇。
桃枝聞言，眼睛一亮：“我這就去找父王。”
說完，她匆匆地走了。
沈姒煙看着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還是這麼莽撞。
……
不得不說，沈姒煙的判斷是對的。
太后不肯信孫兒對自己下手，又或是想要放他一馬。
所以本能不去相信桃枝的話。
可戎狄王眼裏揉不得沙子。
聽了桃枝的話之後，就將大皇子召了過來。
大皇子身材魁梧，長相粗獷，像極了戎狄王。
跪下後，鎮定道：“兒臣見過父王。”
戎狄王冷冷盯着他半晌，直到他心中開始忐忑，才緩緩開口道：“告訴孤，你皇祖母中毒一事，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
大皇子心中一驚，立刻大喊冤枉。
“父王，皇祖母出事，兒臣也擔憂至極，可這事，怎麼跟兒臣扯上關係了？”
戎狄王擰眉，不耐煩地看着他：“朕只問你，這件事跟你有無關係！”
“沒有關係，兒臣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戎狄王冷哼：“難道你不記恨你皇祖母杖責了折婭？”
大皇子一臉真誠道：“父王明鑑，那肯定是折婭自己做錯了事，皇祖母纔會責罰她的，兒臣又怎麼會因爲這個而毒害皇祖母呢？”
“你皇妹見到你身邊的小太監進過小廚房，你怎麼解釋？”
戎狄王冷冷道。
大皇子震驚看向桃枝，滿臉痛心道：“皇妹，你怎麼能胡說呢？我知道你不喜歡折婭，可是也不能爲此來冤枉皇兄啊？”
桃枝被他看得手足無措，指着不遠處的小太監道：“我沒有胡說，我親眼見到他進過小廚房！”
小太監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才冤枉啊！”
戎狄王眼裏射出一道寒光：“是不是冤枉，審問之後才知道。”
他說完，揮了揮手。
一旁侍衛立即上去將小太監押下去。
大皇子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垂在衣袖下的手緩緩攥緊。
戎狄王冷眼看着，回到王座上坐好。
現在只要等審問結果出來，就能知道大皇子是不是冤枉的了。
不一會兒，底下侍衛就匆匆進來回稟。
“陛下，小太監咬舌自盡了。”
戎狄王臉色一變，犀利地目光掃向了站在一旁的大皇子。
大皇子無辜地道：“父皇，定然是他們下手太重，小路子受不了酷刑才咬舌自盡的。”